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文芷搪塞過父母,在電話還沒響起之前接通了。
「喂，現在方便聽電話嗎？」
「怎麼了哥哥？」文芷靠在門板上，宋時那邊很安靜,只有他有些啞的嗓音，文芷的心突然就被安撫得靜下來了。
「舞跳的很不錯。」
「……你確定？」那天她完全就是瞎跳一通、手腳並用,怎麼亂七八糟怎麼來，畢竟不讓他們大受震撼,下回有這種事被cue的還是她，但是宋時他這都能誇？
「嗯,你看看你身體每個部位都有自己的意識,我看了都很羨慕。」宋時的語氣很篤定，文芷都無法懷疑他說得是反話,完全就是實心實意在誇她。
「……」但是這並沒有什麼開心得起來的。
「春節檔電影不錯，要不要一起,這位美麗的女士？」宋時聲音啞啞的，毫不懷疑他在誘哄。
「……可以。」文芷看的電影太多了，被約著看電影的情況也太多了，但是她此刻心跳有點快,小鹿亂撞到，她無比堅定：她動心了。
而且這是宋時第一回約她單獨見面，成年男女見面這就是進一步的試探，一整個雙向奔赴的大動作了。
「看什麼都聽你的。」
「那我想好了就發你微信。」
「等你。」
文芷掛了電話,靠著門板,眼裡也全都是笑意,要是以前出門其實挺擔心的,大家都不戴口罩，你一個人遮的嚴嚴實實,這不完全就是在告訴大家：我有問題，快來看我究竟是誰！
現在疫情期間，又是老家，戴上口罩能認出來的概率小了很多，不得不說，這也算是見面的好地方。
文芷最後選了其中一部喜劇電影，過年嘛就是要笑，家裡規矩除夕一定要在家守歲，二十多年了都成習慣了，所以他們定的票是大年初一的晚上。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發現宋昭昭的對話框有一個電話的標識，宋時打電話的時候宋昭昭剛好打過來，文芷看到微信冷冷的提示：對方忙線中。
完蛋了，她和宋時約了大年初一，宋昭昭怎麼辦……？
【昭昭：哪個小妖精把我寶貝的魂勾走了？】
【芷：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
【昭昭：你覺不覺得自己最近有點油膩，特別是今天還像個渣男。】
文芷連忙岔開話題，必須主動出擊，因為晚上已經約了宋時，宋昭昭又是個不睡到中午不會起的，所以最佳策略就是她主動提出大年初一下午見。
【昭昭：往年不是晚上嗎，你不是喜歡燈火闌珊的晚上？】
這不是你哥先下手為強了嗎？
【芷：今年換個口味。】
文芷趕緊把行程安排好，從十二點到晚上六點，這樣七點就可以跟宋時吃個晚飯，然後再去看電影，很好，她所有的時間都被這兄妹兩個榨乾了。
【昭昭：這麼趕嗎，一直玩到晚上不香嗎？】
【芷：家裡有客人，我要打麻將。】
這回宋昭昭沒有再回了，應該是答應了，文芷長吐口氣，有點心虛的時候，撒謊就臉紅心跳的，主要是她還沒組織好語言怎麼跟宋昭昭交底，你把我當姐妹，我卻很想當你的嫂子？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她親哥可能也有這個想法，這種皮球她當然是一腳踢給宋時來解決了！
過年的時間過得很快，每天睡到大中午，一頓早午飯下去，玩會手機，就可以吃晚飯了，再玩會手機，就可以直接睡覺了，完全就是養膘的標準答案。
文芷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到了除夕這天，他們家的習慣有些奇怪，除夕的年夜飯都加了夜字了，他們家也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早上吃。
文芷小時候更早，六點左右開餐，這幾年文爸文媽稍微晚了點八點左右開餐，還圖個好吉利，一起發！
這可能是凌晨也懂夜的黑。
奶奶家就在小鄉村，文芷十幾歲的時候還是泥巴路，這幾年文芷都捐了不少錢給村裡基建修路，現在村委會的門口還有感謝她的勳章。
「芷芷來啦！」奶奶就在大門口等著他們一家人，看到文芷的時候，佝僂著腰，豁著牙，褶著臉笑得眼睛也眯成一條縫，笑得是真開心。
一向重男輕女的家庭，終於因為文芷的有出息，改變了所有走向。
文芷重新大火的那一年更誇張，全家直接就是夾道歡迎。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上演了個十成十。
好在這幾年已經正常了很多。
「哎呦，下雪了，快進來。」文芷攙扶著奶奶往裡走，奶奶抬頭看了看天，推著文芷走快點。
今年依舊是伯伯掌勺，小妹出來的時候，文芷差點沒認出來，十三歲的年紀穿的還挺潮，反而她就素麵朝天隨便裹了件羽絨服。
「表姐，除夕快樂。」嘴巴也很甜，文芷包了壓歲錢給她。
「姐，我跟你說，我們老師鐵定是你的粉絲。」
「？」
「昨天有道題：女明星文芷為家鄉捐款修路致富，這體現了什麼？」
「那你怎麼回答的？」文芷挑了挑眉。
「我空著了，因為我想寫體現了我表姐真有錢。」
「……你完了，你這樣考不上高中的。」
「那以後我就直接投靠表姐，我姐說表姐有公司，那我隨便上個班不是很容易嗎？」
「？」文芷一整個被震驚了，誰把小妹的三觀帶成了這樣？
「不行的哦，沒有本科學歷，姐姐不收的哦。乖乖讀書。」文芷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得趕緊把妹妹的錯誤想法糾正過來。
除夕的晚上，打牌組的打牌，聊天組的聊天，當然了播著春晚不看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習慣。
零點的時候，宋昭昭第一個給她打電話拜年，然後收了宋時發的紅包並回了他一個，宋時原本是不收的，文芷激了一句：你這是拒絕我的新年祝福，他這才收下。
【TIME：明天七點見。】
文芷走到窗外，漫天煙花在黑夜裡肆意綻放，像一束束五彩斑斕的花此起彼伏的接連盛放，豐富了單調的黑和靜謐，世界都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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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昭昭亂晃了一下午，眼看時間馬上就要六點了，宋昭昭突然停住逛商場的腳步：「你今天一直在看時間，怎麼好像度日如年，有約會一樣？」
宋昭昭太敏感了，文芷安撫了好一陣，送走她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半，文芷上了回家方向的車，然後又從家裡折返，坐回來。
這也太麻煩了，文芷腦海里蹦出兩個字「偷/情」，下回她必須給宋昭昭透底，這也太難受了，她實在疲於應付，況且有宋昭昭支持，說不定還有新思路。
到和宋時約好的地方時，剛好接近七點，宋時已經在對面坐著了，這次一如既往他定的是包間，原本是十人大桌的，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整個房間空曠無比。
文芷在他身邊坐下，其他位置都太遠了，說話可能只能叫隔空喊話，等菜上齊了她和宋時才摘掉口罩，並且還叮囑服務人員不用進來打擾。
「我吃不了多少，中午才和昭昭吃了一頓。」
「好，我不介意你盯著我吃。」
「那我肯定不會客氣哦。」
等文芷吃完，她托著腮，含著笑直勾勾地盯著宋時看，他長得的確很標誌，寸頭早就被他重新蓄好了發，但依然看起來乾淨利落，蜿蜒的線條在他臉上鋪張開來，立體又明晰。
他低垂著眼吃得很認真，鴉羽在眼下留下一圈淺淺的陰影，他突然抬起眼眸，幽黑的眼眸撞入文芷眼底心裡，她眼眸微顫，笑容有些僵在臉上，這下低笑起來的是宋時，然後他停下筷子，含著笑直勾勾地盯著文芷看。
燈光從他眼眸里反射出來，亮而璀璨，文芷直接頂不住移開視線，宋時漫不經心地滑動了一下圓桌：「你就是這麼盯著我的。」
文芷輕咳了一聲：「因為你好看。」
「比你合作過的男演員都好看？」宋時側過頭看她的側臉，耳朵有點紅，有被可愛到。
「是。」文芷決定不能認慫，所以她轉過去微笑著和宋時對視，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重新托住臉頰，那一側圓了一些，多了些可愛。
宋時沉默著放下筷子，輕捏起她的臉蛋，這下笑容是完全藏不住：「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意志很堅定？」
「疼啊！」文芷皺起眉，想要拍他的手，然後被宋時握住了湊到他臉上：「禮尚往來，我試試有多疼。」
文芷也不客氣，送上門的她肯定直接捏，但是沒用什麼力氣，哪成想宋時擰起眉：「疼啊！」
「你學我！」文芷後知後覺。
宋時摁住她要離開的手，她的手指骨節分明小小一團被他整個捂住，拖到他的耳朵上：「怎麼樣，燙嗎？」
文芷心砰砰跳，順著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宋時喉結滾了滾，眸色變得幽深，文芷肯定：「有點，你很熱嗎？」
宋時眼睛攫取到她的目光：「被你撩熱了，我就想問問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文芷不吱聲，宋時捏了捏她的手：「你撩熱的，你要平息。」
文芷發現抽不掉手，又狠狠揉他的耳垂：「好。」
宋時笑得震顫，湊到她耳邊，呼吸撩起的風，熱了文芷的耳朵，他說：「揉的真舒服，再揉我很想把你吃掉。」
「你人設崩了！」
「忍不住了寶貝，要一吐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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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疑車有據
悄悄跟你們說我非常喜歡飆車
任何一個兒子女兒沒有車車，我都會傷心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