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法正才是大才

法正搖著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接下來又著重介紹了戲志才、郭嘉這兩人，前者寒門，法正著重推薦劉備去拜訪，後者出自於潁川郭氏，但個性不羈，如果劉備對其胃口，說不定得其效力。

爾後還有目前還無主的程昱，這也是個能人，手段雖狠，但本著自己得到一謀士，曹老闆就少了一大謀士可用的想法，法正也是著重推薦了一番，讓劉備去拜訪。

以上推薦之人都在潁川之地，劉備回去之前，正好順路，如果真的可以挖走幾個曹老闆的謀士，那麼日後劉備說不定真的就統一天下了呢？

到時候自己便是開國元老，李嚴的師弟了，到時就可以享福了。

除此之外，又把張昭、張紘介紹了一番，除此之外，又把有主的謀士，比如袁紹帳下田豐，韓馥帳下沮授等等謀士介紹一番，以開拓劉李二人視野。

「玄德公，若要完成你心中理想，必不可少人才助力。」

法正勸說道，雖然這個道理，日後劉備會明白的，但如果能提前讓他弄明白，或許日後就能少摔那麼多跟頭了。

「備知道了。」

雖然法正不過十四歲年紀，但劉備卻並不小覦，並且在心中把法正劃為頂尖英才。

光是知曉那麼多天下英才，其眼光便不同尋常了。

「孝直，備還有一疑問，還請答疑解惑。」

劉備問道。

「玄德公請說，在下定知無不言。」

法正本來都要把李嚴拉出來吹噓一番了，誰知道劉備突然問問題，只好暫且按捺住，讓劉備先說。

「備自平黃巾之亂至今已近三十，卻仍然是無有所得，時時感覺有心無力，經此董賊之亂后，更為明顯，備今後該何去何從？不知孝直可否教我？」

劉備問出此話，意味著他真的是徹底迷惘了。

法正也沒想到，劉備會問這樣的問題，不復前面那麼快速的回答，而是認真著思索了一番，爾後才開口，

「玄德公，你認為自己和袁紹可比嗎？」

劉備聞言，臉上笑意頓時一僵，不知從何答起，不過法正卻不等劉備回答，又開口，

「玄德公，你認為自己和袁紹的兵力相比如何？」

法正還是不等劉備回答，補刀道，

「玄德公，你麾下如今兵力五千都不到，名望和帳下人才也不足也！」

「孝直！」

李嚴皺眉出聲打斷，雖然法正說的是事實，卻也不希望他太過分。

「不，方正，孝直說的沒錯，我確實樣樣不如本初兄，且聽孝直說完。」

劉備苦笑道，讓李嚴不要阻止法正繼續發言，並且坦然承認不如袁紹。

「多謝玄德公大度，那麼在下便繼續說了，便如在下前面所說，玄德公是樣樣都不如袁紹，而偏偏袁紹接下來，便要奪取冀州發展，等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如若袁紹要對玄德公的平原縣出手，敢問玄德公，可否有信心與之抗衡？」

法正嚴肅問道。

劉備也是少有的嚴肅起來，他朗聲道，

「不可能！本初兄不可能奪取冀州！」

「為何不可能？」

法正反問道。

「本初，四世三公，其本人為「天下楷模」，怎會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如若真的做了呢？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當初張角作亂，董賊廢帝，火燒洛陽，又是哪個曾想到？為何偏偏袁紹就不可能？敢問真的發生了，

那麼到時候玄德公何去何從？」

法正再次問道，這次劉備沒有再反駁，雖然劉備一再強調，袁紹不會如此做，但正如法正所言，萬一，袁紹真的奪了冀州，那麼自己才何去何從？拿一個平原縣去抗衡整個冀州？

劉備一想到這，不由後背發涼，問道，

「如若真有那一天，不知孝直，可否教我，該何去何從？」

法正並直接回答，而是自虛空中掏出一卷地圖，他緩緩攤開了，並起摺扇點了點平原縣和青州。

「這裡是平原縣，乃是玄德公治所，這裡是青州，青州有黃巾賊霍亂，時不時會有黃巾越界到平原縣附近，對否？」

「對。」

劉備頜首道。

「玄德公的破局便在此，此時青州黃巾賊作亂，若玄德公與青州刺史商量共同合作圍剿黃巾賊，定然欣然同意。」

法正不知道現在的青州刺史是誰，但不管怎麼說，剿賊是件好事，無論青州刺史是誰，都不會拒絕。

「此事確實可行，可是剿賊，與我出路有何關聯呢？」

劉備皺眉不解，一旁的李嚴卻瞬息明悟，他激動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主公，這些都是人口啊！剿賊有兩個益處，其一，本來這些黃巾賊，大部分都是吃不上飯的流民，我等可以拉攏受降這部分人，安撫這部分化為人口，日後增加稅收，以及充當兵源，日後擴大軍隊；其二，那些頑固不靈，本就是窮凶極惡的賊匪，可殺之，我等拿這部分惡賊可以以戰養戰，鍛煉軍隊戰力，鍛造出百戰精銳。」

劉備聞言，雙眼放光，看向法正，法正笑而不言，輕輕扇起摺扇，顯得十分騷包，但這一切在劉備眼裡，都變成十足十的高人風範，舉手投足都是自信，顯然是胸有成竹。

「不但如此，到時交好青州刺史，以及徐州刺史陶謙，再聯合公孫瓚將軍，未必不能與袁紹抗衡，勵精圖治，以待天時，說不定便能破之袁紹，到時候……」

法正說一半，忽然不說了，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到時候破了袁紹，便可染指冀州！

劉備聞言，心中激蕩，抱拳一禮，誠意十足拜請道，

「備今日拜孝直為我軍軍師，備雖名微德薄，願孝直不棄鄙賤，相助於我！」

法正心中一咯噔，聊著正嗨，突然搞這一出是何故？他哪當得起什麼軍師？

法正馬上就要吹捧起李嚴了，劉備弄這一出把他整不會了，他忙拒絕：

「不成，在下不過十三四歲，擔任不起軍師之職！還望收回成命！」

劉備心中也是一咯噔，沒有料到法正會拒絕，又再次出聲道，

「孝直，還請答應，助我一臂之力，若無你，備如同盲人，如何行走？還請萬萬不要推辭！」

「是啊，師弟，有如此眼光戰略，豈能辜負？」

李嚴也出聲勸道。

「啊這……我……」

法正為難起來，他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

「好了，師兄，就不要也跟著逼迫師弟了，讓師弟自己思考吧。」

一直當透明人的蔡琰，適時的開口為法正解圍，這才阻止李嚴步步緊逼，法正感激的看了蔡琰一眼，爾後思索了一番后，開口道，

「感謝玄德公好意，只不過，在下仍然不能受之。」

劉備心中大涼，就這麼失去大才了？為什麼會這樣，好心痛……

「不過，在下願做玄德公麾下幕僚，出謀劃策，若玄德公不嫌棄在下智短才疏，那麼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法正忽然峰迴路轉，雖然拒絕受任軍師一職，卻願意做他出謀劃策的幕僚，這讓劉備欣喜若狂。

「怎會？孝直如此大才同意為我效力，卻只願做一幕僚，這才是屈才了。」

劉備一把抓住法正的手，法正想掙脫都掙脫不開，最後只能無奈接受。

劉備心中慶幸不已，太好了，總算是留住了，他一定要留住法正，這才是他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得之法正如獲得千軍萬馬。

法正顯然不會明白，他在劉備心中的重要性，也不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多麼重要，這讓劉備心中竊喜不已。

雖然不肯受軍師之職，但只要肯留下，那麼只要慢慢來，一點點的增加法正對他的認可，最後心甘情願為他出謀劃策，他劉備有這個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