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1 馭嵊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溫爾愣了下,這才認出了他,「學長。」
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邊程,他穿著手術服,剛剛又戴著口罩,她一時沒有認出來。
「學長,我妹妹呢?她還好吧?手術順利嗎?」溫爾十分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邊程低頭看了一眼,溫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她連忙鬆手,「學長,不好意思。」
「沒事。」邊程並未介意。
溫心手腕輕微骨折,問題不算大,不過還需要住院觀察兩天,出院之後也還要繼續修養,短期內不能做事,因為溫心傷的是右手。
邊程幫忙安排了病房,護士掛好點滴之後便出去了。
之後,溫爾詢問溫心發生了什麼事情,溫心一開始還不願意講,耐不住溫爾軟磨硬泡,她還是說了實話。
網上有關溫爾抄襲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溫心的同學裡面也有吃瓜的,她知道溫爾是溫心的姐姐,所以故意拿這件事情來溫心面前說,溫心氣不過就跟對方爭執了起來,雙方大打出手,溫心小胳膊小腿的……沒打贏。
然後,就這樣了。
她一開始本來不想麻煩溫爾的,但到了醫院給疼暈了,醫院這邊單方面幫她聯繫了溫爾,要不然溫爾根本不會知道她受傷的事情。
知道事情經過,溫爾和張靚靚不約而同的皺緊了眉頭。
張靚靚道:「這件事情我們網站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以後再遇到同樣的事情,千萬別跟人家爭執,咱們永遠都叫不醒裝睡的人,何必與傻瓜論長短呢?」
溫心還是氣不過,慘白的小臉上,滿是憤色,「我姐姐不會抄襲的,她們都沒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在那裡亂說,下次還來我面前亂講,我還揍她們!」
溫爾眼眶紅紅的,一副要哭了的樣子,聽了她的話,不禁笑出了聲。
張靚靚和溫心不約而同的望向她,溫爾哭笑不得的道:「心心,打架要看武力值的,你連我都打不過,你還去跟別人打,挨揍的肯定是你自己。」
溫心跟她一樣,小小的一隻,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營養沒有跟上,她們兩姐妹的個頭都不高,瘦瘦小小的,一眼看去風都能吹倒。
可溫心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是願意為溫爾出頭,這是兩姐妹之間的默契,如果是溫心遇到同樣的事情,溫爾也會義無反顧。
溫心扁扁嘴,「等我放假了,我就去學跆拳道,以後誰再說你壞話,我就揍她!」
她可不是開開玩笑的,而是真有這種想法,人太弱小了,就是容易受欺負,學習跆拳道一來可以鍛煉身體,二來在必要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用來自保。
「好啦,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呢!又想著要揍別人了,先把傷養好了再說吧!」溫爾幫她掖了腋被子。
溫心輸液的手十分冰涼,溫爾替她揉了揉,期間張靚靚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溫心已經睡著了。
她放輕了步子,小聲的對溫爾道:「溫溫,論壇上鬧得特別厲害,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聲討,網站那邊扛不住壓力,已經出面做出了回應,如果你這邊提供不了完整的證據反擊對方的調色盤,那《鳶鳶》這本書大概率會被斃掉,以後你要再寫可就……」jj.br>
後面的話,她雖然沒有說完,但溫爾也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望著熟睡中的溫心,溫爾輕輕皺了下眉頭,「靚靚姐,我能用一下你的筆記本電腦嗎?」
「當然!」張靚靚爽快答應,去車庫把筆記本取了上來。
溫爾擔心吵到溫心休息,就來了走廊,剛打開電腦一會兒,邊程忽然來了這邊查房。
他進溫心的病房看了一下,然後來到了溫爾跟前。
「那天晚上,你……」邊程欲言又止。
溫爾抬頭,正對上他薄涼的目光。
「那天晚上有朋友過來接我,我就先走了。」
她猜到了邊程是想問這個,有些抱歉的解釋道。
那晚在白家的派對上,她在陳小米懷裡哭了一場,之後沒等到邊程安排的人,就先跟陳小米走了。
她那時心情也不好,忘記了給邊程說一聲,邊程也沒有問她,這事兒就這麼擱置,然後就這樣忘記了。
「是馭嵊嗎?」邊程微微蹙眉,神情裡面爬上一抹難名的情緒。
溫爾微微愣了下,否認的搖頭,「不是他,那天我跟他吵架了,他怎麼會來接我?」
當晚她和馭嵊鬧得很僵,他脾氣那麼壞,怎麼會折返回來特意接她。
想到這裡,溫爾不禁撇嘴,她其實也蠻沒有骨氣的,輕飄飄的就原諒他了。
邊程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你和他現在還在一起?」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溫爾側頭看他,乾淨的白大褂,襯的他益發清冷,他清雋的面容上,夾帶著令她陌生的冷淡疏離,就如同那天晚上在派對上遠遠見他的那一面一般。
溫爾總覺得,他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是他的隱私,她也不太好問,所以忍住了好奇心。
「嗯。」她輕聲回答。
其實她與馭嵊的關係,除了張靚靚以外,她從不曾主動對誰提起,但邊程主動詢問,她也不想隱瞞他。
何況,邊程和馭嵊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他若想知道,她瞞著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跟他那樣的人有關係!」邊程的聲音,忽然就變得嚴厲起來。
溫爾從未聽過他如此嚴厲冷酷的聲音,這與平常的他大相徑庭,她詫異的看向他,他乾淨俊秀的面容上,隱約有抹猙獰。
溫爾一時間語塞,邊程似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往一旁扭頭,不再面對她。
「溫爾,馭嵊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他輕聲提醒,聲音里似壓抑著什麼,有股陰鬱在其中。
溫爾一怔,旋即笑了聲,「學長,我知道他不是良人,也知道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些年我一直循規蹈矩,以為安安分分就能平安順遂的度過一生,直到遇見了他。」
她頓了頓,微微垂下眼眸,堅定而又倔強的道:「我想任性一次,哪怕沒有結果,至少過程是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