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這2個傢伙還算人嗎
「謝謝！」范小雨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根本沒想過宴宇答應的會這麼乾脆利落。
李勇和許光榮將感謝記在了心裡，出門去安排傷員的治療順序。
周衛國和方勝利抬著劉遠去了別的房間休息。
給之後的十六個傷員處理傷勢的時候，宴宇將自個半吊子的醫術，給范小雨十分耐心的講解了一下。
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兩大碗雞湯麵讓宴宇從麻木機械的手術中回了魂。
「小鬼！你真對黑雲寨有想法？」周衛國笑道。
「可不是！我像是亂開玩笑的人嗎？」宴宇收回投向後村的視線，傲嬌道。
周衛國點頭說道：「下午我帶虎子去村后看了一眼，黑雲寨雖然是伙上不了檯面的土匪，但他們的明暗哨的布置相當可以。
正面強攻的事就不要想了，加上八路軍的人，我們還不到二十人，手上連一挺輕機槍都沒有，只是自取死路。
從兩翼打上去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山頂左右各有兩處暗哨，分別配備了兩挺捷克式。」
徐虎畫了張草圖放在了幾人面前的空地上，說道：「黑雲寨共有三十個明哨，十二個暗哨。
明哨全部是漢陽造、老套筒等步槍，暗哨皆是捷克式輕機槍、每挺機槍旁邊各有兩人。
正面有十八個明哨，分別是山口的四人，山腰亂林的六人，以及山寨門口的八人；暗哨四人，在山寨口這兒有兩個捷克式的機槍點。
左翼有六個明哨，山口兩人、山腰兩人、山頂兩人，山頂有兩個機槍暗哨，在這。
右翼的明暗哨數量與左翼相同，也在山口、山腰和山頂。」
許光榮驚訝道：「你們倆出去了一共才不到兩個小時，就將黑雲寨給摸清楚了？！」
「一夥土匪而已！」周衛國滿不在乎的說道。
李勇眼睛眯了半條縫，說道：「有關於黑雲寨內部的情況嗎？」
徐虎又在地上用手隨意劃了一下介紹道：「山寨內部沒逮著機會進去，說的只是猜測。
山頂的區域大致可以分為五部分。
靠近正門的左側為訓練場、右側是土匪住的地方。
靠後崖的左側是存放槍支彈藥的倉庫，中間是幾個土匪頭子的住所和山寨的聚義廳，右側是廚房和存糧的地兒。」
「后崖呢？沒有崗哨？」宴宇問道。
徐虎回道：「沒有！后崖是直立的，還是大大小小的天然石塊，近百米高！不可能有人上去，放哨幹什麼？」
宴宇與周衛國對視一眼，笑道：「就從后崖摸上去，我和衛國先上解決左翼的哨兵，在上面接應你們。」
「半夜兩點！是哨兵的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山寨的土匪也應該熟睡了，我們那時候動手。」周衛國瞅了眼天色說道：「今晚月黑風高！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李勇問道：「后崖你們上得去嗎？萬一你們提前和土匪交上火，我們在山下可幫不上半點忙。
頂多也就是開火吸引小部分的土匪。你倆可就危險了！」
「拭目以待即可！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死也得死在鬼子手裡！折土匪手上！我還丟不這人！」宴宇聳了聳肩膀說道。
「我會在村裡留下兩個人照顧傷員！」李勇莞爾一笑，說道。
周衛國起身說道：「大家早點休息，凌晨一點起床吃飯，一點五十齣發。」
「好！」李勇與許光榮一起轉身離開。
兩人回到房間，許光榮疑惑道：「副營長，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們一起行動？
是！宴宇說的三點理由是很正確，可這理由並不充分。
而且還是這麼搞笑的作戰計劃，后崖咱們都看得見，那哪是人能爬上去的？」
「光榮啊！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周衛國幾人你比我要了解，他們是那種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人嗎？
我承認參加這樣的行動完全是賭徒的心思，可要是真的成功了，我們得到的好處有多少？
再說，我們不去，你覺得周衛國他們五人會不去嗎？
相信你也看見了，他們幾個對我們非但沒有惡意，還有一絲絲的好感，這其中可能有老徐是我們八路軍的因素，但卻否認不了這個事實。
還有，他們五個人的軍事素養如何，你是最有發言權的，若是能將他們吸引到我們的隊伍當中，是壞事嗎？」李勇只說了幾方面的原因，沒有將自己的考慮全部說破。
許光榮皺眉道：「萬一他們是國軍呢？副營長你不會沒想到這一點吧？
要說他們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打死我都不信。
再加上是在金陵遇見的他們，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國軍的身份。
只是因為老徐的存在與他們一路以來的表現，我才沒有明說。」
「我和山城黨是有血仇的，不僅僅是身邊的戰友，還有家人，這一點你是清楚的。
可國軍的成分也很複雜，中央軍只是小部分，地方軍才是大多數。
他們又有老徐的關係，對我們的態度是顯而易見的。
因此，我才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老徐說了以後，咱們再聊他們的身份。
就目前來看，他們只是幾個打鬼子的人才，我們又只有這麼幾個人。
不值得山城花費這麼大的代價來謀算，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李勇說出了心裡話。
許光榮緩緩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睡吧！」李勇脫鞋上炕，倒頭就睡。
……
靜謐的天空上，烏雲遮擋住了一直想要探頭的月牙兒，欲將黑幕籠罩在了大地之上，可它的身姿終究是太小太輕。
一股清風襲來，地面上便會撒下皎潔的月光，替未知的人照亮迷途的陌路。
黑雲寨后崖，幾個隨風搖曳的昏暗火把忽閃忽閃的，彷彿隨時都會滅掉一樣。
李勇柔聲說道：「一切小心！」
宴宇和周衛國點了點頭，伸手就往凹凸不平的懸直石崖上爬去。
「這兩個傢伙還算人嗎？」許光榮抬頭望的脖子都酸了，卻一點都沒有低頭的想法，看著兩個跟猴子一樣靈活的模糊的身影，感慨道。
李勇強忍著心頭的震驚說道：「這會信了吧？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沒人！上！」掛在黑雲寨后崖崖頂邊緣的周衛國掃視一圈，雙臂一用力躍上了山頂。
宴宇輕吐一口氣，躡手躡腳的爬上山頂，將背著的狙擊槍端在手裡，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左右亂轉，輕手輕腳的往左前方走去。
「盡量採取無聲戰鬥！」摸到了徐虎口中的倉庫的牆角，見門口有三個昏昏欲睡的土匪，宴宇打出手語。
周衛國左手一通比劃，意思是「左邊的一個交給我，右邊的兩個你負責。」。
宴宇點頭回應，目光轉向了拐角五十米左右的倉庫門。
三個土匪倚靠在門口的柱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噗！噗！」
周衛國輕輕放下背負的三八大蓋衝出的剎那，宴宇便扣動了扳機，迅速調轉槍口，瞄準，開槍，一氣呵成。
左邊的土匪看見對面兩人眉心中彈且鮮血與腦漿迸射的場景，楞楞的正在摸臉上的溫熱之物，周衛國的匕首便劃破了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