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人
有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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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覺得像現在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於是就鼓起勇氣向前方走去。
因為在他的正前方，從樹木之間射過來了一束鈷藍色的光芒。
這束光芒就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吸引著萊伊向那個方向靠近。
萊伊花了不少時間終於是走出了這片樹林。
「這些東西真煩人。」萊伊彎腰清理著褲腳上掛住的荊棘刺和灌木枝。
可當萊伊抬起頭時卻被眼中的景象震驚了：
兩隻巨大的白色象牙就像是從地底生長出來一般，兩隻象牙的牙尖互相交錯，整體構成了一個蒼白色的拱門。
周圍白霧瀰漫，卻不像是尋常日子裡見到的水霧，而是一種類似於輕薄的白色紗飄在空中。
一踏進白霧繚繞的範圍，萊伊就覺出一股寒氣直逼頭頂。
就在他正向後退出霧氣的時候，他在門的另一邊隱約地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一定是一個他熟悉的人，雖然離的很遠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那人的體型萊伊敢確定自己絕對見過
他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這扇巨門。
萊伊越往前走，就越感到周圍的溫度在下降。從一開始的涼爽，到之後漸漸變得寒冷刺骨。幸好他身上穿的並不算太薄。
萊伊覺得他不能再往前了，周圍的溫度幾乎要把他變成冰棍。
幸好從這個地方已經足夠萊伊看清那個人是誰了。
是那個老人！
萊伊在醫院裡見過這個老人。
他仔細回想中，似乎自己心中的那種不安也是在醫院見到那個老人之後開始的。
萊伊張了張嘴，用最大的聲音喊著那個老人。
「嘿！先生！」
萊伊之前在醫院的走廊上拖地的時候與這位老人聊過天。當時老人第一次就叫出來了萊伊的名字，但是萊伊卻一直沒有得到老人的名字。
「先生！」
老人沒有回話。
萊伊知道，老人已經死了，死於肺炎，也是萊伊推著老人去了停屍間。
萊伊覺得他不能在呆在這裡了。
周圍越來越冷，他覺得自己就要被凍成一座冰雕。
他慢慢地向後退著，推到了一座高牆的角落。
「這是……」
萊伊記得他來的時候是一片樹林來著。
萊伊望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圍牆，有點不知所措。
他想找到這座圍牆上的門洞，以至於他可以從這裡出去。
只是還沒等萊伊尋找到圍牆上的出入口，他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加爾米耶先生！您的信！」
萊伊在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原來剛才的是夢。
萊伊之前也夢到過幾次相似的夢境。只是那些夢境中，萊伊只能在樹林中走動，從未有一次像這樣，見到了那一扇巨大的白色拱門和那位老人。
萊伊慢慢的從小床上爬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口沒人，而在地毯上，有一封信。
一封厚厚的，用上等的牛皮紙仔細包好的信件。
萊伊探出腦袋，向走廊的兩側看了看。
沒有一個人。
只有走廊盡頭的一盞檯燈在閃爍明滅。
萊伊拿起信封，轉身直接回到了屋子裡。
「嘎吱」
萊伊一下子坐回床上，仔細打量著這封信。
「給尊敬的萊伊·加爾米耶先生。」
奇了怪了。
萊伊有些疑惑。
應該沒有人會給他寄信啊。
但不管這些，信上寫著他的名字，信就是萊伊的。
萊伊一下子撕開信封上的封蠟和包線，從信封里抽出一沓信紙，一包厚厚的書籍。
展開信紙后，萊伊慢慢地讀了起來。
「親愛的萊伊·加爾米耶，
你好。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那我就已經死了。
我想你還記得我，我們在醫院聊過幾次。
你應該知道，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你。但我想你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我。
孩子，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我知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裡有很多的疑問。
相信我，這些疑問在之後的日子裡你會得到答案的。
孩子，你有一具讓我羨慕的軀殼，它年輕而富有活力。
而我，卻是已經入土的人了。
但是我也有一些你需要的東西。
我膝下無子，所以我就擅自地決定，把我離開之後的遺產交給你。
遺產包括一些錢財，它們能讓你活的舒服些，也能讓你干一些其他事務。
還有一個小小的莊園，我相信你會用上它的，不只是用來居住。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隨我的遺囑一起寄給你的那一包書。它們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在莊園里，你一定能找到。
好了，孩子。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來完成你的事業。
再過幾天，我的律師應該會來找上你，他會告訴你一些更細節的事。
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相見。」
萊伊看完信件，覺得一陣腦殼疼。
本來他還沒想怎樣，卻被這一封信給搞亂了心態。
他斷定這封信肯定是那個老人送來的。
但是這個老人除了在信里說明白了遺囑的內容之外，其他的所有話語都讓萊伊覺得雲里霧裡的。
不過有錢拿萊伊還是很高興的。
之前羅恩還給了他一筆錢。
而且現在連住的地方也不用擔心了。
一座莊園，萊伊從來沒有這麼奢侈過。
只是在他住進莊園之前，他還需要自己在外面住酒店對付幾天。
……
萊伊沒有什麼東西在這個宿舍里。本來就沒多少東西。
他現在比來之前要多帶走的只有那一摞書。
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萊伊就收拾好了東西走出了醫院。
「從現在開始，我又要在這個城市裡流浪了。」
萊伊提著一個皮包，看著周圍的城市樓房感嘆道。
他慢慢地來到了一間酒店，定了一間單人間住了進去。
這之後幾天的時間裡，萊伊過得頗為舒適。
他不會亂花錢，也不會虧欠自己，生活水平比之前提升了一個檔次。
萊伊還買來畫布和顏料。他之前學過油畫，現在就靠畫油畫來打發日子和賺取金錢。
至於之前老人寄給她的書？
萊伊看不懂。
他唯一能看出來的是其中有幾本是法語，而另外的幾本上的語言他根本不認識。
但是從書中的格式來看有一些是詩歌。
萊伊這樣的愜意生活一直到了老人的律師來找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