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屋中杜綿綿與親娘崔氏談著這一翻話的結果，那自是沒一個結果。

杜三老爺這一個能做主的沒在家，杜綿綿與親娘崔氏商議的在好，祖母司徒氏那兒的一關一定要過。杜三老爺這一個親爹不做主，杜綿綿與親娘崔氏那一定不能跟上頭的老太太頂話啊。

「娘，娘。」就是此時一個童音傳來，一到而傳來的還有「噠噠」的腳步聲，那話聲里的語氣與小步伐的噠噠噠，全是透出非常討喜的歡快氣氛。

杜綿綿一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自然是她的弟弟杜啟。

「啟哥兒，叫姐姐。」杜綿綿擱下手中的小盞，她起身去接住往親娘崔氏懷裡沖的弟弟。說話時杜綿綿還是輕輕的捏捏弟弟的小鼻子。

「姐姐，姐姐。」杜啟歡快的喊了話。

「啟哥兒真俊，說話真好聽。」杜綿綿想抱小胖墩一樣的弟弟，奈何這一個弟弟實在胖滾滾，她雙手抱不住。

「你別逗你弟弟，啟哥兒，來，坐娘身邊。」崔氏此時招手，她是招呼了兒子。

杜啟一聽親娘的召喚，他就往親娘那處伸出雙手，杜綿綿順從弟弟的姿勢鬆手。杜啟這一個小胖墩一衝進親娘的懷裡，那是哈哈的笑起來。

崔氏拿出帕子，她給在外面玩耍得額頭起汗的小兒子擦擦汗。

杜綿綿在旁邊瞧著，她是瞧得這般的景象挺是覺得溫馨。崔氏給兒子的額頭擦過汗，她又是伸手在兒子的脖后摸摸，崔氏喊話，道：「崔嬤嬤。」

「太太。」得了吩咐的崔嬤嬤進屋，她是一個上年歲的老嬤嬤，是崔氏的陪嫁奶娘。

「嬤嬤，啟哥兒出了一身的汗，你領著啟哥兒下去，讓他屋裡的奶娘給他換一身衣裳。小孩子可不能穿著濕衣，那容易受涼。」崔氏交代話。

崔嬤嬤連連應下。

「娘……」啟哥兒賴著不想去換乾淨的衣裳。

「去，快跟嬤嬤去，娘吩咐廚房的去準備你愛吃的條子肉。」崔氏知道這一個小兒子是一個無肉不歡的。這會子她是哄著話。

一聽等會子有好吃的，杜啟不賴了，他是樂呵呵的從親娘懷中起來。

杜啟跟崔嬤嬤去喚衣裳。崔氏也是喊話小丫鬟去廚房吩咐話，那把杜啟這一個杜家的小六爺要的條子肉備上。

「娘，弟弟太胖了，他得減減肥。」杜綿綿在旁邊勸一句。她瞧著弟弟杜啟，那胖乎的跟兩頭身一樣，就是上頭一個球，下頭還是一個球。整得跟一個圓乎乎的葫蘆一樣，確實不太容易分清哪處是脖子。

「胡說，小孩子胖些的好，那是胖嘛，那是福氣。」崔氏反駁女兒的話。崔氏不光反駁，她還舉例，她道：「等年歲再長些，啟哥兒長個頭時一定會瘦下來，就像敦哥兒一樣的，你現下瞧瞧敦哥兒哪有一點胖的。」

杜綿綿用懷疑的目光望著親娘，她有記憶的，明明敦哥兒一直都不胖的。親娘唉，這舉例有點虛假廣告的味道。

當然，對於杜綿綿而言，這又是歡快的一天。

等著春過夏來，杜綿綿一直巴巴盼著歸家的親爹杜三老爺，這總算是回來了。

只是在見著親爹時，杜綿綿給嚇唬住一跳。

「兒子不孝，兒子不能在娘身邊侍奉……」杜三老爺一陣巴拉巴拉的講話，就是不重複的講上老長時間。話里的主要中心意思還是在向杜三老爺的親娘司徒氏，這一位老太太講述一個兒子的思母之情。

杜老三爺說話時，還跪著給老太太磕頭，連連磕三個頭，「梆梆」聲響的一點也不寒摻。

「老三，你快起來，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娘最是明白你的一片孝心。」老太太也是感動的利害，回話時的語氣中都帶上哽咽。

「三弟，母親都發話，你快起來吧。」杜二老爺在旁邊附合著說話，也順道攙扶一下弟弟。

場面一時間頗是一個情意濃濃，總之杜綿綿這會子只能當一個旁觀者，一直到親爹跟祖母述過話。杜綿綿才是趕緊的拉著弟弟杜啟一起上前跟給親爹見禮。

「女兒給爹請安。」

「兒子給爹請安。」

杜綿綿和弟弟杜啟行禮后，杜綿綿又道：「爹，您不在的這些日子，弟弟又學會好些大字。您得空閑可得好好的考考弟弟的學問。」

本來親爹回來挺高興的杜啟一聽姐姐的話，他的小胖臉一下子跨下來大半，臉上剩下來的是有點想哭又不敢哭的小模樣。

小兒子這等兒可憐巴巴的，那讓杜三老爺當場哈哈大笑起來。

「老爺。」崔氏這會子也是與杜三老爺深情的喚一聲。

「太太，這些日子勞你在家孝順母親，照顧咱們的兒女。」杜三老爺難得的溫情一回。就是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你是誰？」

眾人的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然後，杜綿綿見到的便是一個從馬車裡下來的外人，一個頂頂晃眼的存在。

那是一位年約雙十的姑娘，她梳著閨閣女兒的髮髻，渾身上下素凈的利害。可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想要俏，一身孝。

這一位姑娘端正的站那兒，亭亭玉立的跟一朵出水芙蓉一般的惹人歡喜，真真可謂是花嬌人美，楚楚可憐。

杜貞貞臉上帶著一點點的好奇，可她微眯的眸中卻是有一些的唏噓味道。

這一個女人杜貞貞一輩子都忘不掉，這一個前世她爹杜大老爺最寵愛的寵妾。杜貞貞以為這一回她改變了一切。

杜貞貞把一個女人跟他爹相遇的前題掐掉，她沒讓他爹去江南宗祠關心什麼祭田的事情。

杜貞貞把親爹忽悠著去巴結忠勇侯府以及忠勇侯府那邊能搭上線的官老爺。

杜貞貞忍不住的想到，這一趟回江南的人選也從他爹變成三叔。如何這一個叫楚楚的女人還是會出現在杜家。

杜貞貞的目光在她三叔身上瞄過一眼，她記得三叔三嬸恩愛一輩子，莫不成這一世要有改變嗎？

「娘，這一位姑娘姓楊，是祖母娘家楊氏一族的表妹。」杜三老爺這時候才記起來，他這一趟遠門還帶回來一個拖油瓶。

「楚楚給老太太請安。」楊楚楚走上前，她給老太太司徒氏福一禮。

這會子老太太司徒氏的目光在楊楚楚的身上看了片刻，然後，方是收回視線。老太太說道：「既然是自家的親戚，楚楚……是吧。你不必多禮。」

話到這兒，老太太還是招招手，她臉上帶著笑，她道：「來，讓老婆子仔細瞧瞧，可真是一個俊俏的姑娘，長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