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邀約
清晨，法瑞維爾靜靜地躺在那裡，他閉著眼睛，臉上充滿疲憊之色。戰鬥持續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獸人才選擇撤退，留下的是大堆大堆的屍體，城牆上的火炮散發著些許白煙，地磚一片漆黑，空著的火藥桶亂七八糟的放在一旁的角落。「起來吧，這裡可不是睡覺的好地方。」洛薩來到了城牆上叫醒了法瑞維爾。「抱歉，我有些太累了。」法瑞維爾努力睜開眼睛，在洛薩的攙扶下他緩緩站了起來，這時候才發現一位鬚髮皆白的老法師正看著自己。「這位是卡德加，我的好朋友。」洛薩介紹了一句然後笑道：「昨天晚上他的法術和你的炮火搭配的很完美，給獸人造成巨大的傷亡。」「只是勉強完成了任務而已。」法瑞維爾擺了擺手說道：「我很佩服你們可以堅持如此長的時間，畢竟填裝炮彈可比廝殺要輕鬆很多。」「這是軍人的使命。」洛薩言語中充滿了責任，他笑著說道：「獸人退去之後，最起碼這兩天時間城牆應該是安全了——走吧，跟我一道去見萊恩國王。」城牆下，衛兵早已經在路旁準備了三匹軍馬。法瑞維爾坐在馬背上，他看到許多平民們正在協助部隊搬運地上的屍體。一名十二三歲的男孩努力拖拽著一條血糊糊的獸人大腿，他的腰間掛著一個亞麻布袋，隱約能夠看到吃剩下來的黑色麵包。洛薩注意到了法瑞維爾的目光，他低聲說道：「這些平民是自發來幫助我們的……因為在結束后可以得到一些糧食，並且在那些獸人屍體身上也會摸到一些食物。」「我會把艦隊的儲備物資分出來一些。」法瑞維爾攥緊韁繩，他輕聲說道：「雖然不是很多，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困難。」「我保證所有物資都會分到需要的人手裡。」洛薩沉聲說道。——「所以……現在藏寶海灣已經是他的了？」路上，卡德加驚訝的說道：「怪不得地精提供的糧食價格都比平常低了好多。」「或許可以向索林請求幫助。」洛薩低聲說道：「在卡拉贊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他對於暴風王國有著很深的感情。」「那你們可能要失望了。」法瑞維爾搖了搖頭：「在北上之前我已經問過索林，他並沒有要出力的意思。」「那傢伙的性格就是這樣。」卡德加嘆了一口氣：「他是個神秘的傢伙，誰也不清楚下一刻會有怎樣的打算。」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暴風要塞，萊恩國王正站在大門口，他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笑容，顯然已經提前知道了結果。「各位，你們幹得漂亮！」萊恩錘了捶洛薩的胸膛，然後又向法瑞維爾和卡德加投以肯定的目光。「庫爾提拉斯的火炮真的很准。」洛薩說道：「有了法瑞維爾的幫助，我們的防守壓力驟減。並且他還提出要為我們提供一些物資。」「看來在戰爭結束后我得給你頒發勳章。」萊恩國王用認真的語氣說道。「這是所有人努力得來的結果。」法瑞維爾很是謙虛：「如果功勛可以換來和平，那麼我願意這一輩子都做個毫無功績的庸人。」「你令我們敬佩。」洛薩拍了拍法瑞維爾的肩膀：「走吧，先去吃點東西再慢慢聊。」依舊是普通的麵包，但這一回法瑞維爾吃的很香。「獸人昨天晚上的攻擊雖然依舊很兇猛，但我們的士兵們已經慢慢適應了這樣的戰鬥。」餐桌上，洛薩緩緩說道：「今人奇怪的是，最近幾次他們並沒有派出術士來協助作戰。」「或許是在策劃著更加邪惡的計劃。」卡德加皺著眉頭：「上一次他們的法術差點就把城牆徹底毀掉。」「的確有這樣的可能。」萊恩國王說道：「我們要做的只能是加強防禦。」「國王陛下，軍情七處的泰里恩想要見到您——他說有重要事情需要通知。」衛兵推門而入報告。「讓他進來吧。」萊恩國王搖了搖頭：「看來又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很快，滿臉凝重的泰里恩走進大廳，他看了看萊恩國王身旁的法瑞維爾沒有說話。「但說無妨——法瑞維爾先生是我們最緊密的盟友。」洛薩解釋了一句。「陛下，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同一時間內，西部沃野，東谷伐木場，赤脊山地區以及陽光森林的獸人駐軍都已經開拔——目標暴風城。」泰里恩低聲說道：「情況萬分危急。」「獸人為什麼還有如此多的主力部隊？！」萊恩倒吸一口氣：「加起來有多少兵力？」「初步計算在五萬人左右。」泰里恩說道：「我們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艾爾文森林，以至於忽略了其他地區的敵人。」「準確來說，是獸人刻意製造出這樣的局面。」洛薩低聲說道：「那些傢伙竟然知道用腦子，現在咱們有了大麻煩。」法瑞維爾雖然很希望洛薩元帥的判斷是錯誤的，但幾天後當烏壓壓的獸人大軍逼近城門時，他的心臟似乎被人狠狠地捏了一下。「暴風城守不住的，像我一樣早點跑路才是聰明人。」法瑞維爾的耳邊響起索林的話，他轉過頭看到了一身板甲的萊恩國王，雄獅的雙眼依舊銳利，並且做好了為這個國家戰鬥的準備。這一次，奧格瑞姆選擇在上午發起進攻，他希望在晚上的時候能夠在這座城市裡吃著烤肉。「我聞到了恐懼的味道。」騎乘在座狼背上的大酋長對於城牆上人類士兵的反應很是滿意，他揮動著毀滅之錘發出一聲怒吼——「部落的勇士們，黑手在這座城市遭遇了可恥的失敗，而今天我將帶領你們重新奪回勝利——榮耀屬於獸人……lok-tarogar！！」一時間所有的獸人都奮力揮動自己的武器，他們雙眼通紅，不停的怒吼，嘴裡分泌出粘稠的口水掛在獠牙上。「瓦洛克.薩魯法爾，還有……卡加斯！」奧格瑞姆大吼一聲，兩名身穿厚重板甲的獸人大步走了過來。「聽從您的意志！」兩個獸人單膝跪在地上，他們虯結的肌肉甚至在微微顫抖，那是極度興奮的表現。「我要你們兩個沖在最前面。」奧格瑞姆低聲說道：「如果怕了的話就滾回去。」「就算我死也不會回頭一步！」「我將流盡最後一滴血！」「很好——我看到了你們的勇氣！」奧格瑞姆指著遠處的城門：「去帶著部落的勇士攻下這座城市，為獸人贏得新的家園！」「lok-tarogar！！」瓦洛克和卡加斯對視一眼，然後便大步朝著後方走去，片刻后兩人分別帶領著一支先鋒軍朝著城門發動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