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救墨鳳舞
墨鳳舞?
林凡眉頭微皺,這不是墨彩環的二姐嗎?
墨居仁有三個女兒,各個國色天香,墨鳳舞正是墨居仁的二女兒。
在東新坊市的時候,林凡有幾次探望懷孕期間的墨彩環,從其嘮叨的口中得到不少關於她的兩個姐姐的事情。
大姐墨玉珠性子溫和,精通琴棋書畫,乃是一等一的才女。
二姐墨鳳舞則精通醫術、商賈之道。
當年墨府還沒出事的時候,家中不少產業都是墨鳳舞代替管理的。
這時,林凡走出大殿,只見一名四五十歲的掩月宗築基期弟子攔在一名貌美的女子面前。
貌美女子二十露頭的模樣,身穿澹粉色裙擺,端莊大氣,但此時卻苦咬銀牙,怒冷冷的盯著那名築基期弟子。
「這女子和墨彩環也不像啊。」
林凡心中滴咕,搖搖頭,感覺是自己認錯了人。
按照時間來看,比墨彩環還要大的墨風舞應該最少有山三十多歲了,是個婦人模樣,不可能是這種才二十齣頭的女子。
「誰在殿外嚷嚷?發生了何事?」
剛才與林凡交談的老者也從殿內走出,但見到那姓白的築基期弟子后,連忙行禮道:「見過白師伯,不知道白師伯來此有何貴幹?」
白姓築基期修士冷哼一聲道:「李師侄,這些雜役弟子你們是怎麼管教的!」
老者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弱聲道:「敢問白師伯,到底發生了何事?」
「何事?三日前我將此女領回,但她卻在今夜逃出了我的洞府,簡直不服管教!」白姓築基期修士怒聲道。
「竟有此事?」老者冷冷的看向墨鳳舞。
墨鳳舞連忙道:「李師兄,且聽師妹解釋,這位白師伯當日將我領走,說是讓我只打理洞府內的花草,但在昨日,這位師兄竟然對我用強,若非師妹我誓死...」
「住口!」
見周圍匯聚了不少看戲之人,白姓築基期修士大怒。
墨鳳舞卻還未說完,後退幾步又脆聲道:「李師兄,我們雜役弟子雖無法修仙,但也是掩月宗的弟子,即便白師伯是築基期修士,也不能強迫我等吧,再說,若是當日白師伯講明他需要的是雙修鼎爐,我豈會跟他離去。」
老者有些犯了難,這位白師伯確實違背的掩月宗的規定。
在掩月宗,即便是雜役弟子,也有一定的自由權力,選擇築基期修士做主人,也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事。
不過,白師伯可是築基期修士,他們這些鍊氣期弟子如何將其惹怒。
若是平時,老者還有信心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今白姓築基期修士要用強,且墨鳳舞將這件事鬧得眾人皆知,那就不太好辦了。
老者沉吟片刻道:「白師伯,若是你急缺鼎爐,我可在名錄中為你換一個鼎爐女弟子,這位墨師妹性子急,不懂規矩,還望你不要計較。」
白姓築基期修士冷笑一聲。
「這麼說,你是準備護著她了?」
老者低頭道:「怎敢,老朽只是想將此事解決罷了。」
「呵呵,那就讓我後退?」
白姓築基期修士閃過一絲不滿和暴虐,然後低聲笑著道:「李師弟,沒想到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如此不識時務,既然如此,那就怪我別客氣了。」
這時,白姓築基期修士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墨鳳舞的手腕道:「諸位,此女入我掩月宗不足三年,是一名雜役弟子,三日前被我選中本應感恩戴德,卻在我的靈茶中下入劇毒,又於今日逃回雜役大殿,我懷疑此女是魔道姦細,而且這雜役大殿內有她的同黨。」
「魔道姦細?」
圍觀之人不少是雜役弟子,還有幾個鍊氣期弟子。
這些人已經知曉事情原委,見白師伯要將墨鳳舞栽贓成姦細,不由得心裡怒罵。
但敢怒不敢言,築基期修士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怎麼?你們不信?」白姓築基期修士環視一圈,開口道。
「白師伯,你難道想說我是她的同黨?」李姓老者道。
白姓築基期修士笑道:「哼!我與此女爭辯,就是為了將她的同黨引出,你如今主動跳出,卻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你血口噴人!」
縱然老者好脾氣,也被白姓築基期的話弄得惱怒了。
「是不是血口噴人,等執法殿的弟子來了便知,你們等著吧。」
老者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他知道這位白師伯交友廣泛,在執法殿的確有不少好友。
若是執法殿弟子來了,肯定會幫著此人說話。
而且這位白師伯既然敢栽贓,應該有所準備。
在人群中掃視一圈,老者看向了林凡,突然跪地行禮道:「林師叔,若是執法殿弟子來了,還望您做個見證。」
老者不知道林凡的來歷,但從黃百川留下的那些好好招待林凡的話,老者便覺得林凡是有背景的。
場中除了白師伯,也只有林凡這一個築基期修士,所以能制衡白師伯的,也只有林凡了。
「誒,這位林師叔年輕輕輕,應該會有幾分少年人的血性吧!」老者心中感嘆道。
聞言,白姓築基期修士也看向林凡。
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林凡。
但他覺得林凡應該不會為了一個雜役弟子而得罪他。
「師弟姓林,面生的很啊?」
「在下今日才加入掩月宗。」林凡回道。
「今日才入宗?這...」
白姓築基期修士有幾分詫異,掩月宗擇徒可是有標準的,除了十年一次的收徒大會,很少會招收有修為傳承的散修。
據他所知,掩月宗可是有幾十年沒收過築基期弟子了。
難道這位林師弟來歷不凡,是被某位結丹長老特招進入宗門的?
想到這,白姓築基期修士面色和藹了幾分,笑著道:「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沒見過林師弟,今日之事讓林師弟見笑了。」
「無礙,算是看了一齣戲。」林凡搖搖頭,並未表明態度。
「林師弟真幽默,這二人是魔道姦細無疑,等執法殿的幾位師兄過來后,還望林師弟做個見證,等過幾日,我必親自上門拜訪。」
白姓築基期修士就差沒把話明著說了,意思是只要林凡幫他,等回頭他會好好感謝林凡的。
但林凡卻不吃這一套。
「李師侄,可有這位墨師侄的身份玉錄。」
「自然是有的,這是所有雜役弟子的身份信息,林師叔不妨一觀。」
老者連忙取出一枚玉簡,遞給林凡。
林凡貼在眉心一掃,很快在眾多信息中找到墨鳳舞的信息。
「墨鳳舞:三十二歲,精通醫術草藥,乃越國嵐州嘉元城人士,其義父墨居仁...墨府被五色門滅門,此女機緣巧合被掩月宗張馨所救,后被帶入掩月宗內稱為雜役弟子。」
林凡目光微凜,真是的她?
玉簡中的信息極為詳細,基本上將整個墨府的辛密都記錄在內。
「難怪長得和墨彩環不像,原來墨鳳舞是墨居仁的義女,沒有血緣關係。」
林凡看向墨鳳舞,帶著打量之色。
墨鳳舞迎上林凡的目光,白皙的眉頭微蹙,怎麼感覺這位林師叔似乎認識我?
「林師弟,你難道是想從身份玉錄中找到此女的問題?」
見林凡遲遲沒有表態,白姓築基期修士忍不住出聲道。
「這位白師兄,不知您的全名是?」問著,林凡將玉簡遞還給老者。
「在下白醒風,乃練丹殿執事。」
在說后一句話的時候,白醒風頗為自傲,語氣也加重了些,好似煉丹殿執事是了不得的身份似的。
林凡又繼續問道:「那白師兄可有什麼背景靠山之類的?」
白醒風皺起眉頭:「林師弟問這些作甚?」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白師兄你是不是我能得罪的人物,現在看來,白師兄只是仗著自己的修為欺壓弱小。」
「林師弟,你...」白醒風面色變得難看。
「好了,夜色也不早了,白師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不如就當沒發生過,李師侄回頭會給你挑個自願為鼎爐的女雜役弟子,你看如何?」
白醒風怒聲道:「林師弟,你當真不給我面子?」
「面子不是給的,是你自己掙的,而且像白師兄這樣不要臉的人,我可從來沒見過。」
既然撕破臉皮,林凡也不慣著,犀利的言語像刀子一樣扎進了白醒風的心頭。
「你找死!」
白醒風勃然大怒,勐得一拍儲物袋,從其中取出一件法器,似乎就要對林凡動手。
但在關鍵時刻,白醒風突然停住了,將殺意隱藏,冷冷的看向林凡道:「林師弟,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的。」
林凡笑了笑,這白醒風腦子不太靈光,講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還知道傲慢的代價?
這時,李姓老者湊到林凡身邊道:「林師叔,這位白師伯應該在等著執法殿的弟子到來,我怕...」
正說著,便見遠處幾道遁光飛來。
其中三女兩男,皆穿著黑紅相間的執法服,頗為幹練。
為首之人還是林凡的熟人,亭月。
林凡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亭月竟然加入了執法殿,看樣子還是這支小隊的隊長。
而白醒風見領頭的隊長不是他熟悉的王師兄,臉色有些忐忑和難看。
他向其中一位執法弟子傳音道:「許師弟,怎麼此次不是王師兄帶隊?」
「原來是白師兄,王師兄前幾日閉關突破築基後期了。」
白醒風又問道:「那這位師妹是何來歷,我看其好似才突破築基期,怎麼能成為你們的隊長?」
那位執法弟子還未回話,便見亭月突然回頭,冷聲道:「許封,你在和誰傳音?難道不知執法殿的規矩?」
許姓執法弟子語塞,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亭月又瞥了白醒風一眼,隨後問道:「諸位,是誰傳信來,說宗內有魔道姦細的?」
「這位師妹,在下白醒風,是我發現了魔道姦細?」白醒風無奈咬牙出聲,無論如何,他必須墨鳳舞是魔道姦細的身份坐死,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說完,白醒風又指著墨鳳舞道:「就是這位雜役女弟子,她便是魔道姦細!」
亭月看向墨鳳舞,上下掃了一眼,眉頭微皺。
「這位師妹,此女名為墨鳳舞,乃是我是三日前選中的雜役弟子,但就在今天,她突然在我的靈茶中下入劇毒,我待她極好,並未提防,所以不小心的喝下了毒茶,幸虧我隨身攜帶了解毒丹...」白醒風繪聲繪色的講述起來。
但說著說著,亭月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只因為白醒風說的,牛頭不對馬嘴,沒有一點邏輯。
「師妹為何發笑?」白醒風愣住了。
「白師兄是吧,我只是想到了好笑之事,請你繼續。」亭月收起笑容,嚴肅道。
白醒風突然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或許,此事是我鬧了個大烏龍,此女雖然有殺我之心,但應該不是魔道姦細。」
「白師兄的意思是...」
「是我弄錯了,讓諸位白來一趟。」白醒風彎腰拱手。
若是執法殿來的是王師兄,他有十足的把握將墨鳳舞變成魔道姦細。
但看剛才這位執法殿師妹的發笑,白醒風發現自己好像是個傻子,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亭月搖頭,康鏘道:「墨鳳舞是不是魔道姦細,不是你白醒風一句話能決定的,既然今日我們來了,必然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白醒風、墨鳳舞,還請你們二位隨我們去執法殿走一趟。」
「等等。」林凡突然出聲,然後拍了拍李姓老者道:「這位李師侄是雜役大殿的管事,他也算半個證人,不妨將他也帶過去吧。」
這老頭剛才將林凡點出來,林凡自然也記得。
這叫一報還一報。
李姓老者黑著臉,只好站出來。
他沒想到林凡是這種小氣之人。
不過若是出面作證的話,他怕是會把白師伯得罪慘了啊。
亭月笑了笑,沒好氣的白了林凡一眼,隨後吩咐道:「那都帶走吧!」
「對了,還有一事。」林凡又出聲,來到墨鳳舞的前面,探出兩指,從其腰間粉色束帶夾出一塊玉簡道:「這是剛才白師兄偷偷留在墨鳳舞身上的東西,可留作物證。」
白醒風見狀,不由得怒急,破口大罵道:「林師弟,你當真與我不死不休嗎?」
林凡只冷笑一聲,並未給回應。
倒是亭月聽到了白醒風充滿殺意的話,漂亮的臉蛋上好似浮上一層冰霜。
再看白醒風,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許封,將此人修為封上,然後帶走!」亭月怒喝道。
「亭師妹,要封誰的修為?」剛才的許姓執法弟子弱弱道。
「還能是誰,剛才與你傳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