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回應？

夜裡的森林陰森的可怕。

氿柒提著燈籠往深處走去，她到只聽聞、未見過的山洞。

德逸人曾經警告過她，那裡有大蛇。

氿柒記得這句話，但是她還是要去，有些事情她要親自看看，才能確定。

她躲過來來接自己回府的德鴻途，提著一盞白燈籠往後山去

氿柒走的驚醒膽顫，白日她從秦冰冰那知曉了山洞的大概位置，還是花了走了一個時辰才找到山洞。

山路的蚊蟲騷擾著她，但她更怕蛇。

氿柒來到山洞外，感受到裡頭吹出濕冷的風。

風帶出奇怪的『嗚嗚嗚』聲，像惡鬼哭喊的聲音。

氿柒深吸一口氣，提著膽子，她求自己別被大蛇發現，她不怕早逝，但對死法還是有要求的。

氿柒走進山洞，在燈籠微弱的光下，沒有發現德逸人說的大蛇，一眼望去除了石頭和雜草，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氿柒不甘心，決定提著燈籠在山洞裡轉一圈。

氿柒覺得很奇怪，她能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山洞的土濕臭味，也不是動物糞便尿臭味，更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氿柒第一個想到的是大蛇腐爛。

她呼出一口氣，繼續小心翼翼得走著。

微弱的燭光照亮角落裡一個奇怪的東西。氿柒走進一看，似乎是一個人躺在哪裡。

她靠近一步后，腦中不自覺的開始聯想到可怕的東西。

氿柒慢慢靠近橫擺在地上的東西。

「啊！」

燈籠隨著氿柒一起倒在的地上。

燈籠里的蠟燭滅了，黑暗的山洞裡唯一的光源是外頭的月光。

氿柒向著洞口微弱的月光爬去，她見到了那東西的真面目。

外頭傳來人的聲音，仔細聽他們在喚氿柒的名字。

氿柒爬出山洞，與德鴻圖對視上。

氿柒道：「人！人！有死人。」

「死人？」德鴻途扶起氿柒，看向山洞。他命令剛趕來的德府下人們進去看看。

三名下人提著燈籠，也提著膽子走進山洞，他們也知道山洞裡有過大蛇這事。

下人們走進山洞，沒過一會，他們蜂擁而出，嘴裡喊著：「死人了！」

氿柒很確定死者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只有剛成年女子才會喜歡的樣式。

一個半時辰后，衙役們來到山洞，而氿柒早早被德鴻途帶回的德府。

氿柒驚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她手裡的安神茶被她顫抖的手弄得濺了出來。

她的手上還有剛剛爬行過受的傷。

姚梨端來水給氿柒擦去身上的泥土。她道：「你怎麼一個人去哪裡？」

氿柒沒有回答，她腦中全是她見到的死人。

一具半腐爛的屍體，死了大概有半個月了。

姚梨再道：「你知不知一人很容易被...」

德鴻途推門而入。

姚梨見有人來，只好不在繼續這個話題，她站到一旁。

德鴻途坐到氿柒，從懷中拿出一個漂亮的陶瓷小盒，拿掉上頭的蓋子，裡頭黑褐色的東西露了出來，還有一個淡淡的草藥味。

德鴻途拿起氿柒的手，看著還未結巴的傷口，取了一些葯上在傷口上。

葯接觸到肌膚的那一刻，氿柒覺得傷口不再痛，而是一陣陣涼意襲來。

姚梨問：「這是什麼？」

德鴻途回：「今天趁氿柒睡著後去拿的祛疤葯，拖明月樓的姑娘買的，說是紅頭髮人發明的東西。舊疤可能沒有那麼快見效，但新傷能保證不留痕迹。」

姚梨瞅著德鴻途，想起他昨天確實拿著一大袋胭脂水粉。

那時她以為德鴻途恢複本性了，原來是為了和明月樓的姑娘們交換這個祛疤藥用。

奇怪！姚梨覺得太奇怪了，德鴻途變性了。

她看向氿柒，這一刻，她對自己認識許久的姐又多了一份新的印象。

衙役們登門拜訪，直言氿柒是疑兇，要帶她回去。

德逸人本想利用自己和官府之間的『交情』把今夜的事情和氿柒隔斷關係。

衙役頭頭怎麼說都不肯，城裡這兩三個月死了四位年紀都不大的姑娘，他們不敢再因為什麼『私交』，讓兇案嚴重下去。

德逸人只好讓氿柒來說清。

德鴻途陪著氿柒來到大堂，她依舊在害怕中，他看見衙役們的板著臉，心裡一驚差點摔倒。

衙役頭頭道：「二少奶奶，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還是在這幾天內見了兩次面，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氿柒平了平了自己的情緒，道：「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

衙役頭頭左嘴角提了提，問：「大半夜，二少奶奶去深山裡山洞做什麼？」

德逸人看向氿柒，他也想知道氿柒到那做什麼？他可是明確得告訴過氿柒，山洞那有大蛇。

氿柒握緊拳頭，回：「我見見大蛇。」

「大蛇？你說你想見大蛇？」衙役頭頭懷疑自己聽錯，一個強壯的成年男子都不敢去的地方，她一個女流之輩大膽成這樣，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氿柒回：「盤日大賽要到了，我需要借實物參考。」

衙役頭頭知道盤日大賽這事，也知道德字型大小每年都參加，只是這三年來沒有交過任何佳作。他問：「大夜裡一個人？」

「是的。這些日子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使得我起食難安，再加上盤日大賽時間緊迫。」氿柒看向德逸人，再道：「我只是想快點完成作品，能早點睡一個好覺。而且...」

衙役頭頭：「而且什麼？」

「而且我也想儘快恢復，報答我夫君對我的付出。」氿柒看向德鴻途，再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做出在大賽中得冠的佳作。」

氿柒嘆了一口氣，道：「若盤日大賽有好結果，或許公公能多看看我的丈夫。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完全不像外人說的不著調。他只不過希望自己的爹多看看自己，才天天招惹事情。我想讓他多一些開心的事。」

姚梨平靜的觀察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她看見了田荃娘和德鴻運的心痛，德逸人的愧疚，也看見了古吉意和井然兒的不屑和蔑視。

但她更看清了德鴻途眼裡的光含水，她不懂德鴻途投向氿柒的目光代表是什麼意思。

姚梨曾見過這種目光，是在她小時候在自己的爹看向自己娘時見到的。

那時她爹常說不用她太早懂，等她長大就自然懂了。

「若衙役大人沒問題了，我的娘子要休息了。」德鴻途長得很冷，刺骨的冷，他要是生氣或不悅，看起來比惡寒出來的魔還要可怕。

衙役們被德鴻途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保護欲轉化成的敵意嚇到。

「我們走吧。」德鴻途的聲音從冷化為了柔，此刻專屬氿柒的溫柔。

他扶著氿柒的手，能感受到氿柒的手的溫度從冰升到溫。

兩人不顧衙役頭頭願不願意，離開了。

房內。

德鴻途扶著氿柒坐在床邊，他拿掉氿柒脖子上有蜘蛛絲。

氿柒低眼，避開德鴻途的眼。

害羞？德鴻途笑了，被人關心守護著，這是一件令他感到開心的事，真心的對待得到回應，怎麼不讓人感動了。

流月爹娘說的話，德鴻途現在明白了，氿柒是個好姑娘，也是個傻姑娘。

但流月爹娘的話，德鴻途認為並不對，或許結為夫妻，是以禮相待換相見如賓，但若只是一人苦苦付出，那個人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