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風險(2)
自從那天過後,江小阮的計劃得到了實施,如同預料中的一樣,所有人都一邊倒的傾斜向了聯邦,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大。
這樣的聲音一直持續到某日,克蘭茨被當街拍到照片,他已經不再是人類的模樣,更像是一個蟲子進化而來的怪物。
他面部扭曲,瞳孔發白,嘴中好像在不聽咀嚼著什麼,從照片上來看更是模糊的讓人害怕。
無數的人民想要逃離帝國,但是都被帝國的邊境軍攔住了去路,拍攝照片的那人不知是如何倖存下來的,但是從他發布的這一條消息中可以看出,她語氣的慌張。
她從頭到尾闡述出了自己在遇見大皇子時,到最後如何逃脫的全部過程,並且與她同行的兩名同伴已經死於大皇子之手。
現在唯一能拯救她們的自由聯邦,得到了江小軟食物的俘獲,幾乎全主星的人民都恨不得立馬跑到聯邦,他們需要的是安全的庇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日提心弔膽。
可這消息一出,這條帖子就被刪掉了,無論如何搜索,都找不到相關的內容,不用說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誰搞的鬼。
他們不能理解,這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了,皇室那邊的人為什麼還要庇護這個沒有用的大皇子,這個大皇子究竟是給了他們什麼樣的好處,才讓他們同流合污,甚至於就算知道他是蟲族,噁心,且富有攻擊性的人之後,還要如此對他。
但其實皇室的人也怕呀,可他們現在的性命全都被大皇子捏在手中,只要大皇子願意,他們就都將會命送黃泉。
所以說在能苟活的這一段時間裡面,他們也只能繼續如此,能活一日是一日,他們還不想死。
但是就算如此,他們也能活多久呢?這個答案不言而喻,按照現在的進度,大皇子克蘭茨,已經失去了人類的理智,用不了多久,整個帝國都會陷入癱瘓,皇室內部人員也將會被血洗一空。
據小道消息稱,克亞也已經順利的回到了皇宮,在這種自身難保的局面上,所有帝國公民都只能暗暗祈禱這個皇子能夠平安。
皇宮內,負責舉行即位大典的司儀,站在克亞的面前將,象徵著權力和地位的皇冠戴在她的頭上,並且向所有大臣們宣布在此,他將會成為他們新的國王。
沒有人會對這次紀委人選提出疑惑,畢竟她們恨不得現在就結束,以後悄悄的溜出皇宮,這樣或許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從屏風后出來的克蘭茨破碎了他們的幻想。
他一步一步的朝著殿中心走來,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活死人就是這樣,克蘭茨脖子扭曲的耷拉在肩上,僵硬的眼球行掃過在場所有的大臣。
這一記目光讓在場所有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們恐懼,可都只能如此。
見克蘭茨來了,所有人像是排練好的一樣,立馬跪在了地上,向面前的人行君臣之禮。
而站在最高處,本次的真正繼位人則是冷冷的看著克蘭茨。
「我親愛的孩子,既然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麼就請你離開這裡吧。」
克蘭茨僵硬的面部帶齊了一抹笑意,但這笑比哭還難看,他示意讓侍衛將克亞帶走,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將克亞帶走,關進地牢,他將會頂替克亞的位置成為新的國王,而克亞只不過就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掉的棋子。
過了十來秒,克蘭茨發現居然沒有人聽從他的命,她抬起頭看向門外的侍衛,透過厚厚的頭盔,他看見了侍衛們眼中的堅毅以及厭惡。
「你們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難道說你們就想現在死在這裡是嗎?」克蘭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他害怕且遵從的侍衛,有一天居然會反抗他。
他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來到侍衛長的身邊,他凝視著面前的男人,侍衛長不為所動的繼續盯著他。
忽然,克蘭茨笑了,他鼓起了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了笑意,他居然真的就笑出了聲,並且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下一秒侍衛的頭滾落在了地面上。
尖叫聲回蕩在殿內,大臣們哪見過這樣血腥的畫面?一個尖叫者想要逃離這裡,他們已經受夠了這樣壓抑的生活,他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為什麼就連這點都不能滿足他們呢?
場上唯一最淡定的還是站在最高處的克亞,他看著台下如同鬧劇一般的場面,忽然想起了他們兩個的曾經,克蘭茨以前不是這樣的,至少在成為寄生體之前不是。
或許是他表現的過於淡定了,克蘭茨居然注意到了他,柯克蘭茨越過這些大臣,來到了克亞的身邊,將雙手搭在了對方的身上,親昵的如同相處了許久的父子一樣談話。
這不過也只是表面上顯得親昵罷了。
克亞毫不畏懼的轉過頭與他對視,不,不應該算作對視,克蘭茨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現在操縱他的不過只是他的意識和他頸椎處的那幾塊噁心的東西罷了。
「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我們兩個是不是在哪見過?就算你是我的兒子,但是這種熟悉感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就能產生的,那所謂的親情,更像是我們兩個好像在一起生活了許多年一樣,我們兩個到底認不認識?」
克蘭茨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人,他絕對是認識的,可是對方又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產生那種可笑的親情吧,就算是那種親情,可是他會有嗎?
克蘭茨他忘記了,忘記了他口中這可笑的親情,也是他的執念,不停的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克蘭茨回過神一下子轉過了身。
「在上次見面之前,我們兩個從未見過。」
就當克蘭茨以為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時候,克亞居然回答了他的問題,雖然這句話語氣淡淡的,可卻用盡了克亞所有的力氣以及勇氣。
對呀,現在的他確實與從前的克蘭茨不認識,與他生活的那十幾年,就像是一段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