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話說汪老頭中的乃是一種十分惡毒的邪術,柳清雲之所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就是因為他吐的那些黑血,旁人若是沾上,也得跟著倒霉。
只是柳清雲沒想到在汪老頭身上耽誤了些功夫,那殷名竟然跑了。柳清雲臉色十分古怪,前世他和那殷名交手過的次數也不算少,每次那人使出的邪門手段都花樣百出,但沒有一次是沒交手就跑了的,要知道這殷名可是十分自負之人。
柳清雲看了看後院留下的幾十個生魂,又聯想到大青山古墓里的那些行屍,心中有了個推測。
不過不管怎樣,還是先把這些生魂放出來,趕緊送回身體里比較重要。柳清雲讓劉主任幾人把這座房子徹底搜查一遍,他則跑到後院開始解拘魂陣。
殷名留下的這個拘魂陣比起當初白雀那個要複雜得多,難怪柳清雲一開始施展招魂術的時候,根本得不到感應。他這一鑽研,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拘魂陣解開了,這還得多虧他在陣法上造詣不錯。
接下來就是把這些生魂都送回到各自的身體里,但這卻有了一個麻煩。因為殷名設下的這個拘魂陣十分厲害,竟是讓這些生魂都失了神智,怕是只能等回到各自的身體之後才能慢慢養回來了。
那些有記錄昏迷不醒的人家還好說,他們給送回去就行了,可這裡的生魂卻是比他們知道的要多的,好些人家因為種種原因,家中出了事大概也沒有聲張。這些生魂沒有神智,他們連往哪兒送都不知道。
「柳大師,你不是能用招魂術把魂魄招回去嗎,如今不能反著找到身體嗎?」劉主任問道。
「雖然麻煩了點,也不是不行,但花費的時間必然要更多。可問題是他們沒有神智,我便不知道他們被拘來幾天了。汪老頭在不止一個集市上出現過,抓這些生魂回來必然不是在同一天,像是柳葉,今天已經是她失魂的第6天了,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回魂。而我們肯定要先緊著那些已知的人把生魂送回去,剩下那些沒有記錄的,我怕等我設法找到他們的身體時,便已經晚了。」
劉主任聽了柳清雲的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最後他們沒有辦法,還是採取了效率最高的原則,先把那些已知昏迷不醒的人家送了回去。隨後柳清雲再開始一一做法,為剩下的生魂尋找身體。
與此同時,劉主任也沒閑著,他聯繫了附近幾個鎮子和村子的領導幹部,讓他們去排查哪些人家裡還有昏迷不醒的人。
因為這幾十個生魂來自周邊不同地方,所以接下來的兩天,柳清雲幾乎算是腳不沾地,送回一個又一個。可即使這樣,還是有兩個生魂沒有能及時送回去,超過了7天,人便不行了。而那兩個人,一個是家中極度重男輕女,發現那姑娘昏迷不醒,便讓她自生自滅了。另外一個是個男子,父母雙亡,獨自居住。柳清雲見此,也只能嘆息一聲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些事,柳清雲又回到那大青山的古墓去看了一眼,那裡現在都是考古隊的人。他們當時進墓和出墓的時候都是在夜裡,所以柳清雲並沒有來得及觀察這裡的地形,現在一看,發現這裡竟然是個人為改動的凶穴,難怪那殷名和汪老頭在這裡煉製行屍,不過由此也證明了他的猜想。
「柳大師,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那人為什麼要抓那麼多生魂?是不是要煉製什麼邪術?」劉主任看柳清雲的表情,便知道他大概是明白了什麼。
「的確是一種邪術,我道那老不死的,為什麼看見我就跑,他如今的身體怕是不怎麼好。」
「老不死的?柳大師你認識那人嗎?」
「呃,以前打過交道,他從前就是個不幹人事兒的邪修。」柳清雲一時說漏了嘴,連忙補救,他總不能說自己和殷名都是寄居的別人的身體。
「那他煉製的這是什麼邪術呀?」
「應該是通過獻祭,專門給人續命的。」
「續命?還有續命的方法?」劉主任大吃一驚。
「人的命數都是註定的,所謂續命之法都是逆天改命,是會受到天譴的,而且造的業數也太多。」前世那殷名就是用了各種邪門術法給自己增加壽命,才讓他活到了快兩百歲的。他也不是沒受到天譴,而是想方設法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了。不得不說,在邪術一道這殷名算是個天才,所以前世玄學界各大宗門才要聯合剿滅他,實在是這傢伙凈干點逆天之事。
如今來了這裡,依然如此,別看他現在那副身體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估計不怎麼康健,所以才要這麼早就開始給自己續命了。
劉主任調查過那些丟失的屍體,八字也是屬陰的,在這種大凶之穴極易練成行屍,七七四十九具行屍,外加七七四十九個屬陰的生魂,正好給他那續命的術法獻祭。
劉主任等人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無不變了臉色,不由追問道:「那如今既然讓他給跑了,他會不會再到其他地方去抓生魂偷屍體?我們豈不是防不勝防。」
柳清雲沉思片刻,說道:「他為了逃跑丟了汪老頭這麼個幫手,一時半會兒想要再找到這麼多八字屬陰的活人和屍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樣吧劉主任,你回去就和各個地方的政府工作人員聯繫一下,讓他們加大宣傳,不要隨便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生辰八字,也不要隨便相信什麼算命的神棍,還有小心屍體被盜。」
當然也不是說算命的都是神棍,像秦川那樣能被稱為半仙的,在占卜一道上就極為厲害。可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更好的防範方法了,只能先如此作為。
事實上也和柳清雲預料的差不多,殷名來到這個世界后,發現自己著實點背,他寄居的身體實在是太糟糕了。柳為國那身體除了長期營養不良過於瘦弱外,本身是沒有什麼毛病的。可殷名這個不一樣,心肝肺就沒有哪個器官不衰竭的,能夠活到30多歲都是托天之幸,要知道殷名來之前,原主可是長期纏綿病榻的。
後來全靠殷名不斷修鍊,他才能像個正常人一般活動。可他那身體卻跟個篩子似的,完全不具備修鍊的資質,修鍊起來十分艱難。
殷名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縱然他精通各種邪術,可憑他這病秧子的身體和資質,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他上輩子的實力。所以他想到了那個獻祭續命之法,與其說是續命,不如說是改造他如今的身體,讓他這個身體活得更健康長久。前世每當他年老體衰之時,都會用各種方法給自己續命。
恰好他又碰到了汪老頭,就趁汪老頭不備,用一種陰毒的邪術控制了汪老頭,讓其給自己賣命。只是沒想到柳清雲這麼快就找了過來,他也不是沒想過柳清雲也來了這裡,但他擔心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跟柳清雲抗衡,所以才用汪老頭吸引注意力,自己跑了的。
可這樣一來,之前好不容易抓的那些生魂他都沒有用上,想到這裡殷名不禁十分遺憾。他還不知道那個古墓的行屍也是砸在了柳清雲手裡,不然他得更加氣惱。
如今他只能重新去找屍體和生魂了,殷名深感自己是虎落平陽,從前什麼時候用他自己去做這些事。
而且這天他剛來到了一個縣裡,就看到有政府的工作人員正在跟群眾做宣傳,大大的標語貼在牆上:不要搞封建迷信,不要相信算命的神棍!
殷名見狀,臉都黑了,他還能不知道這是專門針對他的嗎?正當他煩躁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小聲的討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有人在許家屯的地里挖出了樣邪器。」
「什麼邪器?」
「據說是個青銅的食人獸,造型十分詭異,好像是個怪獸抱著個孩子正在啃。」
「這有什麼?不就是件死物嗎。」
「你知道什麼?自打挖出了這樣東西,許家屯就沒安生過,整日里不是這家孩子哭鬧,就是那家孩子生病,大夥都說那青銅器很是邪門,八成是個專吃孩子的邪物,現在許家屯的人正湊錢準備請個大師呢。」
旁邊一人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標語,遲疑地說道:「這不是不讓搞封建迷信嗎?許家屯的人還要湊錢請大師?」
「說是這麼說,可碰到了這種邪門的事情,不請大師要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那兒的孩子頻頻生病,哭鬧不止嗎?」
「那把那個什麼邪器扔了不就行了?」
「這就是最邪門的地方,那個邪器怎麼扔都扔不掉,不管你把它扔到哪兒,哪怕是埋到大山裡,第2天仍然能從地里把它挖出來。它好像就紮根在那兒了,許家屯的人都快愁死了,你說不請大師能行嗎?」
……
幾人說著話,絮絮叨叨地走遠了。殷名聽了這番話,摸了摸下巴。
邪器?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他正愁不好找屬陰的生魂和屍體呢,現在倒是有了個更好的辦法。
幾天之後,許家屯出了個厲害的大師,操縱得了那邪器不說,孩子生病了也能治得了,且什麼疑難雜症都能看。現在周邊的村子,凡是家中有孩子生病的,醫院都不去了,專找那大師看病,一時間許家屯聲名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