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師便破個例
之所以想讓夜楊拜入劍尊門下，一是因為離得近好掌握，二是因為劍尊平時隨心所欲不會教些什麼，只會適當提點兩句，修行全靠自己悟性，她只要修為壓他一階，就有反殺的機會。
所以鹿呦呦一大早便把夜楊給喊了出來。
她見吃過丹藥后夜楊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拽著他往主殿方向趕去。
他目光厭惡地注視著拽著他胳膊的纖纖玉手，顯然也明白此刻甩開並不是一個好方法，只能忍著情緒裝乖巧，「師姐，我們去哪？」
其實他知道的，他從小聽力就異於常人。
昨天門外那番話，他都聽到了。
他不會感激，他只會覺得這女人蠢得要死。
「帶你拜師。」
「師姐我是廢靈根，沒人會收我為徒的……」
鹿呦呦懶得解釋，沒有回話，沒一會，兩人便到了主殿門前。
她剛要行禮，玉門便被靈力推開，裡面沒有傳來姬無霜的聲音，顯然他是動了怒。
她不再拽著夜楊，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殿內。
姬無霜依舊高高坐在玉座上，蕭煜則站在一旁。
「參見師尊。」鹿呦呦撇了眼旁邊的夜楊，他跟著行禮，「弟子夜楊拜見劍尊。」
他最會偽裝，身份尊卑有別，行禮過後，便低頭不敢亂看。
鹿呦呦欲要開口，姬無霜先一步說，「抬起頭來。」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她說的，只見夜楊抬起頭與姬無霜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愣，一旁的蕭煜也發現了端倪，不由得多看了夜楊幾眼。
「請師尊收夜師弟為徒。」她無視旁邊滿臉不可思議的夜楊，注視著玉座上的青年。
姬無霜笑了笑，「給為師個理由。」
「因為這位夜師弟跟師尊很像，我覺得他跟師尊有緣。」
他搖了搖頭，語氣依舊溫柔，「為師說過只收兩個弟子。」
鹿呦呦明白這是拒絕的意思，她在原主記憶里得知，每次原主生辰時，無論提出什麼心愿，姬無霜都會滿足，某次原主修鍊還差一味煉魂草作為藥引，煉魂草生長在無畏涯上，涯上異常兇險，當時姬無霜跟魔尊交手時受了重傷，知道她想要煉魂草，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為她取來了。
原主的生辰就在下月中旬。
身旁的夜楊扯了扯她的袖子，想讓她作罷，被她瞪了一眼，便沒吭聲。
姬無霜看到兩人的小動作，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師尊，下個月便是徒弟的生辰，您把夜師弟收下，就當是送徒弟的生辰禮物，可以嗎？」鹿呦呦直直的盯著他，沒有錯過他臉上的任何錶情。
蕭煜不贊同，「小師妹，這兩件事怎能混為一談？」
他將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審視了一番，不得不承認，他生的確實俊美，但也只有容貌這一優點，便覺得小師妹是被他這副皮囊給誘惑了。
姬無霜笑容漸漸消失，「一個月，他若是能從你師兄劍下堅持一刻鐘，為師便破個例。」
說罷他用法力把藥瓶懸浮在鹿呦呦面前，她伸手接過，見是洗靈丹，拉著夜楊道謝。
「多謝師尊。」
「多謝劍尊。」
他擺了擺手，讓兩人退下，只留蕭煜一人。
他把目光落在省心的大弟子身上，「少華，此事你怎麼看？」
蕭煜，字少華。
蕭煜覺得即使是用洗髓散洗靈根，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可能在他的劍意下堅持一刻鐘。
他昨天以為小師妹說讓師尊收為那弟子為徒是在跟他賭氣說的氣話，沒想到她真這樣做了，他覺得很是荒唐，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小師妹種種作為是被那弟子挑唆的。
「徒弟覺得應當要查一下那名弟子的身份，就怕是魔教中人在蠱惑人心。」
「絕無可能。」
聽到否定聲，蕭煜覺得師尊應該調查過，擔憂的心便放下，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徒弟不認為他能堅持一刻鐘。」
「哦？」姬無霜語氣淡淡，面無表情。
蕭煜看著他冷下臉，連忙解釋，「徒弟並非目中無人，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太倉促了。」
「你先退下吧。」
「是。」
從夜楊進入殿內時，姬無霜就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知道那少年的體內留著他跟一樣的血液。
看見他面貌那一刻，他愣了愣，很熟悉，但在他記憶里從未見過。
他覺得很是蹊蹺，準備弄清來龍去脈。
一個月在他大徒弟的劍意下堅持一刻鐘，對於這個跟他同樣血脈的少年並不是難事。
只是呦呦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該罰。
從主殿離開后，鹿呦呦帶著夜楊來到後山洞府，那邊的靈氣最充沛，適合打坐修鍊。
「多謝師姐。」一路上，夜楊都在說這句話，聽得她耳朵都長繭子了。
「你應該知道我大師兄現在是什麼修為吧？在他手裡堅持一刻鐘，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裡，我會每天巳時來教你劍術，你可別丟我的臉。」
「多謝師姐。」
鹿呦呦盛氣凌人的看著他，把手裡的藥瓶扔到他身上，「吃了。」
「我明天巳時來。」說罷，她轉身離開。
看著藥瓶上洗靈丹三個字，夜楊低頭沉思，他在藏書閣打掃時，曾翻過一本書裡面就記載了洗靈丹，能重塑靈根，是罕見之物，更是讓他魂牽夢繞之物，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就得到了。
他聽說醫仙父女暫住逍遙峰，女兒是個醫術精湛，菩薩心腸的丹藥師，經常給在外門內認識的弟子送東西，他摸清了她送東西的時間段，設計讓那三個對他有不軌之心的畜/牲下重手，為的就是讓她把他救下，找借口留著她身邊學習煉製洗靈丹。
雖然計劃被打亂了，但他還是得到了洗靈丹。
如今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他未強大之前，只能曲意逢迎，他天生薄情，並不會感激鹿呦呦所做的一切，只覺得她不是一般的蠢。
剛見面就痴獃的望著他，還非要劍尊收他為徒給他創造機遇，真是個蠢貨。
她既然喜歡自己的樣貌，他就把這一優點發揮到極致，讓她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