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滾回你殿里去,別在我這賴著!
言遇知輕咳了一聲,其實也不是很難,畢竟這第一條是與中了咒術的人結了契。
他與聞祁舟結的契還在,所以這一條倒也算是形同虛設了。
所以落宸是以為他與聞祁舟歷劫結束后,結契便不存在了,整了這麼一出嗎?
見言遇知神色莫名,裴決皺起了眉頭,「少宮主,這可如何是好?且不說結契,就說第二條,是要取少宮主的心頭血啊,少宮主身份尊貴,如何能這般?」
聽到這話,言遇知眼中的神情瞬間變了,淡淡的看向裴決,「所以裴仙君的意思是?」
對上言遇知的眉眼,裴決瞬間反應過來了什麼,急忙道,「裴某的意思是,不如我們再找些別的辦法?總歸會有的。」
盯著他看了半晌,言遇知忽然道,「那如果真的只有這個辦法呢?」
裴決微愣,「這……」
小心翼翼的看向言遇知,裴決試探性的開口,「少宮主,雖然祁仙君救了您,可也犯不上與其成為仙侶啊,畢竟結為仙侶是件大事,萬不可馬虎啊。」
「不過既然是需要結契方可取心頭血,不若在天宮內找位仙君進行?待祁仙君醒來以後再決定貢獻心頭血的仙君去留。」
「若成了,皆大歡喜,若不成,也留下個人情。」
「您……」
覺得呢三個字還沒說完,就見言遇知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冷眼看向裴決,片刻后勾起唇角,「裴仙君說的有道理,那麼我想請問裴仙君,祁仙君是為了救本君受傷的,按照凡間俗約,我當以身相許的,如何能去再找他人下水?」
裴決被這話噎到,一時間不知道該反駁些什麼。
最後也只是輕聲解釋,「是裴某言語不當,請少宮主不要介懷。」
言遇知沒說話,只是盯著床上的人看,過了好半晌才喚了下人,「去準備一盆清水,紗布,哦對,還有碗。」
下人應聲去準備,而裴決卻是抿了抿唇,「既然少宮主決定了,那裴某也不會再說什麼,只是,不如讓我在旁為少宮主護法。」
不等言遇知開口,房門被人打開,「不必了,我為知知護法即可。」
裴決偏頭看去,一名俏麗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站在床前停下。
但他很是不解,為什麼這女子似乎對他的敵意很大?
這自然不是錯覺,銀霜在門口聽了半天他們的對話,對裴決的好感蹭蹭下降。
他竟然想讓別人靠近聞祁舟,聞祁舟是她家知知的好嗎?
看著略顯炸毛的小姑娘,言遇知好笑的看著她,「好了銀霜,你剛剛恢復,就不要耗費靈力了,我不過是取一滴心頭血,回頭好好休息就夠了。」
銀霜皺了皺眉,「那也不行,我還是要看著你的,而且我擔心有小人作祟。」
說到小人的時候,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裴決身上,「指不定有些人還是幫凶呢。」
裴決不禁皺眉,「沒有證據,姑娘莫要血口噴人。」
眼瞧著兩人有吵起來的意味,言遇知無奈搖頭,「銀霜。」
銀霜輕哼一聲,坐到一旁不說話了。
而言遇知則是看向裴決,「本君替銀霜向裴仙君致歉,是本君沒有管好。」
裴決自然不敢應承,連連擺手,「不不不,是裴某剛才的話太過了,姑娘也只是擔心祁仙君而已。」
言遇知禮貌的點了下頭,「多謝裴仙君大度,不過接下來就不勞煩了。」
知曉言遇知這是在趕人的意思,裴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對上他的眼神后閉了嘴。
「是,那裴某先告退了。」
裴決走後,銀霜徑直坐在了言遇知旁邊,「知知,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給舟哥輸心頭血嗎?」
伸手撫上聞祁舟的臉頰,言遇知點了點頭,「現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人,言遇知苦笑出聲,「真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沒逃過給你心頭血的命運啊。」
「不過意義倒也是不同。」
是啊,當初是要被迫,如今卻是心甘情願。
偏頭看向銀霜,言遇知勾了勾唇,「行了,你剛恢復靈力,不要時刻幻成人形,多休息休息。」
「我這沒什麼大事,你不用管我了,實在是覺得無聊的話,幫我去後山的池子里抓幾條靈魚,晚些時候燉湯喝。」
聽到魚,銀霜的眼睛瞬間放光,但還是有些擔憂。
揉了揉她的腦袋,言遇知笑了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最後,銀霜兩步一回頭,離開了房間。
待房間安靜下來以後,言遇知隨手布下了結界,伸手幻出一把匕首,扎向了心口處。
一滴一滴的血流入碗中,不一會,便漫過了碗底。
言遇知定了定神,才勉強穩住。
將碗放到他嘴邊準備喂血,奈何昏睡中的人毫無意識,浪費了一些。
沒有辦法,言遇知只好以自己之口渡他,才勉強將所有的心頭血餵給聞祁舟。
做完這些,他已然撐不住了,倒了下去。
徹底昏睡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這狗屁的辦法管用,能讓聞祁舟早點醒過來。
待他清醒后,只覺得腰間有些沉,而他有些熱。
緊接著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醒了?可有哪裡不適?」
言遇知猛然抬起頭,就見聞祁舟正擔憂的看著自己。
眨了眨眼,言遇知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醒了?咒術解除了?可有什麼不適?需不需我去叫仙醫?」
聞祁舟笑著將人摟好,「放心,我已經徹底沒事了,你昏睡的時候銀霜找仙醫已經來看過了。」
「這還多虧阿知救我一命,不然我現在怕是要去閻王殿溜達一圈了。」
聽到這話,言遇知不禁氣惱的錘了他的一下,卻因為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疼的皺起了眉。
這可把聞祁舟嚇壞了,急忙道,「扯到傷口了?疼不疼?」
抬頭看向擔憂的某人,言遇知無奈,「當然疼了,挖你心頭血試試?」
儘管知曉言遇知說的是玩笑話,但聞祁舟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好,等阿知你身子好些了,親自來挖,可好?」
這話成功的讓言遇知僵住了好一會,最後伸手撫上某人的額頭,「難道是成傻子了?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
咬唇思索了一番,言遇知呢喃道,「人傻了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得找個機會扔了他。」
聞祁舟扯了扯嘴角,伸手將人摟進了一些,「想都別想。」
言遇知輕哼了一聲,「那看你表現好了,不然以後真的扔了你。」
低頭在言遇知嘴角輕吻了一下,聞祁舟柔聲道,「好,日後我定然好好表現,不讓寶貝失望。」
「身子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再睡會?」
聽他這麼一說,言遇知覺得自己還是有些頭暈,輕點了下頭,「嗯,你陪我再睡會。」
說完,輕挪了下身子,在聞祁舟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
聞祁舟卻是了無睡意,攬好懷中人兒,盯著他看了許久。
等言遇知終於睡飽以後,聞祁舟端來了煮好的白粥。
言遇知控訴的看向某人,「聞祁舟,我為了你挖了心頭血,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就只有白粥嗎?我想吃肉!」
看著明顯在耍無賴的人,聞祁舟柔聲道,「阿知乖,今日喝白粥,明日我給你燉魚吃,好不好?你剛醒,需要吃些清淡的。」
對於某人的溫柔攻勢,言遇知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喝了一碗白粥。
因著言遇知身子不適,聞祁舟接下來幾日也都是待在這裡的,而如何解除妖族咒術的辦法也被天宮所有人知曉,兩人的關係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對此,聞祁舟心情舒暢不已,只是那惡劣的因子卻是藏不住了。
這晚兩人就寢后,聞祁舟忽然看向懷中昏昏欲睡的人兒,「寶貝,我記得之前有人說要給我提個侍奉之位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對外宣布啊?」
聽到這話,言遇知不禁扯了扯嘴角,「祁仙君你要點臉,那分明是你自己胡編亂造的。」
聞祁舟的神情瞬間哀怨了下來,「所以,我現在不阿知的侍奉嗎?那阿知打算給我一個什麼身份?」
輕勾起言遇知的下巴,聞祁舟調笑道,「不如,正室?」
伸手打掉某人的手,言遇知哼了一聲,「看你表現。」
聞祁舟輕嘖一聲,「寶貝,你故意的吧?上次也說是看我表現,可現在你身子不適,我如何表現?」
言遇知微愣,「什麼?」
對上某人的眼睛,言遇知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抬腿踹了他一腳。
「聞祁舟!不說這些羞人的話你會死嗎?給我滾回你殿里去,別在我這賴著!」
聞祁舟搖了搖頭,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那怎麼行,現在他們都知道我倆的關係了,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豈不是會認為我是被寶貝你厭棄了?」
伸手揪住聞祁舟的耳朵,言遇知恨聲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