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先下手為強

張老三這一開始吆喝，馬上便有昨日的熟客上門。

只一瞬間，他的蒸餅攤子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直把趙二看傻了眼。

這些圍過來的人里，不但有昨日的熟客，還有不少昨日沒有買上，又或者聽說了張老三蒸餅好吃的人。

「別急！都有！老漢我昨日回家特意多做了些，今日保准人人都有份！」

「趙二！你傻站著幹嘛？還不來幫忙？」

見到趙二在一旁傻愣著，張老三直接踹了他一腳。

叫你來看看，你還真就只是看？

沒見這忙著嗎？趕緊搭把手。

「啊？哦，好！」

回過神的趙二趕忙招呼了起來，又是收錢又是遞餅的。

當他知道張老三這餅賣真賣三文一個，心中的震撼就更深了。

雲煜只在這裡呆了片刻時間，便帶著雲朵朵離開了，趙皓也跟在他的身後。

這還只是第二天，隨著時間的推移，張老三的蒸餅會越來越受歡迎。

在這個只能口口相傳的時代，想要將一樣好東西推廣出去，是需要時間的。

而且，張老三兩口子的精力始終有限，他們的上限其實早已註定。

想要再擴大收入，那麼規模就必須跟著擴大。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才剛剛起步，等真到了飽和的那一天，原始積累想來也完成了。

所謂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也只有等到那個時候才能開始啟動。

三人漫步在街道上，雲煜一路上不斷打量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縣城。

往來的人群以及街旁的各種店鋪，一一被他重新編輯進腦海之中。

不自覺間，一上午的時間便過去，臨近午時，三人找了間食肆坐了下來。

吃過午飯，兄妹三人便打算回家，回去之前，順帶路過蒸餅攤再看一眼。

「這位小哥，您瞧，我這也是小本買賣，若是二三十文錢咱就做主拿了，可是您這一開口就要我五成份子，我回去沒法交代啊！」

「老子管你這麼多？我兄弟三人要你五成算看得起你，沒讓你交出配方就算仁慈了，再廢話，你這蒸餅生意往後別想做下去！」

「幾位，真不是我不願意出這錢，實在是老漢我也是與人合夥，做主的另有其人。」

「滾你的，不管是誰，想繼續將這蒸餅攤子開下去，那就必須得把錢給到位，否則……」

「否則就怎麼樣？」

雲煜的聲音，從人群外冷冷傳來。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就離開一會，居然就有潑皮找上了他的蒸餅攤。

雖然他只佔三成份子，但最高決策人是他，所以張老三的攤子就是他的攤子，這麼理解也沒錯。

圍著張老三的三名潑皮聞言，立即轉身朝他看來。

而張老三聞言更是喜出望外，帶著有些惶恐的趙二趕緊跑到雲煜身邊。

「煜哥兒，我……」

「行了，你站在一邊去。」

張老三剛想開口說話，便被雲煜打斷，事情的起因經過不用說他也看得出來。

無非就是這幾個潑皮眼紅蒸餅攤的生意，想插一手。並且手段跟自己一樣，想要入伙，來個長期收入。

不過，老子可是入的技術股，你們憑什麼？憑拳頭嗎？

「這個蒸餅攤是我的，怎麼？你們想插手？」

他走到三人面前站定，語氣冰冷的問道：

「你是……雲煜？」

為首那名潑皮看清來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就是我！」

那人見雲煜一副絲毫不虛的樣子，頓時微微有些惱火了起來。

都是潑皮，我們三人，你就一個人，憑什麼你還能如此囂張？

就憑你有個雲猛子的諢號？

在齊縣潑皮界當中，雲煜其實還是小有名聲的。

潑皮打架鬥毆雖說是常事，但都是點到即止，很少使人致殘。

說破天，潑皮也不過就是普通百姓，只是好吃懶做，喜歡好勇鬥狠罷了。

可雲煜的前身，但凡打起架來就是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

哪怕對方人多，他只抓著一個往死里揍。

別人打他，他渾然不在意，任你毆打。

我只逮著一個，不打殘決不罷休。

因此，他也得了一個雲猛子的稱號，再加上他出身窮人巷，賤命一條。

所以在這齊縣之內，其實還算是有些名氣。

「雲猛子，別人怕你，我趙剛可不怕你！」

那人十分強硬的懟著雲煜說道。

「這蒸餅攤不管是不是你的，五成份子拿出來，否則老子就砸攤打人！」

「有種你就將我也打殘一個試試，我妹夫可是……哎喲！！」

不等他話說完，雲煜直接就是一拳過去，直擊其鼻樑。

在對方的慘叫身中，鼻血肆意飛舞，看熱鬧的人群立馬成鳥獸散。

潑皮與潑皮的矛盾，一般都是通過拳腳來解決。

對方有三人，趙皓帶著朵朵，肯定沒法參戰。

既然對方知道自己名聲還如此強硬，說不得今日之事只能做過一場了。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雲煜不管是前身還是現在，都十分信奉這個道理。

一拳打倒趙剛，雲煜並未就此停下動作，街頭混混打架講究一個快准狠。

不管是哪一世，對於這一套他都十分熟稔。

前身自不必說，大量的鬥毆記憶畫面在腦海之中儲存，前世上學時，打架這種事他也沒少干。

一腳踹在趙剛的一名小弟腹部，將其踹成了一隻大蝦狀，雙手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這時候最後一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叫囂著同樣一腳踹出。

早有準備的雲煜立即側身，十分靈活的躲過，雙手一抱，將那人伸出來的腿抓住。

然後往後一甩，整個人便在失去重心的情況下飛了出去。

趙剛這時剛好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管鼻血流個不停，大叫一聲便與雲煜廝打在一起。

很快，那名被甩飛出去的潑皮便跑了過來加入戰團。

只有那名小腹被踹的小弟，估計剛才那一腳確實有些重，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身。

張老三在一旁，大聲的勸說別打了。

趙二也同樣如此，甚至還去拉扯那名和趙剛一起的小弟，想讓他們住手。

那人被拉扯，頓時滿臉兇相的轉過頭，朝著趙二就是一拳。

「滾一邊去！待會再收拾你們！」

趙二的一隻眼睛瞬間腫了起來，摸了摸，有些疼。

想起上午嘗了一個張老三的蒸餅，那股子酸味盡去，只剩甘甜的味道。

這要是將這種手段用到自家的面里，自己不也能一天賺個上百文銅錢了么？

雲煜要三成份子算什麼？五成給出去，他相信都會比現在賺的多得多。

可偏偏出現了這麼幾個潑皮，要張老三份子不說，還圍著雲煜打。

萬一打壞打殘了，自己的財路豈不是就被斷了？

正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現在自己還被打了，心中那股子無名之火蹭蹭的便往頭頂上沖。

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潑皮，自己是不是打得過，大吼一聲。

「我日你祖宗！！」

然後也跟著加入了戰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