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歸順西風

狄青等人被打的丟盔卸甲，快馬揚鞭，時刻不停的往後撤，看見豐城后，

「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急切的眼神盯著那緩緩打開的城門，生怕它會關上。

此刻的城門大開，城內所有騎馬盡出，全部舉著「梁」字旗，快速朝著他奔來。

看著城裡衝出來的騎兵舉的軍旗，狄青大驚，向著身後的士兵喊道：

「快躲進旁邊的樹林里，快進樹林!」

調轉馬頭，樹林現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所有人均向樹林跑去，跑的慢的被追兵亂刀砍死，狄青一行人逃的甚是狼狽，身上破敗不堪。

狄青坐在樹林里，驚魂未定，想不到豐城裡還藏著那麼多騎兵，他大口地喘著氣，慶幸自己終於逃了出來。

清點了一下士兵，三萬餘人竟然剩餘不足百人，其他人要麼戰死，要麼被俘，要麼打散，可謂是大敗。

經歷如此敗仗，狄青心裡很痛苦，但還是要回去向朝廷復命，外面形式複雜，看來要在樹林里多呆幾天了。

這幾天宋梁也沒有閑著，先是讓人繼續對西風城施壓，封鎖所有道路，不要讓一粒糧食進去，並勸他們歸降梁山。

然後再去讓人去尋找段玉林以及手下眾將士的親屬，將其秘密接回梁山。

西風城內，許多百姓已經無米開鍋，火頭營里的有些士兵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被餓死。

花迪在段玉林的大帳里一臉惆悵：

「將軍，我軍糧草已經見底了，現在恐怕支撐不了一日了，再不突圍，可能都得葬身於此啊。」

段玉林看向眾將，個個無精打采，他們因軍糧不夠，每個人都省吃儉用，一頓飯分成四頓吃，還有一些也是分給了城內百姓。

東方耀揚白頭髮都冒出來幾根，掛在額頭邊上：

「將軍，我軍糧草已經無力分配給城內百姓，何不將城門打開，將百姓送出。梁山自稱仁義之師，正好藉此來看看他們所說的是真是假，我們也好做判斷。」

為了城內百姓免遭塗炭，他有意勸段玉林歸順梁山，段玉林怎能聽不出來他言重之意呢，但目前沒有其他辦法了，認為也只有這樣了。

來到城牆之上，看了看城下的梁山大軍：

「宋江，城內已經無糧，但是城內還有數萬百姓。我等將士寧願戰死，也不投降。爾等自稱仁義之師，百姓無辜，請求爾等給百姓一條活路，段玉林在此謝過了!」

宋梁聽后，暗贊：

「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考慮到百姓的安危，不愧是有情有義的邊關良將。」

「段將軍只需將百姓送出城來，我等必將好生安置他們，也希望將軍好好考慮是否要歸降於我梁山，梁山的大門隨時為將軍而開。」

「多謝宋寨主美意！」

段玉林一聽，下令打開城門，讓百姓出城。

數萬百姓，蜂擁而出，人擠人，肩膀碰著肩膀，很快西風城成了一座「空城」。

段玉林也考慮過，要不要趁著百姓出城，混在百姓里，衝殺過去，就能撕開一條口子逃走，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百姓已經被自己連累，怎可讓他們再經受戰火，而且自己這一邊經過幾場激戰下來，也沒有多少人了，數量銳減，殺出去螳臂擋車嗎?

狄青回到朝廷后，上奏皇帝:

「真定邊關守將段玉林，率眾歸順梁山，我軍始料不及中了埋伏，致使全軍覆沒，

就連高太尉也被抓了，現在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接著又細細地將發生的事如實稟告，盡量將自己的責任推脫乾淨。

皇帝聽后，又心疼又生氣，心疼自己的大軍和高愛卿，生氣的是段玉林的背叛，於是下令將真定守將及其家人株連九族，一個不留。

宋梁令花榮將這通告綁於箭上，射到了城內的柱子上。

城內的段玉林看后，果斷地說：

「離間計!」

「肯定是他們的詭計，離間我等對朝廷的信任，誘使我等投降的！」

眾人也深深的點頭，段玉林上城頭怒斥：

「爾等只會使這些小把戲嗎？有本事就攻進來，使出『離間計』，真當我段某人看不出來嗎?」

宋梁見他如此生氣，鏗鏘有力一字一句：

「我等不騙將軍，深為將軍感到不值，身在疆場浴血奮戰、英勇殺敵，最後卻落得個連家也回不了，親人跟著遭殃的下場，著實讓宋某心痛。段將軍若是不信，可自去看個明白，我等也不阻攔，將軍自便。」

林沖著急地脫口而出：

「大哥，要是他們一去不回，怎麼辦呢？」

宋梁一臉淡定，像是吃定了段玉林：

「他一定會回來的!」

隨即下令，全線撤軍。

段玉林見宋梁真的全部撤軍，也慌了，開始擔憂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吃完飯之後，三軍將士，跟著段玉林向著紅葉關奔去，那裡是大宋的領地。

趕到紅葉關城下時，守城官兵看見他們身著大宋兵服，但是並不認識來將是何人！

於是官兵提高警惕：

「來將何人，報上姓名！」

「我乃真定府守將段玉林！快快打開城門!」

官兵一聽是段玉林，驚得大叫起來：

「梁山賊寇來了！梁山賊寇來了！」

守城士兵以為他是率兵來攻城的，弓箭手立即嚴陣以待，其他人準備好了礌石滾木，守城大將敖凝天喊了一聲：

「弓箭手準備，射！」

漫天的箭雨朝著城下飛速射來，被城下將士手中揮舞著的兵戈擋下。

箭密如雨臨城下，戰士殞命多驚魂。

段玉林被突然射來的箭命中，趕快後撤到箭的射程之外。

敖凝天在城上大聲喊：

「段玉林背叛朝廷，株連九族，你還敢來這攻城。來人，全軍出擊，擒拿梁山賊寇!」

段玉林一聽，大驚，連忙回拉戰馬，下令向後撤退。

一行人等逃進了樹林，花迪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朝廷無道，冤枉我等，可憐我一家老小命喪黃泉，天有不公啊。」

說完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其他將士見此情景，也跟著嗚咽起來，他們的孩子還沒等到他們回去，他們的家人還沒有享受到天倫之樂，盡皆成為刀下亡魂。

將士們對朝廷開始怨聲載道，段玉林也很心痛，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也有孩子和家庭，但是他身為主帥，他不能哭。

看著聲淚俱下將士，這些都是無名的邊關將士，守得大宋城內子民無憂，而今卻是這般待遇：

「將士們，我們在疆場為國家出生入死，卻換得這樣的下場，如此朝廷，離之也罷。現在我要去投水泊梁山，要跟上我的兄弟，隨我一起，不願的兄弟，自行離去，以後有緣再見。」

眾人擦乾眼淚，家仇未報，豈能先死，齊聲吶喊：

「我等願追隨將軍！」

說完，朝著真定府而去。

「大哥，大哥，快看，他們回來了！」

林沖高興無以言表，折服於宋梁的神機妙算。

宋梁抬頭望去，那不是段玉林還能是誰！見他面露苦澀，下令全軍列陣。

段玉林來到城牆下，將手中兵器往外一丟，下馬跪在地上，向宋梁磕了一個響頭：

「段玉林，願歸順梁山！希望寨主不計前嫌，收納我等，願效犬馬之勞!」

其他人也仿效他，跪在地上

「我等願歸順梁山！」

宋梁見此，高興的扶起段玉林，

「各位將士請起！你們歸順我梁山，乃是我梁山之大幸。既然爾等歸順梁山，我也送你們一個見面禮。」

說著，一拍手，城門打開，從裡面出來一群老弱婦孺。

「爹爹！」「夫君」「大郎」

......

他們朝著各自的親人跑去，一瞬間多人掉下眼淚，哭成一團，相擁而泣。

宋梁開心地看著這樣的大團圓：

「恭喜各位將士，家庭團聚。」

眾人一聽，齊齊跪下：

「感謝寨主」

……

「爾等以後，自己人面前就叫我為大哥，入我梁山大家均是兄弟。」

隨後大軍開拔，返回梁山，留下部分將領鎮守真定和東平兩府。

梁山之上，一片歡聲笑語，早已為歸來的眾人準備好了慶功宴。

大家互相敬酒，互相了解認識。

吳用對宋梁舉杯而來：

「如今我梁山，兵強馬壯，擁兵之眾，佔據兩府一山，與大宋分庭抗禮。大哥現可登高一呼，必定是群雄響應啊！」

宋梁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認為現在時機已然成熟，便一招手示意大家安靜，讓他們各自回去坐好，

「朝廷無道，黎民水火，我等兵反梁山，只為保全性命，也為給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看了看眾人，那一道道熱切的眼神，

「眾位兄弟，我梁山如今佔據兩府三十四縣，為了能夠與大宋更好的較量，也為了方便管理一體化，我意於幾日後，舉行開國大典。」

林沖、李逵等人的呼聲最高，他們老早就希望和朝廷兵鋒相抗。

梁山眾人聽后，無不歡呼雀躍。

更有甚者，對宋梁直呼:

「萬歲！」「皇上」

……

說完后，又恢復了熱熱鬧鬧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