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單人挑3丑
再有三天就是中秋了,今年華信中秋季的活動搞得比往年晚了幾天,但氛圍做得卻比往年好了許多。
「花好月圓結婚時」的標語從一樓一直掛到五樓,何深制定的「產品聯動營銷」活動如火如荼地搞了起來。「買家電送結婚禮服」、「買手機贈運動鞋」、「買『婷而美』贈化妝品」等等等等,整個華信各個樓層都人滿為患,買東西跟不要錢似的。
何深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場面,提前就向店總打了申請,張總現在對他十分信任,特意將正在培訓的管培生調了50名過來幫忙,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中秋節是中國人的大節日,何深不等邢小愛催促,就在八月十四這天買了禮品送到她家裡,小愛父母一高興,留了何深在家裡吃飯。何深環顧四周,沒看到傳說中的小愛哥哥,於是偷偷問她道:「你哥呢?大過節的也不回來?」
小愛司空見慣地說道:「他是警察,哪有時間回來過節,大年三十我都沒見他人影。」何深「哦」了一聲,笑嘻嘻地問她:「那他知道咱倆的事嗎?」
小愛搖搖頭道:「應該不知道吧,有的時候他晚上回來,我早就睡了。你幹嘛,害怕大舅子了?」
何深裝作可憐的樣子,囁囁道:「我好怕怕啊。」
小愛「咯咯」笑個不停,何深見她笑得花枝亂顫,別有一番風味,心裡不由一動,往她身邊湊了過去。小愛知道他又想幹壞事,朝著廚房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何深意興闌珊,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小愛看他可憐,快速挪到他跟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何深正要去摟她時,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姿勢。這種蜻蜓點水的方式更讓何深難受,只是礙於這是在小愛家不能有過分舉動,否則他今晚一定會將邢小愛正法。
想道「正法」,他忽然回想起和陳燕的那晚,那是他的第一次,所以沒多長時間就繳械了,倒是陳燕似乎有些經驗,一步步引導他完成了男人的成人禮。何深並不在乎陳燕的第一次給了別人,他在乎的是陳燕以後的全部必須而且只能是自己。
可如今陳燕卻不辭而別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也許回到鄉下和父母團圓去了吧。」何深抬頭看看窗外已經很有些明亮的月亮在心裡想道。
小愛父母看起來很恩愛,兩個人在廚房裡一邊不停地說著話,一邊做著飯,不到半個鐘頭就端上來八個菜,竟然色香味俱全。
何深連聲誇讚,小愛父親話裡有話地笑道:「這都是我的手藝,原來我年輕的時候從來不進廚房,現在可是廚師業餘頂級啊。這男人哪,得等到結了婚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何深看著小愛母親滿意的眼神,不由得嚇了一跳,心想:「老岳父這是暗示自己將來洗衣做飯這些家務活都得我干哪!」心裡雖然慌張,表面卻十分鎮定,還笑著說道:「伯父說得對,進廚房這種事就得男人來干,廚房油煙對女人皮膚不好。」
這句違心的話一說出口,何深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可沒辦法,戲還得繼續唱下去,而且得唱好。
小愛父母對何深的表態非常滿意,連連招呼他每個菜都嘗一嘗,似乎生怕他這個未來女婿吃不好。
何深當然沒顧著自己大快朵頤,他連忙夾起一塊沒刺的魚肉放到小愛的碗里,兩個人相視一笑。
小愛父母看到這一幕也相互看了一眼,欣慰地笑了。四個人真像一家人似的吃了一頓美美的團圓飯。
吃完了飯,小愛把何深送到門口,何深拉著她的手難分難捨,小愛笑著安慰他道:「今天是十四,我爸媽不讓我出門,明天吧,明天我們去成陽街去玩兒。」
何深只得點點頭,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依依不捨地分手。
路上燈火通明,有了一些傳統節日的氣氛,何深慢悠悠地騎著車,回味著這幾天的經歷。先是得到了小愛父母的初步認可,接著中秋活動捷報頻傳,緊跟著又是言亦歡的表白,他覺得自己似乎走得太順了一些,與前幾年的倒霉勁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難道真的有轉運這一說?如果真有,老天爺,何深求求你別再給我轉了,現在我就挺滿意的。」何深嘴裡念念叨叨,不一會兒感覺背後一陣涼風吹來,似乎有人在響應一般。他忽然笑了,自己這個新世紀的小伙兒、祖國已經長成的花朵竟然相信這一套,簡直是白痴。
猛然間,一聲呼喊從不遠處傳來,何深停下車靜耳傾聽,緊接著又是幾聲呼喊,好像是一個女孩子在喊「救命」。何深看看如漆的夜晚,本來想一走了之,可那幾聲呼喊卻好像給他戴了緊箍咒一般,越不想聽越是在耳邊縈繞。他猛地做了決定:「媽的,老子是新世紀的小伙兒、祖國的花朵,還能怕了牛鬼蛇神。」
想罷,他蹬著車子就朝呼喊聲處奔去。
呼喊聲越來越近,卻越來越模糊,漸漸地竟然聽不到了。何深四下望望,只見二十米開外幾個黑影向遠處逃竄,似乎還架著一個女孩兒。
何深不管不顧,大叫一聲:「站住。」便又追了上去。
幾個黑影似乎很怕人,不但不停下來,反而繼續發了瘋似的狂奔,何深冷笑幾聲,腳下加力,自行車如同風火輪似的朝前飛去,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幾人,雙手一甩把,自行車「唰」地一下子擋在了那幾人面前。
何深借著幽暗的燈光,發現那幾個黑影原來是三個壯實的男人和一個身材纖瘦的女孩。三個男人中領頭的那個看到來人只有一個,頓時膽氣一壯,喝道:「哪來的混蛋,敢來打攪老子的好事,滾!」聽口音並不像是本地人。
何深不怒反笑,指著這幾個傢伙說道:「你們幾個真行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強搶民女的勾當,趕緊把人給我放下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領頭的男人放下女孩,呵呵一笑說道:「好啊,你想做出頭鳥,那我們兄弟就陪你玩玩。老三,你去和這傢伙過過招,記住,別把人打死!」
他身後一個瘦高個走了過來,指著何深說:「既然我們老大發話了,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也讓你下次再英雄救美的時候考慮考慮自己夠不夠打。」
何深被逗笑了,想不到這幾個傢伙如此大膽,當街劫奪女孩不說,還敢和自己過招。他嘆了口氣,放下車子,緩緩朝幾人走過來,並沒有被他們嚇到。
那瘦高老三見他不退反進,極大地出乎他的預料,往日他們弟兄幾個為非作歹氣勢十足,哪個見了他們不躲得遠遠的,這小子一個人竟敢單挑他們哥兒三,肯定有兩把刷子。
就在這時,始終沒說話的那個催促道:「老三,別被他嚇到,揍他!」
瘦高老三仍是有些猶豫,喳喳嗚嗚地喊道:「我再最後說一遍,你再靠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何深仍沒有停下,還是一步步朝他們走去。
領頭老大呵斥瘦高老三道:「老三,趕緊動手,別磨嘰了。」
瘦高老三似乎很怕老大,聽見他也催促了,只得硬著頭皮「啊」著就迎了上去。只見就在兩個人影接近的同時,又一聲「啊」響起,一個人影「撲通」一下倒了下去。
老二笑道:「老三厲害,老三牛,一招就解決了那個混蛋。」
那個還站著的人影不說話,緩緩地朝老大走去。老大本來也想誇讚老三幾句,可看那人影的身形不像老三,慌忙後退幾步,和老二並肩而立。
一盞殘燈映照出一個男人的臉,不是瘦高老三。
老大和老二嚇壞了,沒想到平時強悍的老三在人家手裡連一招都沒過就倒下了。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老大顫顫巍巍地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何深冷笑道:「你看我像鬼嗎?要不要走近些看看?」
老大哪裡還敢說話,便推了推老二。老二放開女孩,慢慢走了過來,何深欺身而進,一拳打在老二的臉上,老二屁都沒放就飛了出去。
老大被他嚇傻了,既不知道喊也不知道跑,就那麼抖著身子看著何深。
何深也不理他,上前扶起了女孩,仔細一看原來是言亦歡,只見她緊閉雙眼,臉色微紅,氣息勻稱,何深怒問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那老大被他一聲喊震醒,連忙搖搖手說道:「沒怎麼,沒怎麼,只是剛剛用了迷香,一捧水下去就沒事了。」
何深看他神色知道他沒撒謊,沖著他喊了一句:「滾!」
老大連忙扶起老二、拍醒老三,三個人如同喪家之犬逃竄而去。
若不是言亦歡,也許何深會將他們繩之以法,可如今恰恰是言亦歡被劫,如果進了派出所,不定傳出什麼閑言碎語,這對言亦歡一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所以何深饒了他們。
不過何深對自己的身手倒還比較滿意,畢竟這陣子忙得很,疏於練習,能有這樣的發揮也算是不錯,總歸沒有丟師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