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阿知找尋墜仙台
「阿知!」
就在言遇知覺得意識漸漸消散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著那充滿怒氣聲音,言遇知心中有些遺憾。
他多麼希望聞祁舟可以來的晚一點,再晚一點,他就可以成功了。
可世事難料,聞祁舟剛去廚房沒多久便覺得心口處傳來些許異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聞祁舟丟下灶台上的東西,囑咐好下人後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去。
結果剛進門,就見言遇知倒在書案邊,手腕處不斷的溢出血跡,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急忙將人摟進懷裡,手中泛起一道紫光,制止了言遇知手腕處的鮮血,順勢幻出一條白布,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這才睨向懷中的人。
「你在做什麼?」
畢竟失血有些嚴重,言遇知勉強勾起一抹虛弱的笑,「我想做什麼,尊上不是看到了嗎?」
「你為什麼不回來的晚一些呢?再晚一點,就好...」
隨著話音落下,言遇知徹底失去了意識,昏睡了過去,絲毫沒有聽到聞祁舟那焦急的呼喊。
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回床上,聞祁舟喊來大夫為其診治。
索性他回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盯著臉色蒼白的人兒,聞祁舟臉色難看至極,他怎麼也想不到言遇知竟然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求死。
「阿知,你到底要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聞祁舟忽然想到,每次言遇知對自己有好臉色,好像都是要做一些逃離的舉動,只是這次更甚,是徹底離開。
一想到這個,聞祁舟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以至於第三日言遇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玩好的那隻手腕被一條緞帶輕輕地綁在了一起。
稍微動了下手腕,儘管不疼,卻也限制了他的自由。
偏頭看向已經被包紮好的手腕,言遇知不禁苦笑一聲,對上不知道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何必呢?」
早知道他應該扎向心口,這樣解決的更快。
伸手捏上言遇知的下巴,聞祁舟冷聲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言遇知笑了笑,「尊上不知道嗎?我就是想離開而已啊。」
「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想與你再玩這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遊戲了。」
「不過這次又是沒有成功,真是遺憾啊。」
見聞祁舟眼中的怒火更甚,言遇知笑了笑,「怎麼,尊上看起來很是生氣的樣子?」
「哦對,你還沒拿到我另外一半的靈根,肯定是不希望我死的。」
這剛剛落,就聽見聞祁舟壓著怒氣問道,「阿知,前幾日分明好好的,你為何又來這麼一出?」
聽到這個問題,言遇知勾了勾唇,「不過是我裝出來的,尊上何必在意?」
「莫不是裝的太像,讓尊上相信了?」
見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言遇知嘴角的笑卻是揚起不少。
「可惜啊,我還是低估了尊上的反應能力,竟然那般快的就制止了。」
「不過尊上只用綢帶綁我,就不怕我掙脫嗎?」
聞祁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你想換成繩子?」
言遇知輕笑一聲,聽不出是贊同還是否認,但眼中的嘲諷卻是讓聞祁舟皺起了眉頭。
輕勾了下唇,言遇知看向他,「我的建議是尊上可以換了,不然再給我一次機會,尊上可就真的見不到靈根了。」
聞祁舟不免冷了臉,「阿知是故意的。」
言遇知點了點頭,「是啊,就是故意的,那尊上是否上當呢?」
「我說真的,如果你現在換了繩子,系的緊一些,我就真的沒有逃離的機會了。」
「可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聞祁舟淡淡的打斷他,「若你再說下去,我便把這綢緞換成鐵鏈。」
言遇知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笑,「好啊。」
聞祁舟一噎,愣是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過話雖如此,聞祁舟還是沒捨得換成鐵鏈,依舊是綢緞微微綁著。
對此,言遇知不禁鬆了口氣,畢竟他激將法還是有用的。
有了這次的事情,聞祁舟將言遇知看得更牢了,房間內毫無尖類物品,就連用膳的時候,也是他親自看著,而後叫人收走。
因為失血過多,言遇知這幾日也的確是安分的很。
可聞祁舟卻是不敢放鬆警惕,生怕一個不小心言遇知就出事。
不過這幾天內言遇知也沒閑著,讓聞祁舟拿來了上次沒看完的族內簡史。
沒想到真的讓他找到了夢境中聽到的墜仙台。
爾禺族簡史中提到,當年仙魔大戰,祁仙君為護住爾禺眾生,從墜仙台跳下,散盡修為為爾禺族撐起了一座屏障。
爾禺先祖不堪打擊了無音訊,若干年後,祁仙君一身魔氣而歸,做了爾禺族的魔尊,可先祖卻再未出現。
自此,那墜仙台成了魔族禁地,無令不可入內。
看到這的時候,言遇知的心不受控制的疼了起來,好像……他有過這番經歷一般。
緩了口氣,言遇知忽然想起來,落宸留下的夢魘中,爾禺先祖與祁仙君便是他與聞祁舟。
不過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麼所謂的前世今生,至少知道這墜仙台在哪才是最要緊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尊后,該吃午膳了。」
沒在乎她的稱呼,言遇知將爾禺簡史放在一邊,溫和的點了點頭。
「聞祁舟怎麼沒來?」
侍女低頭道,「尊上說今日有事要處理,讓奴婢來侍候尊後用膳。」
言遇知盯著她看了半晌,倒也沒說什麼,起身走到了桌前。
慢悠悠的吃完飯,言遇知勾唇看向她,「對了,一會送些水果過來吧,我想吃了。」
侍女立刻應聲,「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而接下來幾天,都是侍女前來送飯,只不過皆是不同的人。
若不是對聞祁舟略有了解,言遇知可就真的被這障眼法所迷惑了。
言遇知主動提及,「今日聞祁舟也還在忙?」
侍女應聲稱是。
言遇知勾了勾唇,「行,我知道了。」
過了兩日,聞祁舟似乎真的對自己放了心,明顯感覺到守衛鬆了,侍女也變成了一個。
這個認知讓言遇知開心不已。
當晚,言遇知喚人拿來紙筆,沒人知道他寫了什麼,便被裝進了信封。
翌日大早,依舊是那個侍女送了早飯。
將信封遞給她,囑咐她記得交給聞祁舟,侍女應聲。
可就在她帶著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被言遇知從背後敲暈了。
將人拖到床上躺好,他迅速從後窗逃離,去尋找墜仙台的位置。
由於一開始並未詢問相關位置,言遇知只能一通亂找,終於在一個時辰后看到了寫著禁地二字的地方。
顧不上身體的不適,言遇知快步往前走。
待他終於走到門前,身子已經被汗水浸濕。
可越靠近,他越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一股莫名的情緒浮上心頭,是不甘,是委屈,是憤怒,卻沒有恐懼。
甚至他察覺到了親切,似乎他也是屬於這裡的,在等著他靠近。
深吸一口氣,言遇知伸手想要推開大門,可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著他。
似乎,並不想讓他繼續前進。
這種認知嚇了他一跳,狐疑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等了好一會,那種違和感漸漸消散,言遇知推門而入。
入眼便是一道淡紫色屏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看到自己以後,那紫色更為奪目了。
他也順著牽引往前走去。
稍稍伸手,他便穿了過去,與此同時,他似乎聽到了聞祁舟的聲音。
可他卻沒有心思去管了,他馬上就可以解脫了。
穿過屏障,一丈外有一條僅可通過一人的長階,再往前走,是一片方形的檯子,而周圍則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不過時不時劃過的閃電,似乎在證明這裡並非那麼無趣。
緩步走向方台,言遇知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可就在他剛走到一半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聞祁舟的聲音。
「阿知你快停下。」
言遇知抿了抿唇,腳下的步伐越發快了起來。
終於抵達方台,可聞祁舟也緊隨其後跟了過來。
回過頭,看著離自己只有三尺之距的聞祁舟,言遇知勾了勾唇角,「別過來。」
聞祁舟急忙應聲,「好,我不過來,但是阿知,這裡危險,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聊好不好?」
言遇知搖了搖頭,「不好。」
「我覺得我很喜歡這裡,甚至有一種這裡是歸宿的感覺。」
「所以,你放我離開,如何?」
看著嘴角噙笑的人,聞祁舟深吸一口氣,「你跟我回去,我放你從爾禺族大門離開,可好?」
言遇知依舊搖頭,「不好。」
「跟你回去,很容易被你騙回房間,然後什麼都做不了。」
「可如果我從這離開,就可以再也不受你的牽制了。」
說著,言遇知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可心口處卻傳來陣陣異樣,疼得他半跪了下來。
聞祁舟急忙想要上前,就見言遇知抬頭怒道,「站在那別動。」
看著那人擔憂的眉眼,言遇知噗嗤笑出聲,「阿舟看起來很關心我的樣子,那不然我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