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麗朝
在另一個世界。
炎炎烈日無情地照耀著西部荒漠的沙石,呼呼大風吹來,輕而易舉地掀起黃沙,在空中形成一片片沙霧。
不遠處,一陣機車引擎聲傳來,轟轟轟的響,好似雷鳴一般,吵得人不喜。
幾分鐘過去,一位全副武裝的黑衣男子、騎著一輛黑色摩託疾馳而來,摩托車後輪揚起漫天黃沙,場面壯觀。
或是不認得路,又或是車速太快,抑或是出現了海市蜃樓,摩托男連人帶車栽進了荒漠里一座乾涸的湖中。
摩托男還沒反應過來,周圍黃沙迅速收攏,將他無情地埋葬在了乾涸的湖中。
很快,乾涸的湖被黃沙填平,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也就沒有人知道這個世上少了這麼一個人。
就在此時,一位白衣仙子憑空出現,飄然落下,輕輕落在了沙地上。
仙子面無表情,溫柔且美,卻見她輕輕揮動芊芊素手,催動無上仙法,試圖改變世界,片刻,仙子微微一笑,卻是勝過春風滿面桃花開,一轉眼,仙子化作飛灰隨風飄散,灰飛煙滅消失不見。
或是仙子法術奏效了,只見蔚藍的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閃的人睜不開眼睛,待白光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時間已倒退千年,回到了古代時空。
荒涼的沙地上,一個死去的人意外復活,他的手中握著一桿長槍,像是一位邊境戰士。
他慢慢爬起來,用長槍撐地使自己能夠穩住,在他看清楚眼前的場景后,被嚇了一大跳。
在他周圍的沙地上躺著數不清的屍體,擺放著一面面已經倒下的旗幟,還有一團團熊熊燃燒著的篝火。
也有正在蠶食人肉的禿鷹,以及一些小動物,看起來是一片戰場,篝火還未熄滅,應該是大戰前不久。
至於誰勝誰負他無從得知,地上的旗幟有兩種,毫無疑問是兩國軍隊交戰的戰場。
男子精神有些恍惚,他想好好休息一下,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告訴他,這個地方不能待下去了。
他拿起那竿長槍,向他認為對的方向跑去,跑了很久很久,方才脫離戰場,地上的屍體也變的稀疏。
他有些疲倦,就坐在一顆胡楊樹的樹蔭底下歇息了。
又覺得口渴,便伸手摸了摸腰,拿出了一個水囊,他沒有猶豫,打開水囊喝水。
喝完水他就犯愁了,也不知怎會到這麼個鬼地方來,更不知該怎麼回去。
思考片刻,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吃驚,他的身上穿的是一副盔甲,是古代將軍才有的待遇。
頓時,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可能穿越了,但他不敢確認。
他開始回憶,很快,原身的記憶告訴他,他確實穿越了。
「該死!那麼多女粉絲等著看我的摩托車表演,這可怎麼回去?要是讓老闆知道了,還不得炒我魷魚?」
話落,他氣哼哼的摔掉了手中的水囊,露出一臉不甘心的神色。
「消息,宿主成功穿越並已綁定本系統!」
「系統?我沒聽錯?」他有些震驚。
「消息,系統已升至第一級,稱號青木,下一等級黑鐵,請宿主努力升級!」
這時,他才確信自己綁定了系統,但系統在哪裡?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也沒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敢問系統大俠藏身何處?」他客氣問道。
「提示,本系統已植入宿主體內,與宿主共生共死!」
聽了這話他有些慌了,不自主的用手摸了摸身體,發現胸前有一處傷口。
本來是不痛的,一模到傷口就痛得不行,他忍著劇烈的疼痛,吶喊道,「系統大俠,快幫……我……治傷!」
「消息,系統治療中……請宿主忍耐。」
過了一會兒,雪源身上的疼痛瞬間消失,傷口也神奇般的修復了,簡直匪夷所思。
「消息,治療完成,本次治療免費,治療功能需升至等級黃金才能解鎖!」
雪源不敢相信,又摸了摸胸口,發現傷勢確實好了,不由得欽佩系統,暗道:看來這系統挺厲害的,說不定能送自己回去。
但耽擱這麼久,回去也只有被炒魷魚的份了,還有那些女粉絲,估計再也看不起他了。
要是真回去了怕是要被全網黑,可能還要遭網暴,那可真是太慘了,他不敢想下去了。
「敢問系統大俠,如何升級?」他問。
「消息,完成任務可獲得經驗值,當前經驗值0,距離下一等級還差500。」
「當前任務:宿主返回涼州城,可獲得經驗值100。」
「提示,當前系統等級一級,已解鎖預警功能。」
「涼州城怎麼走?」他似懂非懂,又問了問。
「提示,宿主擁有原身記憶,請宿主仔細回憶。」
「額。」他竟無言以對,只好自己回憶了。
思考一會兒,想起很多事,這個地方是麗朝邊境地帶西涼,前一陣子趙國攻打麗國,西涼王首當其衝擔起防衛的職責。
原身叫做雪源,是西涼王的第三子,剛好他也叫雪源,沒什麼違和感。
至於原主是怎麼死的,那可真是一言難盡。
不久前,原主帶領兩千騎兵前去趙軍兵營挑釁,為的是將趙軍軍隊引進伏擊圈,再一舉殲滅,以此消耗趙軍的有生力量。
原主千辛萬苦將一萬趙軍引進伏擊圈,等手下士兵全部戰死只剩下他最後一人,才發現埋伏在這裡的伏兵只有兩千老弱。
很快他就被趙軍圍攻,縱使武力超群也終究是寡不敵眾,最可恥的是,他竟被一名無名小卒一槍刺死!
直到原主臨死前最後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被大哥給設計了,但直到他死了也想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害死他,那是他的大哥啊!
想到這裡,雪源憤慨起來,捏緊拳頭咬緊牙關,恨不得現在回去將大哥一刀殺了。
「也罷!既然我用了你的身體,就替你報了這個仇!」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麗朝雪源讀書時學習過,但他了解到的知識點很少,僅限於麗朝傳世多少年,地圖和經濟體系一無所知。
重大事件也毫不知情,更不會知道麗朝各部勢力了,原身的記憶告訴了他一些重大事件。
麗朝此時正值空前盛世,舉國安樂一片繁華,而麗國西北邊的趙國卻天災不斷,糧食顆粒無收百姓無家可歸。
趙國是臣服麗朝的附屬國,百年來一直向麗朝進貢,按理來說趙國出現危機,麗朝理應給與幫助,未曾想麗朝卻無動於衷,反倒還加重剝削。
趙國萬般無奈之下發動侵略戰爭,趙國軍民萬眾一心草木皆兵,士氣空前強盛,僅用一年就攻克樓蘭全境,更是將樓蘭人殺了個乾淨!
趙軍嘗到勝利果實,不肯就此罷休,揮師東進與麗朝西涼軍對峙,雙方在玉門關、陽關僵持數月之久,誰也沒能佔到大的便宜。
此時又逢秋收季節,雙方軍隊都忙著搶收糧食,戰事也就逐漸平息,雖偶有消耗戰但卻規模不大,整個西涼的戰事大抵就是如此。
又想了一會兒,回涼州城的路他想起來了,收拾一番,拿著那竿長槍踏步向東邊走去。
烈日當空,有些燥熱,但比起一千多年後,這點溫度也算不得什麼,他徒步向前走著。
一路上荒無人煙,飛沙走石、飛禽走獸,方圓幾十里竟是無一活人,村莊倒是有不少,但都沒有人住了。
村裡沒有糧食只有水源,不知道水裡有沒有毒就沒敢喝,一直忍著口渴,同時很飢餓。
走到快要天黑的時候,到了涼州城下,原身的身體素質很好,走了一天也不覺累,但饑渴難耐。
這時處於戰亂時期,城門一般是不開的,但城門這時卻開了,城牆上的士兵見他回來,都顯得有些驚訝。
雪源掃視一眼就明白了什麼,他不緊不慢地走進城,打起十二分精神,抬頭挺胸、用有力的步伐走進城內。
剛走進城,一隊人馬迎面走來,記憶告訴他,領頭那人是大哥部下秦文,經常跟他作對。
秦文身著甲胄,腰間佩刀,身後幾名布甲士兵拿著長矛,迎面向他走來,步伐隨意,流露出一副懶散的樣子。
見秦文走了來,雪源將他攔下,訓斥道,「秦將軍,我出城引誘敵軍你卻按兵不動,險些害死我,你居心何在?」
「三公子有什麼憑證嗎?三公子自己帶兵去送死,還扣帽子到末將頭上,三公子可真是厲害,厲害啊!」
秦文大笑說道,話落,他身後的幾名士兵也跟著笑了出來,絲毫沒有把雪源放在眼裡。
雪源這會兒也拿他沒辦法,手下那些士兵全死了,大哥不可能出賣自己人,死無對證,他只能先忍著。
他走到秦文跟前,陰險的笑了笑,沉聲道,「秦將軍,城外數千將士枉死,但願你今夜能睡得心安。」
話落,雪源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繞過他就走了,向著西涼王府走了去。
秦文回頭望了他一眼,見他步伐有力,腰也挺得直,便心生厭倦,暗道:「嘚瑟什麼?敗軍之將也敢如此猖狂!」
這會兒,天快要黑了,涼州城的百姓早早歇息了,街道上沒有一個市民,有的只是一隊又一隊巡街的士兵。
雪源也不擺架子,見巡邏部隊經過,一一打了招呼。
沒走多久,他回到了王府,王府大門前有四名士兵守衛,見他回來,鞠躬行禮,「見過三公子。」
雪源沒有說話,揮手表示回禮,隨後走進王府,進了王府他立即找人送來吃的喝的,他剛吃飽喝足,正要出門,一名下人就匆忙走了過來。
「三公子,涼王要見你。」下人說道,話落向雪源鞠了一躬,然後就退下了。
雪源大概能明白父親為何要見他,也沒多想,轉身向父親住的正院走去,不一會兒,他走到了正院,到了一間屋子門口,正要敲門,腦中傳來系統警告,「警告!災禍將至,宿主請當心。」
雪源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來是大哥要置他於死地不可了,肯定是去父親面前告狀,說他當逃兵了,同時怪自己沒先一步去見父親。
駐足良久,他想好了應對之策,又敲開了房門。
房中,大哥雪鶴和父親雪剛站在一起,兩人沒戴甲胄只穿著錦衣,看兩人的表情,應該是專門等他來的。
「父親,大哥,我回來了。」雪源向二人鞠躬行禮。
「孽障!跪下!」雪剛怒斥他。
「父親這是何故?」雪源沒有跪下。
「你是如何帶的兵?白白害死幾千將士,該當何罪?」雪剛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一臉憤怒的神色,也不問青紅皂白。
雪源早已猜到這種結果,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瞥了一眼大哥,卻見他一臉得意之色,雪源回以假笑嘲諷,笑完再不看他。
他要向父親解釋清楚,是不可能默認的,軍中無小事,何況這次死了這麼多人,肯定要找人問罪的,退一步說,就算是小事他也不可能默認。
「父親,孩兒與大哥商議,我出兵引誘趙軍,大哥帶兵伏擊,我帶人引來趙國大軍,大哥卻只派出兩千老弱,如此孩兒方才慘敗,還請父親明察!」
聽聞此言,雪剛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看向雪鶴,問道,「鶴兒,此事可否當真?」
「父親,三弟說的沒錯,我確與他同謀,只是三弟還沒將趙軍引出多遠,就已經被趙軍殲滅,我也沒辦法啊!」
雪鶴淡然答道,話落,他瞄了雪源一眼,眼神中透露出狡詐,一副得意之色。
雪源看在眼裡,也不當回事,只是回以鄙視的眼神。
「孽障,你還有何話可說?」雪剛又問。
「孩兒已將趙軍引出十餘里,難道還不夠嗎?父親若不信,派人去城外調查一番便知。」雪源解釋。
聽了這話,雪鶴不淡定了,他想跟父親解釋,但被父親揮手攔住。
「好吧,那我就派人去看看,若你說的屬實,我便不責罰於你,否則,休怪我不顧父子情分!來人!」雪剛正色道。
話落,兩名衛兵迅速走進房間,又拱手行禮,正色道,「王侯!」
「速派斥候前去城外打探,看看這個孽障說的話是否屬實!」雪剛下令。
「是!」兩名衛兵拱手回答,話落,轉身走出了房間。
雪源也就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雪鶴,卻見他滿臉憂慮。
「父親,孩兒告退。」雪源輕聲道。
見父親揮了揮手,雪源走出了房間,也不擔心大哥說什麼,淡定的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雪鶴解釋也沒用了,他沒料到雪源還能活著回來,也沒去處理戰場,雪源突然回來,他也沒做好準備。
走著走著,雪源腦海中傳來報警,「警告!悲劇即將發生,情宿主注意言行!」
「什麼悲劇?說清楚。」雪源用意念與系統交流。
「消息,當前等級太低,無法告知詳情!」
雪源也沒辦法,只好隨遇而安,但注意言行是什麼鬼?還有悲劇,是誰的悲劇?
就這麼想著,他若有所思地向自己住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