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你不覺得我很完美嗎?
蘇息辭像只受驚的貓,瞪大眼睛,猶疑地看著他對自己的示好,想分辨出其中真假。
「我、我不夠好……」
連他自己都無時無刻不在厭棄自己。
「咱們剛好互補。」南宮燃笑道,「你不覺得我很完美嗎?」
蘇息辭忍俊不禁,這人怎麼自戀成這樣。
「我們放下刀,過來好不好。」他張開雙手,敞開懷抱,循循善誘道。
蘇息辭乖巧地點點頭,跨過地上的一具軀體。
「砰——」
只聽一聲槍響,他腦袋瞬間一懵。
南宮燃飛撲到蘇息辭眼前,把他按倒在地上。
「南宮!」
蘇息辭頭磕在地上,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剛才被打暈的司徒瑟此刻晃晃悠悠地站在那裡,朝蘇息辭打了那一槍后,被後座力沖得踉蹌了兩步,正準備抬手打第二槍。
蘇息辭掙脫開抱著的手臂,手中發狠,手中的匕首舉起。
「都別動!」他的右手腕被制住,同時戴上一半手銬。
「雙手上舉,放下武器!」
碼頭邊,從四面八方湧出了無數身穿制服的調查組成員,他們把在場的每個人控制起來,戴上手銬。
「放開!」蘇息辭目光不善地看著抓著自己的手的人,「別碰我!」
「你被逮捕了。」說著那人就要把他從懷裡拎出來。
蘇息辭沉下臉,正要反抗,就聽到南宮燃虛弱地叫了他一聲。
他忙抓住人,將南宮燃翻過來,「你怎麼樣,哪裡有事?別嚇我!」
「沒事,你抓著我剛才受傷的那條胳膊了……」
蘇息辭連忙鬆開手,茫然而慌張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剛才那一槍打偏了,我沒事。」
蘇息辭剛鬆口氣,調查組的人把他們從地上拉起來。
「我說放開我!你們不準動他!」蘇息辭雙眼猩紅,目眥欲裂,護食地要去抱南宮燃,把也想給他戴手銬的人的手揮開。
「蘇蘇,你聽話。」南宮燃抱住他,安撫道。
蘇息辭立刻安靜下來,彷彿卸了所有力氣,頭埋在他的懷裡,緊緊攥著他的衣服。
「沒事的,別怕。」
南宮燃向調查組的人解釋道:「他現在情緒起伏很大,身邊要有我在,我跟他一起走。」
調查組的人見他這麼好說話,也放緩了語氣,「你應該先去醫院包紮傷口,有情況我們會去醫院向你了解。」
「沒事,先簡單包紮一下就好。」南宮燃不容置疑道,「就這樣,走吧。」
周圍人見他語氣冷淡,目光里沒一點光亮地掃視著他們,面色雖和善,卻透著陰沉肅然的威嚴,不敢再說什麼,手裡拿著手銬,一時間更不敢上前去銬他。
南宮燃主動拿過來,把自己的手銬住,同時把蘇息辭圈在懷裡,吻了吻他的鬢角,兩人依偎著上了警車。
——
南宮榕出現在警局裡已經是凌晨時分,他坐著輪椅,手持拐杖,問身後的蕭群,「辦事的人是誰?」
蕭群打了個電話,麥克斯立刻過來,恭敬地向他說明了情況。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總裁的傷口我們已經第一時間請了專業的醫療團隊過來取齣子彈,蘇管家現在陪在身邊,司徒瑟那邊多數人還在醫院搶救治療,具體情況還要等那邊的口供。」
「保釋金多少?」
「總裁的保釋金需要五十萬。」頓了一下,他道,「蘇管家故意傷人的嫌疑很大,需要三百萬,就算出去,兩人行動受限,不能出市。」
「具體的限制條件我比你了解。」南宮榕抬手招招身後的人,「先交錢。」
等兩人一身血漬地出現在南宮榕面前,老爺子整張臉沉了下來。
「回去再說。」
蘇息辭躲在南宮燃身後,不敢抬頭。
南宮燃握住他冰涼的手,輕聲道:「我們回家。」
他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又垂下眼,沉默著把他的手掙脫開。
南宮燃身形一頓。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
蘇息辭知道老爺子生他的氣了,一次兩次,都是因為他南宮燃才會受傷。
「傻瓜。」南宮燃果斷摟住人,不讓他有一分一毫猶疑和退縮的可能,一派輕鬆地跟著南宮榕出去。
才剛坐上房車,老爺子發話道:「坐後面的車去,不要髒了我的車。」
聞言,蘇息辭縮手縮腳,惶恐地要出去。
南宮燃把人扯回去,寶貝地抱在懷裡,屁股不見動一下,「家裡那麼多車,這輛髒了扔了就是,你什麼時候這麼摳了。」
「你看看你們倆,這都成什麼樣兒了!」老爺子舉起拐杖幾乎戳到對面的兩人。
「老爺,都是我……」
「臟點怎麼了,他們打過來我們不得回擊回去。」南宮燃打斷他的道歉,朝老爺子懟回去,「要是不沾點血,你就沒孫子和孫媳婦了。」
「我呸!誰讓你們親自去的!」老爺子叫道,「有事不會叫手下?養那麼多人幹什麼吃的!」
「我當然是有我的原因。」南宮燃道。
他只是想更了解一點蘇息辭。
「你都退休這麼多年了,好好享你的清福去,商場上的事情你別問,問了你也不清楚。」他搪塞過去。
「誰說的!你信不信我明天去公司,開個股東大會,我可以直接把你的職撤了!」南宮榕氣極。
「撤了我,你讓誰給南宮集團當牛馬,南宮玟楠那個牙都沒長全的女兒?」南宮燃哂笑道,南宮玟楠和南宮炎肯定不可能,要是上位,第一個要了老爺子的命。
老爺子氣得一臉鬆弛的肌肉亂顫,舉起拐杖就朝對面打去,「你個不肖孫!」
蘇息辭忙飛身撲過去,抱住南宮燃,把拐杖擋在身後。
「蘇蘇,你讓開,今天不給他點苦頭吃,以後還敢這麼胡作非為!」
「不是他……」蘇息辭囁嚅道。
南宮燃順勢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得意地摟住人,「只有蘇蘇心疼我,有本事你打過來啊。」
老爺子看看蘇息辭又看看自己孫子。
南宮燃朝他抬抬眼。
老爺子不情不願地收了拐杖,嘆道:「蘇蘇,你怎麼也跟著他胡來。」
「我……」蘇息辭愧疚得無以復加。
「本來我是想讓你好好看著他的,我就這麼一個獨苗苗了,難道讓我有一天,白髮人送黑髮人?」
蘇息辭攥緊了南宮燃胸前的襯衫。
「別搞得這麼傷感,大不了讓蘇蘇看著我,保證不亂來,是吧,蘇蘇?」南宮燃道。
蘇息辭微怔。
「蘇蘇,你能向我保證嗎?」南宮榕看著他,「好好看著他,不准他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可以嗎?」
蘇息辭看著一臉皺紋的老人,愧疚地點頭,鄭重發誓,「老爺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南宮燃抱住人,朝糊了一團血的臉頰猛親了一口,和南宮榕交換了個眼神。
南宮榕滿眼擔憂,「我就這一個孫子了,你爸爸他……也希望你健康快樂地活著。」
「我會的。」蘇息辭回憶了下,他對蘇博的印象幾乎為零,「任何出格的事情,都不會再發生。」
他對長輩親情溫暖的理解,幾乎全部都是從南宮榕這裡來的。有時候肆意起來,連南宮燃的話他都聽不進去,但老爺子的話,他如何也不會違背。
爺孫倆對視了一下,得逞般地笑了起來。
——
房車駛入莊園,南宮燃牽著蘇息辭的手回房間,一起進了浴室。
「把衣服脫了,還有這頭髮,偽裝技術不錯啊,現在都敢騙老公了。」
蘇息辭把假髮拿下來,抓抓自己的短髮,看著鏡子里的人,「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早就發現了。」南宮燃道。
就他這無欲無求一臉生無可戀的頹喪樣,能不能別每次都說自己需要錢,這話說出來誰信。
但凡能有個掛心的東西也好。
南宮燃覺得自己就很不錯,可以成為他心裡的一個挂念。
「別親,臟。」蘇息辭發癢地笑起來,避開他的吻,「你出去,我要洗澡了。」
「洗澡不帶老公一起?」霸總不滿。
「你有傷。」蘇息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很疼吧?」
「對啊,所以,你要幫我洗澡。」南宮燃含住他的耳垂,慢慢吮吸,輕舔。
「你好好站著。」蘇息辭幫他脫了衣服,一時腿軟,手半天解不開褲腰帶,一聲嗚咽而過,他顫抖著把手從腰間伸進他的褲子里。
南宮燃單手抱住人,一個旋身,把人按在浴室鏡子上。
「你的左手……」
蘇息辭這才想起來,他之前把前世的一些事情跟他說了,這明顯不符合這具身體經歷過的事情。
南宮燃的話在他意料之外,沒有追問他說出的事與事實的出入。
「你的左手曾經受傷過,現在我也受傷了,這能不能抵消你心裡那個邁不過去的坎?」
蘇息辭下意識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又再次放開,剋制著自己再去抓它的衝動,酸得撇嘴,「什麼都不知道就想幫人還債,我怎麼才發現你是個大善人。」
「我只對你行善。」南宮燃欺身而上,見他要擋,耍賴道,「今晚我算是見識到咱們蘇管家的身手了,要是平常,我肯定是打得過你的,但現在我是病患,你要欺負我不成?」
蘇息辭的手僵在半空,想碰他又不敢碰。
南宮燃得逞一笑,肆無忌憚地摟住他柔韌勁瘦的腰,輕聲在耳邊吹氣。
「今晚主動點,自己來好不好?」
低眉斂首,蘇息辭被逼在角落裡,手指勾著他的襯衫,臉猛地漲紅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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