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別拿你們的家當來跟我比
林黛玉拿出的三張銀票,上面寫著——可憑此票據在任何一家票號支取白銀壹千兩。
林黛玉有錢嗎?有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林家三世而侯,本以侯位到第三代的時候就已經沒了,但是又因為皇帝喜歡林家又給他們續了一代,至此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想想,五代侯門代代皆為人傑,深得皇帝歡喜,得到賞賜肯定不在少數,林家五代又沒有不孝子孫,家財基本上是一直在積累。
而且支庶不盛,人口不多,基本代代單傳,林家也不怎麼同賈家一般講究所謂的排場省下來的銀子亦不在少數。
況且就算不說林家家產,單是林黛玉的母親賈敏帶到林家的嫁妝就有幾十萬兩。
現如今林如海就只有林黛玉這一個女兒,其寵愛不必多說。
林黛玉手中捏著三張銀票,抿嘴一笑。
我還能白活一世不成,猶猶豫豫也只是會傷了自己與身邊人。
林黛玉想起自己在賈家時,舉目無親,生怕丟了臉面,處處小心謹慎,林如海給她的銀子很多,卻不能隨意花銷,因為林黛玉不想把自己變成特立獨行。
一次隨手賞下的銀子都有幾十兩,卻也只能說是自己贏來的。
想巴結別人與人為善,卻是全府上下當她是個外人。
「李公子,這是多少銀子?」
「三......三千兩銀票。」
「吳管事,這些錢可夠在你這玉燕坊吃一頓閑飯?」
「自然,自然,多了多了,嘿嘿。」
林黛玉一連兩問,李公子與吳管事紛紛尷尬的應付下來。
尤其是吳管事在看到林黛玉取出三千兩銀票的時候,直接換上了諂笑的表情,笑話三千兩這放在玉燕坊絕對是能辦起一場晚宴的錢。
一趟下來,他們這些人的賞錢絕對不少。
這些鹽商子弟門平時就算是十幾個人都不一定能拿出如此多的銀子。
「來人來人吶,伺候林小姐和這位....公子貴姓?」
「左。」
「左公子,好好,伺候林小姐與左公子天字一號包間。對了,跟后廚說一聲,今兒剛從湖裡釣上來的鯉魚做好給林小姐送過去。」
吳管事也是業務能力熟練,麻利的安排妥當,還不忘和林黛玉說一聲:
「林姑娘,您看這樣行嗎?對了那條黃魚算是我給您賠罪,您今天的酒水我跟掌柜的說一聲直接給您免了您看行嗎?」
林黛玉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公子急忙上來阻止,「吳管事,這可是我們先說好的,況且我們還有宴請一位客人,張公子也在場。」
吳管事懶得理會,揮揮手讓人領著他們去了地字型大小得房間,張鼎鼎也管不著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家的大人看上了他表姑蕭家二小姐,自己能給他臉。
李公子還想多說兩句,目光撞上了左凌天,禁不住害怕的後退兩步,帶著身後的鹽商子弟們離開。
吳管事見事情解決,親自招待林黛玉和左凌天,彎腰伸手在前引路:「林小姐,左公子請。」
左凌天不是很理解有錢人的思維,但是大受震撼,林黛玉真的有錢,三千兩說花就花,想想自己那可憐的家底,還算了吧。
左凌天想想感慨,「林妹妹你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林黛玉則是毫不在意:「不就是一點銀子嗎?」
左凌天........好吧是我太窮了。
.........
蕭清璇看這個不比自己小多少的表侄兒,頭疼的要命,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家中的關係也離的比較遠。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只不過幾天時間,上次張鼎鼎被左凌天揍了一頓,那時兩人的初次見面,家中的蕭老爺子,突然扔給蕭清璇一個與其年齡相差不大的公子哥,也沒說是誰。
蕭清璇還當時那家與自己同輩的親戚,就帶著他出去遊玩,中途碰上左凌天接過全是敗興而歸。
回家后,因為張鼎鼎的事情還好一頓教訓,才知道張鼎鼎是自己的侄兒。
若真說下來,蕭清璇也是對張鼎鼎印象很好,除了沒各正形,其餘都還不錯。
畢竟當時碰上左凌天的時候,也是他出面維護自己。
人是不錯,可是就是有點呆。
你說你閑著慌,主動去招惹左凌天那個禍害幹啥?
蕭清璇放下正在忙碌的詩會準備事宜,交代完事情后,眉頭緊皺:「走吧,我過去看看,別真的鬧大了。」
左凌天是什麼人?
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一句能橫推鹽幫的狠人。
如果真鬧大了,可能到時揚州今年的詩會,起碼要少一半的人,為什麼?都被左凌天打的在家養傷來不了了唄。
「姑姑,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當場不給我面子,那就是不給你面子,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王爺面子,你看,他連王爺的面子都不給。」
看著絮絮叨叨的張鼎鼎,蕭清璇無奈制止:「行了,也不知道你怎麼敢惹他的,之前衙堂上他連我爺爺都不放在眼裡,你怎麼還去招惹他的。」
「我不知道啊,不是被他打昏了嗎,之後就被我爹鎖在家裡不讓我出來,對了我爹也來揚州了,姑姑你還不知道吧。」
張鼎鼎搓著手指,明顯是在不知道怎麼解釋,蕭清璇也懶得追究。
左凌天和張鼎鼎這倆貨放到一起,發生任何事情蕭清璇都不會感覺奇怪。
你個是傻得有點可愛,另一個純純是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玉燕坊大得出奇,從詩會的場地到接待客人的包間還是有些距離的。
蕭清璇路上發現許多閑散下來的雜役正在忙碌,還以為左凌天已經打完收工,雜役們正在收拾現場,攔下一個雜役詢問:「你們吳管事呢,怎麼突然這樣了?」
雜役放下手裡的活計恭敬道:「今天一位林姑娘和左公子包下了天字一號房,吳管事正在天字一號房服侍客人。」
「行,你繼續去忙吧。」
已過驚蟄還是初春,玉燕坊外的大雨伴著霧氣,吹進寬敞的過堂,蕭清璇才放下心,事情沒有鬧大就好。
蕭清璇立刻又皺起眉來,左凌天能有這個錢?不會是把那些鹽商子弟們給打劫了吧。
天字一號房,沒個幾千兩,根本包不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