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找了個打白工的
回到竹屋裡的周安等來了周雪婷送的飯,
不過這次丫頭的臉色很古怪,明顯有什麼心事在瞞著周安。
周安沒有追問,見周雪婷不打算細說,便說道:「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事,可以儘管找我說。你現在也長大了,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主,哪些事情做不了主。」
「但若是被人欺負,就一定要揍回去。」
周雪婷聽后頗有感觸,她笑道:「恩,我聽爺爺的,有人欺負我,我就揍回去。」
爺孫二人相視一笑,隨後周雪婷將食盒收拾完畢。
「對了,婷兒,後面幾天不用來送飯了。」周安說道。
周雪婷不解問:「啊?為什麼?」
周安朝竹屋外的顧文風看去:「讓他做飯吧。」
好不容易爬到竹屋裡的顧文風終於能夠休息一下,與傳聞相同,周安真的是周雪婷的爺爺。
在周雪婷離去之際,她遵從周安的吩咐,在顧文風的身旁放下一顆療傷丹藥。
這顆丹藥並不能恢復顧文風廢掉的靈脈,但最起碼可以讓他成為一個普通人。
顧文風吞下丹藥,斷裂的筋骨在生長,他忍著劇痛,片刻后筋骨重新連接。
「小子,帶上竹椅和魚竿。」周安從竹屋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顧文風沒有猶豫,從竹屋旁邊背著竹椅和魚竿跟在周安身邊。
此時黃昏已經和夜晚交接,孤峰陷入沉寂,路上明明沒有任何光照,周安依舊如履平地。
這條山道他走了六十年,就算他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麼走。
而顧文風走起來要艱難得多,沒有修為在身,無法用靈識探測山路情況下,走幾步便一個不慎栽倒在地上。
終於好不容易下了山,周安帶著顧文風來到一處湖畔岸邊。
坐在竹椅上,手裡拿著魚竿,開始釣魚。
顧文風站在旁邊,不明白這樣做的樂趣是什麼。踏入修鍊這條路以後,顧文風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修鍊,除了修鍊他想不到其他能做的事情。
魚竿動了動,周安輕輕將魚竿提起,一條魚咬著魚餌。
「走吧,回去。」周安心滿意足,之前腿腳不方便不能來釣魚,現在有了個幫手總算能夠滿足一下。
「您救下我,就是為了讓我做這些事?」顧文風詫異問道,心裡還是有些希望是周安善良。他想聽到周安說出那些安慰的話語。
可周安並不如他所願,周安點點頭:「不然呢?」
回到竹屋,身後的顧文風因為山路陡峭難走,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周安一笑,
「走路也是需要訣竅的,像你那樣爬山,若是去一些更陡峭的高山,最多只能到達半山腰。」
顧文風也發現了,同樣是一起上山,周安的呼吸並沒有變得紊亂。
他很是詫異。
周安指著他的腹部:「你們修鍊的時候都是把靈氣運行到這裡,現在無法修鍊了,你就要嘗試將吸進去的氣慢慢轉化。」
「盡量將一口氣用得更加綿長,你才能走得更遠。」
顧文風的悟性很高,很快就將周安指導的方法領悟並融會貫通。
當察覺到這奇妙的辦法真的能夠讓自己一口氣用得更長時,顧文風很是驚詫。
「這種方法您是怎麼掌握的?」
聞言,周安輕笑。
當初他還是個少年時曾經嘗試過接觸修鍊,實際上他的天賦非常高,可因為系統的存在從而使得無法修鍊。
只有簽到足夠的天數,才能展開修鍊。
為了活下來,為了能盡量活到六十年之後,他從許多入門基礎篇的修鍊功法里領悟出了適合普通人的呼吸法門。
這些吐納之術,能夠起到養生的作用。
又過了兩天,距離六十年滿還有五天,這兩天周雪婷沒來,周安每天吃飯都是讓顧文風去弄。
不得不說,顧文風做的飯是真不好吃。
周安只吃了一天,就決定指點顧文風如何做飯。
「恩,這次炒的菜不錯。」周安點點頭。
顧文風得到肯定,笑了起來。
他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雖靈脈被廢,可是像這樣活著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每當他看到竹屋角落裡的一把木劍時,眼裡都會帶著一些異樣光芒。
中午,周安看見顧文風將那把木劍給拿了起來。
「這把木劍是當年我送給丫頭的。」周安說道。
顧文風打量木劍,劍身上刻著二字,軒轅。
「我的劍術在同脈之中屬上乘,連師尊都視我為驕傲。」顧文風說道。
周安聽后說道:「那你為何又會輸給你那個師弟?」
「他的悟性比我高,領悟出了七絕神劍第七式。這第七式本來是由師尊親自傳授,可他卻領悟出來了。」顧文風眼中有些不甘。
周安卻對這個故事嗤之以鼻,他躺在竹椅上說道:「那你的師傅有問題啊。」
聞言,顧文風立即橫眉冷眼看著周安:「我師尊能有什麼問題。」
顧文風的師尊對於顧文風來說,對他非常重要,他能有之前那般成就也是因為他被師尊發掘出了天賦。
本來當初拜入青雲宗的時候,執事長老不準備收他,還是師尊發話說自己有天賦,從此才拜入青雲宗。
在青雲宗的日子,他也從未辜負過師尊的期望,無論是同門比試還是外出鎮妖,都是大勝而歸。
可以說顧文風已經將他的師尊當成了親生父親那樣看待。
周安伸了個懶腰:「那他為什麼不來找你?」
「什麼?」顧文風呆愣。
周安繼續說道:「既然他對你這麼好,你被廢了這件事他應該第一個知道才對。可是這都過去幾天了,他還沒來找你。」
「只有你那個師弟讓你離開青雲宗,你的師尊從頭到尾都沒出面,你難道不覺得有問題?」
周安從竹椅上站起身,覺得有些乏了。
顧文風在原地獃滯,腦海里回蕩著周安的話。
並不是顧文風不明白這個道理,更多的是他不願意去明白,他更願意活在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裡面。
他被廢了,這件事怎麼可能傳不到他師尊那裡,可是從始至終他師尊都沒出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和師弟的比試就是師尊暗示的,當時師尊說想看看他和師弟的差距有多大,於是師弟就主動請求切磋比試。
在比試之前,師弟用了激將法,和他立下了那個約定。
誰輸,誰就被剝奪弟子身份,現在想來這一切似乎真的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