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希望

「差不多了！」

清新悅耳的笛音停止，覆蓋在陳璇左腳踝的光芒也消失了！

「對方應該是存了玩弄你們的心態吧，僅僅只是讓你骨裂而已！」

「話說！」

容玲轉過頭去，看向了躺在床上毫無表情的八重堅朗！

容玲突然明白了什麼！

「那麼，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這之後你們可以回去一趟吧！」

說完，她就離開了！

在這裡她是旁觀者，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利安慰著他！

終於，這裡只剩下了兩個人！

整個病房裡陷入了寂靜之中！

「安特麗絲，她回不來了嗎？」

陳璇看向了旁邊的八重堅朗！

他依舊沒有說話，不過陳璇明白他內心的痛苦和憎恨！

安特麗絲是為了他們才來到那裡的，可是最後沒有逃出來的只有她！

「小璇！」他開口了，聲音有著更咽！

「你知道幻鳥的故事嗎？」

沒有等待陳璇回答，八重堅朗講述了這樣的故事：

那是一個孤兒，是曾經最愛跳舞的少女，有著一段最美好的感情！

可是一次意外下，男孩為了她受到了重傷，無法醫治！

絕望的少女來到了巫師的面前，用她珍惜的雙腿作為交換，請求拯救那個男孩。

「他會忘記你的，即使如此你還要這樣做嗎？」巫師問道！

少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而且，我還想要一樣東西，用我的身體來交換！」少女說道！

「我想要再見一面他，再為他跳一支舞，哪怕，他不記得！」

少女迴旋著，輕佻的身體就像是在鋼琴上勾勒動人的樂符！

男孩醒來的那一日，少女消失了！

他沒有再記得他，但是他還記得在夢裡的時候，有人為他跳過最美的一支舞！

那一天後他的頭上，有一隻沒有雙腿的鳥兒盤旋著，那便是少女的化身！

這就是幻鳥，這是她的願望，是她的幸福，即便不如她曾經所願！

不過就這樣一直看著他，守候著他，看著他的幸福！

如果有一天，幻鳥落在了地上，那不是因為它累了，而是她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是嗎？」陳璇地說了一句！

所以那個時候，安特麗絲從來沒有落到過地上，她的能力從一開始就是殘缺的！

「如果安特麗絲達到了九段的話！她的靈器就可以升華了，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的真靈鳥！」

「但是，她強行召喚真靈鳥，八段的意志是壓制不了的，所以她選擇融合！」

「戰鬥的時間越長，安特麗絲的意識就越弱，從她攻擊我們的那一刻起，安特麗絲的意識就完全消失了！」

「我，連告別都沒有過！」

和陳璇不一樣，八重堅朗進行過許多次的偵查！

有未知就有探索，有探索就有犧牲！這本身就是不成文的法規！

他未必沒有見證過離別，只是純粹的撕心的悲傷或者是第一回！

但是沒有人能夠憐憫他，因為沒有時間！

還有將近10個區域尚未收復，敵我不分的真靈鳥，以及那未知的令人恐懼的力量！

人類，必須對這一切警戒起來，必須繼續加固著屏障！

沒有時間，沒有人，除了現在的陳璇，沒有人能聆聽他的告罪！

「復仇吧！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陳璇說道！

「我知道，這樣的話沒有意義！因為你肯定也會這樣子做！」

「但是，如果說，可以讓安特麗絲回來呢？」

陳璇說道！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八重堅朗顫抖著，對方機械般地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

「雖然可能只是傳說而已，你聽說過幻靈之源嗎？」陳璇問道！

「不過這是很久之前了，甚至都沒有考證，只是我母親在我小的時候講述的故事！」

「高山白雪之上有著無法侵蝕的能源，它可以重塑人的靈魂！」

真實的故事自然不是這樣的，只不過將其中的重點內容說了出來！

「這只是哄人的故事吧，從一開始是虛構的！」

「我一開始也認為，老實說這或許就只是故事！」陳璇說著

「但是，包括靈能和靈器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神明不憫』的話，我們會相信這樣的存在嗎？」

「未知的事物不一定是虛構的吧！」

「有明確的方向嗎」八重問道！

「沒有！」

陳璇搖了搖頭

「只是說了觸碰的溫度極低，純潔似冰雪！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況且，如果怪物都是被強化了的話，僅僅是第3受災區就這樣了，那麼之後的呢？誰也無法明白！」

「聚靈庭也沒有時間幫助你像大海撈針一樣找到那個玩意！」

「所以，修鍊吧，只要能夠突破九段，只要成為聚靈庭的主力，我們就有可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這也是，希望吧！」

就像是學生時代老師灌送的雞湯一樣，但是無論如何，至少他內心的那點希望的火苗沒有熄滅！

「我想要靜一靜！」八重轉過身去，緩緩說道！

「嗯？」陳璇緩緩走下了床，離開了病房！

安特麗絲的離去對八重堅朗而言是極大的打擊，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恢復！

需要時間，不過陳璇還有想要做的事情！

他緩緩走到了一個人的病房前！

「他，會想要見到我嗎？」

懊悔和內疚的心理使他的手停住了！

終於下定了決心，他打開了門把！

面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艱難地想要站起來！

「小璇嗎？」對方說了一句！

這樣的一句話，卻令他心如刀割

「沒有辦法，站了起來嗎？」

男孩雙膝跪倒在地上，他真的無法接受著這一切！

曾經那一次巡查的記憶，全部涌了進來！

……

那個時候，他才剛剛踏入八段，第一次的調查，就和過去在訓練室時的模擬一樣！

並未接觸過實戰的他或許有些害怕，但也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但是，他太過於天真了！

「誒！」最後的時刻，他看見了一對相擁著的母女，他們渾身顫抖著！

「怎麼會，應該沒有生命體征的判斷才對，這個地方！」

對方沒有呼救，只是恐懼著看著對方！

「你們沒事吧！」他放鬆了警惕，緩緩走了過去！

「快回來，小璇！」林溪的聲音響起！

他詫異地回過頭，後面出現了一絲涼意！

尖銳的爪牙刺穿了一個人的左腿，不是他的！

林溪沖了過來，擋在了兩人的身旁！

「呵！」

無盡的狂風將面前的怪物撕碎，大量的黑霧涌了出來！

甚至於鑽進了林溪的受傷的腿部！

即使到了後面回到了聚靈庭，得到了容玲的治療，也僅僅只能將上半身完全恢復！

也就是這個時候，聚靈庭內的人開始意識到黑霧帶進傷口的那種破壞！

甚至於怪物能夠變成人類的偽裝，雖然在後期僅僅只有那一對產生了如此的效果！

準確說並不是智慧，它們吸收了之前殺死的母女的恐懼而轉變成那個樣子！

普通的有實戰經驗的靈能者是可以看出來的，可是偏偏那個時候就是陳璇碰見了它們！

林溪，在「神明不憫」之前是一位飛行員，他享受著在天空中飛行！

享受著觸碰天際的感覺，所以他的能力是風！

「即使是在這樣的時代，即使我可以觸碰到的天空不過數百米！」

「這也已經是美好的慰藉了！」

獨自在高塔上，望著夕陽！成了他每日都期待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都變了！

「你，成長了呢？」

林溪溫柔地看著面前泣不成聲的少年！

「明明你也只是一個孩子，明明你也應該有美好的童年！」

他緩緩撫摸著陳璇的腦袋，就像是長輩的愛撫一樣！

雖然說兩人也不過10歲的差距！

「聚靈庭的人幫助我設計了一個裝置，可以讓我站起來一個小時！很快就可以回歸戰鬥了！」

「至於飛翔，就把他當做一個奢望好了！這樣的時代就不該有這樣的幻想！」

「記住今天的樣子，把它轉變為憤怒，在將一切都結束的時刻！」

「也許，我可以再一次觸碰到天際！」

「我，堅信著這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