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證據確鑿,死期將至

第二十章 證據確鑿,死期將至

一輪皎潔的明月孤懸夜空。

高貴典雅的女帝迎風而立,雙手用力過猛以至扳裂欄杆。

「姦邪狗賊,社稷禍害!」

美艷玉頰激憤而漲紅,眼中殺機已熾。

「陛下息怒。」慕容婉兒驚悸,她從未見過這般失態的陛下。

「告訴錦衣衛,嚴刑拷問那些蟲豸!」姜無罪青絲漫舞,鳳眸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搜集證據,朕要狗東西死無全屍!」

「遵……遵旨。」慕容婉兒領命而去,步伐沉重。

前一刻陛下還準備給蘇晚陞官,此刻殺機滿滿,如此巨大轉變的原因是什麼?

……

錦衣衛衙門。

正堂。

諸多飛魚服正襟危坐,各個神情嚴肅,其中包括曾經緝拿過蘇晚的蕭天和秦傾絕,二人站在角落等候聖意。

急促腳步聲響起,眾人齊齊起身恭迎。

溫婉大氣的慕容待詔踏步而來,聲音清越:

「宣聖令,錦衣衛嚴刑拷問社稷蟲豸,儘快拿到針對蘇晚的確鑿證據。」

霎那,飛魚服們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也就是說……

艹!

蘇鳳雛簡直逆天!

午時,錦衣衛通過特殊渠道查到了官員之間的大額交易,牽涉數十人以上,據悉是陛下開拓的走私商道,還有璽印為證。

這樁生意有點蹊蹺,錦衣衛有監察朝堂之責,必須呈信給陛下。

目的倒不是求證真偽,神聖御璽豈會有錯?

錦衣衛只想提醒陛下,若是不加以監管,輿論爆發會造成惡劣影響。

可萬萬沒想到,真相太過驚駭!

嚴刑拷問、針對蘇晚,這八個字足以證明陛下蒙在鼓裡。

「偽造璽印,欺君罔上,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鎮撫使楊繼笙雙拳緊握,聲如滾雷。

一眾飛魚服面色陰沉,這已經不是囂張跋扈可以形容,而是赤裸裸地蔑視皇權,踐踏律法!

「細說。」慕容婉兒黛眉緊蹙,愈發覺得此案恐怖。

蕭天闊步而出,義憤填膺道:

「啟稟待詔,蘇惡獠言稱陛下要開闢一條商路填補內帑虧空,暗示官員投入資金,其憑據有玉璽蓋印,斂財數額恐怕難以想象!」

話音落罷,慕容婉兒睫毛顫了顫,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拿陛下旗號行騙!

假借玉璽章印!

污衊陛下名聲!

這三宗都是死罪,相比而言,貪污斂財反倒罪則較輕。

堂內一片死寂,眾人沉浸在驚駭之中難以自拔。

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

為了斂財,不惜攫取皇權詐騙,都敢戲耍象徵最高權威的御璽!

翻遍史冊,再找不出第二人,蘇鳳雛的非凡膽量傲視古今。

慕容婉兒玉頰僵硬,借皇酒之名欺騙陛下蓋章,為了滿足貪慾,幾乎是在凌辱皇權!

向來冷血無情的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寬恕你,她是多麼倨傲自負的一個人,卻屢次為你妥協。

甚至明天都要提拔你。

可你是怎麼回報的?

侮辱!

慕容婉兒十分確信,蘇晚自己把脖子伸進了死亡的繩套,誰也救不了。

陛下絕不可能生出惻隱之心,這不是憤怒,而是要以殺捍衛帝王權威。

「行刑,嚴禁泄露消息。」她聲音嘶啞,默默離開鎮撫司衙門。

楊繼笙環顧下屬,語氣半威脅半命令:

「悄悄緝拿那幾個官員,誰敢通風報信,別怪律法株連九族!」

「是!」眾人斬釘截鐵。

蕭天面無表情,眼中閃過一點點竊喜。

上次被蘇惡獠當面蔑視,他至今還耿耿於懷,如今任此獠舌綻蓮花,也要人頭落地!

正義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秦傾絕眼中情緒複雜,更多的是惋惜,今早她親眼目睹那場驚世駭俗的較量。

白衣飄飄,優雅從容。

那個在她們武林都如雷貫耳的扶離歌,於秦淮河邊吞下敗果。

一首王朝崩塌樂音,像是烙印在她的靈魂深處,每時每刻都在縈繞。

開天闢地以來,最具感染力的史詩級樂章,能彈奏這樣的曲子,主人肯定心繫百姓,憂國憂民。

現實往往荒誕,一個堪比扶離歌的時代天驕,卻被可笑的貪慾給摧毀。

「鳳雛之才,是社稷之幸;鳳雛之貪,乃百姓之悲哀,無論怎樣,他都罪不可赦。」

楊繼笙緩緩開口,似乎在蓋棺定論。

諸多屬下點頭,原本可以擁有波瀾壯闊的一生,結尾卻如此潦草不堪,不忍直視。

楚國還會再出一個鳳雛嗎?

寧願沒有,也不想朝堂出現一個無所顧忌的巨貪!

……

蘇府。

送走崔氏族老,蘇晚躺在花園涼椅上,等著保鏢拜見。

或許是光環太耀眼,就算外姓,蘭陵崔氏也準備栽培他。

既然培養,首先就得安排高級護衛,避免中道夭折。

蘇晚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現在可是魏國的眼中釘肉中刺,得罪整個國家,時刻都有被暗殺斬首的風險。

足足半個時辰,接近子夜三更,一個黑影不疾不徐走向涼椅。

借著月光,蘇晚看清了來人的容貌,五旬出頭,白面長須,瘦骨嶙峋,還有一道貫穿額角的劍疤。

「雜家認錢不認人,給錢,雜家幫你做事。」

嗓音陰氣尖利,典型的太監聲音,自帶陰陽怪氣之嫌。

通過崔氏族老的介紹,蘇晚大抵了解此人來歷。

原本是趙國二皇子心腹,在政治傾軋下,二皇子被栽贓造反,一命嗚呼后,豢養的大內高手出逃。

三品小宗師修為,放在聖州也屬一流。

太監面無表情,開門見山說道:

「每月俸祿一千兩,就算相安無事,錢照樣得付。」

「錢給夠就賣命,少一個銅板,雜家翻臉。」

「理解。」蘇晚頷首。

太監無雞之談,既碰不了色,那便專註於財。

至於發工資,肯定不能挪用贓款,但他也不缺賺錢的方法。

「朱貫。」老太監自報姓名。

「亮一手。」蘇晚指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朱貫沉默,理所當然地說道:

「得加錢。」

蘇晚跟他對視,後者面不改色,不傲慢也不拘謹,很平常的姿態。

「有性格可以,履行責任就行。」蘇晚打開涼椅扶手,摳出一粒金豆子丟過去。

朱貫穩穩接住,自然揣進腰包,旋即腳尖點地,整個人一躍而起,五指划拳砸向湖面。

轟!

湖水衝天而起,如倒懸的瀑布,又呈快速轉動的漩渦,若被裹挾在內,瞬間就要被絞殺殆盡。

「行了。」蘇晚示意加錢太監收手。

瞬間,湖面波瀾不驚,彷彿剛剛的炸裂場面只是幻覺。

「你住府邸外院,以後我出門你跟隨。」

朱貫轉身離開,又止步強調一遍:

「鳳雛公子,雜家不追求衣食住行,只有一點,錢得給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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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巨奸,女帝卻誇我一身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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