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傷只為靠近你
「不!!!」
燭澄在哭喊,他抱著阿婆殘破的身體,阿婆胸前不斷的鮮血流出,止不住……
隱月白衣染上鮮血,利落的從已經死亡的黑衣人身上拔出劍,看向被蕭勇護在身後的歐陽息,聲音帶著恨意:「他們是為你而來。」
兩個時辰前,
隱月催著燭澄把深藏在地窖里的竹葉青拿出一壇,阿婆釀酒的手藝極好,隱月是一個貪酒的妖,聞到這麼好的酒香就走不動道。
七八個黑衣人飛馳而來,帶著可怖的面具,一身煞氣。
把佩劍放在桌子上,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歐陽息身上,微微眯起眼。
隱月皺眉,今天註定是一個見血的日子。
「……」
「殺,一個不留!」
話落,七八個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四散而去。
一時間狂風驟起。
……
隱月手持著劍,一步一步走向歐陽息,歐陽息面色蒼白,嘴唇卻妖冶的紅,眼底是一片荒涼的沙漠,他本就不該存活在這世間,能結束在她手上也無憾。
隱月一步一步走近,怎麼辦?怎麼弄?敲暈他還是?
隱月是一個單純的妖,她心思百轉——優雅的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一定要接到我,地很髒的~
歐陽息接住隱月,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他似乎在哪裡嗅到過。
「公子?」
隱月悄無聲息的點了自己的穴道——徹底的暈了過去。
「這位姑娘好像受了重傷?」
蕭勇有些遲疑的說。
歐陽息看了他一眼,蕭勇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虛的低下頭找地縫,鑽進去。
歐陽息低頭,看著懷裡的隱月,她清麗脫俗的面容,沾染上點點血跡,嘆息了一聲,「帶她走,還有那個孩子。」
「是。」
幽竹苑。
漓幽一身藍色,氣質高潔華貴,面容清雋,醫術高深莫測。
似笑非笑的凝眸觀察著躺在床上的隱月,半晌無聲。
蕭勇忍不住出聲:「漓幽公子,這位姑娘是不是傷得很重?」
蕭勇中了幾劍,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已經由漓幽的侍女幫忙包紮好。
漓幽抬眸掃了一眼歐陽息,聲音淡淡的緩慢的似乎在斟酌著用詞:「她傷的很重,失血過多,命在旦夕。」
隱月眼皮跳了一下,庸醫!你姑奶奶我好的很!
歐陽息握著茶杯的手頓了下,似有深意的掠過漓幽看向床上的隱月,「這位姑娘救了我和蕭勇,漓幽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她,不惜任何代價。」
「包括雪蓮四葉花?」
雪蓮四葉花生長在極北之地,千里難尋。
歐陽息的父親不惜動用幻音閣的力量,找尋數年才找到一株,是歐陽息的保命聖葯。
歐陽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當然,蕭勇去把雪蓮四葉花取來。」
「公子,不可!」
「你是主子還是我?」
歐陽息溫文爾雅,極少搬出主子的架子,卻說一不二。
「是。」
漓幽微涼的手指不輕易的掠過她的面容,眼底浮現一抹極淡的笑意。
…………
夜,很靜。
隱月悄悄睜開一隻眼,再睜開另一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她喜動,片刻也安靜不下來,躺了這麼多個時辰,身子都僵硬了。
「呼嚕~」
隱月揉揉肚子,餓了。
好想吃雞。
鼻子動了動,嗅到了烤雞的味道。
沒出息的吞咽下唾液,「好餓~」
「呵呵。」
「誰?」
隱月看向昏暗處,她居然沒察覺到附近有人。
是法力比她高?還是?
漓幽走了進來,身後的侍女端著一隻烤的金黃黃的烤雞,令人食慾大動,侍女面容清秀可人,「隱月姑娘來嘗嘗看,很香的。」
隱月扭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冷哼一聲:「我不吃,我怕毒死。」
漓幽是一個生活極度無趣的人,整天不是關在書房看書,就是擺弄他那些花花草草。
隱月一想到自己為了引起漓幽的注意,受騙當了他的葯童,每天都在葯筒里泡著,那悲慘的日子。
侍女放下烤雞,退了出去,漓幽佇立在窗口,透過窗可以看到歐陽息的房間,燭火未熄。
他是不是也在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漓幽聲音聽不出喜怒。隱月卻能感覺到他身上隱而未發的怒氣。
「是的,就是歐陽息。」
聽到隱月肯定的話,眉心微皺,「沒找錯人?」
「這次肯定不會錯,他的模樣,他的聲音,我都記得,不會錯的。」
隱月非常肯定的點頭。
漓幽眼裡的深意,隱月看不懂。
「我不就是你找錯的對象!」
隱月聽到漓幽咬牙切齒的聲音。
隱月有些心虛。
她當時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踢下人間,好巧不巧正好跌到了漓幽的幽竹苑,漓幽清冷的眉眼,淡薄的嘴唇,那一身天藍色衣裳,好像她在夢裡反覆出現過的身影,她就誤認為他是那個放牛娃,她刻意討好他,為了得到他的關注,甘心情願成為他的葯童,為他嘗盡百草,不是那一次在南林苑,她親眼看到漓幽打敗了雪狐,她才知道不是她道行太淺,測算不出漓幽的前世今生,而是他壓根不是人,她當然算不出來。
她的放牛娃不可能是妖,她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