第一章 快樂一號
()瀰漫的夜sè籠罩住了這座中國南方邊陲的大都市,在這個物yù橫流的世界里,喧囂正在四處上演。
金都夜總會,也許不及天上rénjian和金碧輝煌出名,但是在這座城市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銷金窟。已是臨近午夜時分,一樓的迪廳內早已經人滿為患,到處是攢動洶湧的人頭。吧台上的外國金dJ尖著嗓子說唱出一連串動感十足的音符,彷彿帶著魔力的雙手熟練地調製著令人熱血沸騰的重金屬音樂。
舞池四周高起的圓台上,身著白sè弔帶短裙的領舞女郎極富感染力地舞動著妖嬈的軀體,一群群衣著光鮮的時尚男女在舞池內瘋狂的揮灑著過剩的jīng力。
二樓的一個豪華包廂內,王小虎正透過落地大玻璃看著腳下彷彿末rì來臨,最後狂歡的男女們。一絲詭異的笑容爬上那張肥胖的臉龐,剛剛吸食過『快樂一號』的王小虎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盈,一叢躁動的火苗在心底逐漸燃起,美妙的觸覺爬滿全身,彷彿身處雲端,被風兒輕輕的撫摸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快的跳動。
藥效上腦、通體舒暢的王小虎有點站不穩了,他快活地打了個哆嗦,按照平時的習慣,他會在這種時候找個女人,通過藥效提升起來的觸感要比正常情況下更加強烈。他搖搖晃晃地轉了個身,走到一個穿著兔兔裝的服務員身邊,一把撲了上去。
那名服務員剛放下水果拼盤,眼角瞥到一個肥胖的人影撲來,嚇得尖叫了一聲,匆忙地往旁邊躲開了。王小虎撲了個空,一頭撞進了柔軟的沙里,惹來周圍一陣鬨笑聲。他懊惱地咕噥了幾句,似乎過於興奮的神經有些控制不住手腳了,他試圖重新爬起來的動作就像一隻蠢笨的臃腫企鵝。
大慨都見慣不怪了,包廂內另外的五男八女看笑話般地掠過幾眼,玩骰子的接著玩骰子,喝酒的繼續喝酒。中間那個很有福相的中年大漢卻停下了那調的老高的嗓子,放下手中的麥克風,朝一旁的瘦個子馬臉漢子道:「你看,那傻貨又在耍寶了,哈哈,真逗。」斜眼看著那肥胖的身形又一次撲空,寬大的鼻孔里響起嗤嗤的哼笑。
驚慌失措的兔女郎顯然沒有過類似的經歷,化著淡妝的漂亮臉蛋上寫滿了羞憤,就在她想要奪門而逃的時候,身後的胖子驀地爆出驚人的彈跳力,三米遠的距離被他用一個兇狠的虎撲躍過,一把逮住了兔女郎。
「啊!不要!」
王小虎不理會懷裡不斷掙扎的獵物出的求饒,他將兔女郎頂在門上,伸出一雙有力的大手,恣意的揉捏著女人脹鼓鼓的胸。
「哥,那小子也就這點愛好了,呵呵!」那馬臉漢子看了眼正忙得不亦樂乎的胖子,回過頭來對那中年大漢道。
「阿強,以後出來玩看著他點。」被叫作哥的大漢對馬臉漢子叮囑了一句,轉過頭來摟住旁邊穿著學生裝的女孩繼續放開了喉嚨唱起歌來。
「哥放心,我曉得輕重的。」叫阿強的馬臉漢子點頭應了聲,多看了眼玩得不亦悅乎的胖子,搖搖頭,從台几上拿過一包煙抽出一根,身邊打扮妖艷的年輕女孩討好的把火點上。
離這間包廂不遠的另一間包廂內,眾人正緊緊盯視著剛安裝上去的攝像頭傳回來的畫面,鏡頭裡出現的正是哥他們一群人。
「劉隊,怎麼辦?小欣現在很危險啊!」一旁的寸頭小夥子焦急的看著屏幕,他手指指的地方卻是被王小虎死死抱住的兔女郎,此刻她明亮的眸子已經溢滿了晶瑩的淚水。
被喚作劉隊的是個高個的中年男人,稜角分明的國字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嘴角牽動了下,冷冷的吐了個字:「等!」
寸頭小夥子一聽,眼睛猛的鼓了起來,雙拳握得緊緊的,關節處是白sè的筋肉,他嘴唇噏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憤然的轉過身去,再不看那屏幕一眼。除了劉隊,其他的人也都憤慨的背轉過身。
劉隊靜靜地注視著屏幕里的一切,就連技術員小剛也不忍心看那即將生的一幕,把視線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沒有人注意到,劉隊環抱的雙手在輕微的抽搐著,作為一名合格的國安大隊長,冷靜的判斷和敏銳的思維是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
但是當不幸降臨到自己的戰友身上時,沒有多少人會克製得住自己的情緒,而一時的衝動,往往會破壞掉一切辛苦贏來的局面。作為領導,早已失去了衝動的特權,為了連根剷除這個嚴重危害到社會穩定的跨國販毒集團,已經有三名戰友犧牲了。
整個金都,乃至這個城市和周邊的三個城市都在等自己的一個信號,然後以雷霆之勢清除這群社會的毒瘤,所以,他必須等。
劉隊深深的吸了口氣,環抱的雙手停止了輕微的顫動,只是那雙凌厲的雙眼,變得更加的冷冽。
「不要,求……請你放過我。」
畫面中混雜著一道熟悉的聲音,昔rì里甜美的嗓音已然帶上了莫名的驚恐,這就像根針一樣深深地扎進劉隊的心裡,他清楚地記得這個開朗活潑的漂亮女孩剛從國防大學畢業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青net風一般的令人舒適。
「小乖乖別怕……別怕哦……桀桀桀桀……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回憶……桀桀桀……」王小虎神經質的打著擺子,似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然而他的一雙大手卻猛地下扒,白sè小短裙飛起一角,露出一截雪藕似的嫩白臀部,以及被蠻力扯掉的黑sè網襪。
「我,來紅了。」林雨欣慌亂的眼神無所適從,有點凝滯地望著腳下的尖頭小皮靴。
「桀桀桀,我喜歡見血!」
一張胖臉探到了頸肩,像豬一樣亂拱狂嗅著,林雨欣緊緊地抿住下唇,不讓自己出一聲懦弱的求饒,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卻止不住的從臉頰滑落,因為,從身體上的接觸她知道身後的男人正在褪下褲子。當火熱的柱狀體蹭上腿心嫩肉的時候,林雨欣終於無力地嘆息出聲,巨大的排斥感讓她繃緊的身體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林雨欣預感到了即將生的一幕,她相信只要一個簡單的肘擊就能輕易將身後的男人擊倒,但是她卻不得不剋制住自己的怒火。
隨著一聲悲愴的低鳴響起,劉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王小虎的感覺棒極了,亦真亦幻中,他騎上了美麗的仙子,在雲端快樂地馳騁著,一開始的掙扎在蠻力的脅迫下,慢慢的變成順從,嘿,仙子就是用來騎的。
林雨欣的心已經麻木,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停止了無謂的掙扎,只是默默地承受著。
彷彿經歷了漫長的一個世紀,身後的野獸終於滿足地抽離出自己的身體,林雨欣緩緩地轉過臉,她想要好好的記住那張面孔,可惜她看到的只是王小虎蠢笨肥胖的背影,搖晃著走進那群狂亂的人群里。
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雨欣拉開了門把手,邁著蹣跚的步子離開了這個充滿恥辱的地方。
王小虎的心情很好,他剛剛做了件很快樂的事情,所以他想獎勵那個給自己帶來快樂的女孩子。當他從沙上的外套里摸出一疊鈔票的時候,他現兔女郎不見了。
摸了摸頭,他認為女孩應該是去清洗了,嘿,還真的流血耶,這次闖紅燈不知道又會交上什麼好運。
意識里,王小虎也想去洗手間清洗下黏糊糊的下半身,但是快樂的暈眩感還沒有結束,於是,他想著等會兒女孩子回來了,讓她扶著自己去,然後順便幫自己洗白白。
在亂糟糟的沙上瞇了會眼,一絲微妙的感應忽然自心底湧起,王小虎渾身猛地一緊,混沌的大腦立時醒了大半。這種感覺很奇妙,說不出理由,但是已經有幾次救過自己的xìng命,而在下一刻,像是要印證他的預感般,門被打開了,一秒鐘不到,一群人像風一樣地沖入包廂內。
王小虎剛想做點什麼,不幸的是他身處的位置距離門口太近,當其沖地被一個碩大的鞋底擋住了視線,電光火石間,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對方能在一瞬間就鎖定目標,而不是比他更靠近門口的一名被扯掉內衣的小姐。
當有異物突然出現在眼前二厘米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條件反shè的閉上眼睛。
而王小虎是睜著眼睛,看著鞋底狠狠地踹在自己的臉上。恐怖的力道由突出的鼻樑骨開始,然後是整個臉龐。
王小虎的身體迅後仰,順著那巨大的力量往後倒,即便如此,起碼還有百分之八十的力道作用在了鼻子、眉端、和面頰。
『嗵』的一聲,王小虎肥胖的身軀像肉球一樣砸在了地板上。
「jǐng察,都別動!」一個低沉的聲音震懾了全場,為的便是國安的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