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無形腦補,最為致命
腦海中想起楚幼佳的那一刻,有關自己高中這段時間的記憶,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事實上,高中的記憶也的確算比較深刻,這深刻跟楚幼佳是脫不了干係的。
記憶里的他在某天晚上對楚幼佳愣頭愣腦的表白了,周友德也說不清當時的他到底是什麼心理。
是真的喜歡這個一起長大的青梅?還是僅僅因為一直沒談女朋友一時興起想要談一個?
周友德認為,自己當時還是認真的情緒居多,畢竟當時還是個純情少年,可以說幾乎就是一根筋,根本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等來的卻是楚幼佳平平淡淡的一句:「對不起,我現在年齡還太小,還不想談男朋友,我計劃22歲再開始談戀愛。」
從那以後,周友德就好似變得有些頹廢,開始抽煙喝酒談戀愛。
憑藉著自己的相貌,周友德輕輕鬆鬆談了許多的女朋友,拋棄了以前談戀愛,就是為了結婚去,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的思想。
可以說換女朋友的速度跟換衣服的速度都差不多,這樣對感情不負責的態度,也讓自己渣男的名聲「臭不可聞」,變成了自己口中的:全國第一渣、黃河都比我的電腦幹凈、九億少女的唾棄對象云云。
雖然一年後,周友德幡然醒悟,但那時已經高三畢業,為時已晚。
高中畢業后,楚幼佳考上國內最頂尖的大學,而周友德只讀了一個普通二本,從那以後兩人的距離便漸行漸遠了,彼此間的陌生感越來越多。
直到後來楚幼佳出國深造,周友德步入社會摸爬滾打,創建自己的事業,兩人間聯繫甚至漸漸的斷掉了。
周友德對兩人在微信上最後一句聯繫還是記得的,是楚幼佳發的:「你還好嗎?」
記得那晚深夜收到后,自己還抽了半包煙,卻始終沒有進行回應,兩人的微信界面也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
「你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入迷。」
楚幼佳感覺周友德有些不太正常,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周友德回過神來,張嘴糊弄了一句:「沒事沒事,就是沒有想到昨天晚上我跟你表白失敗,你今天還來找我。」
「周友德,我們現在是高中生,主要任務應該是充分吸取知識,將有限的時間投入到充分的學習當中,而不應該過分在意青春期散發的荷爾蒙。」
楚幼佳一板一眼的說道,眼看就要將手中的書放下,給周友德上一堂生動的青春期課程了。
周友德急忙擺擺手:「得得,你當我昨天晚上在放屁就行,可能我腦子抽了,才會想到給你表白,你的另一半早就確定是學習了,我不應該當這個第三者的。」
說完,不管楚幼佳是不是有些生氣,點燃了叼著的煙,朝著印象中的圖書館前行。
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楚幼佳有些無奈:周友德這個人哪兒都好,無論是性格還是道德品質,就是不太愛學習,照這樣下去肯定是考不了好大學的。
自己一定要拯救這個青春期的迷途少年,勸他迷途知返!
少女給自己打了打氣,捧著厚厚的一摞書便追了上去。
新華書店內。
周友德選了一本書,便坐在楚幼佳旁邊打起了瞌睡,沒法,看書本來就容易犯困,加上昨天晚上睡的本來就少,犯困再正常不過了。
一旁的楚幼佳看起自己的書倒是心無旁騖,格外認真。
「呼!」
沒過幾個小時,
楚幼佳將看完的一本書合好,呼出一口氣,感覺到淺淺的成就感,立馬拿出下一本準備繼續看。
看著睡得正香的周友德,也是有些頭疼,不過還好不打呼嚕,翻了翻周友德頭下的書,高考金卷。
還是想要好好學習的嘛,楚幼佳有些滿意,伸手正打算將睡著的周友德叫醒,楚幼佳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硬生生停了下來。
無心學習,睡的很死,該不會是因為昨天……
想到這裡,楚幼佳也是有些無心看書,思緒漸漸飄到了遠方。
楚幼佳自小就是個超級天才,雖然跳了幾次級,現在才15歲,但自從上了高中,便一直在全年級制霸,從來不知道沒考滿分的感覺如何。
據說早在剛上高中的時候,便已經開始自學大學的課程。
個子雖然因為年齡的原因在班級里十分的矮小,卻也沒有任何人敢小覷她,但不知道是不是頭上的光環太過絢麗奪目,她的人生幾乎只有學習為伴,並沒有什麼朋友。
父母平常也很忙,她大部分時間都只能自己待著。
孤獨,一開始很恐怖,漸漸的,卻也慢慢習慣了。
可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出現了一個少年願意和她一起玩,儘管少年比她大好幾歲,許許多多的行為在她看來也都十分的幼稚。
她並不在意這些,相反,少年在她冷靜的用各種科學理論和數據支撐進行說明的時候,也並沒有像別人那樣不耐煩和崇拜,更沒有如一些人背後議論她是個機器。
周友德給她感到有些冰冷的世界提供了一些溫度,像是一道彩虹般照到她理性的世界里。
從小時候認識周友德開始,和周友德待在一起就讓她感覺很舒服,但也僅此而已,她完全沒有往愛情的方向想。
在她看來,愛情只不過是人體通過分泌多巴胺和人體激素在青春期快速增長產生的一種衝動性行為而已,在人腦還沒有發育成熟的時間,談一場戀愛,是完全不科學不理智的。
因此,楚幼佳才給自己規定,至少要到20多歲才能談一場戀愛。
而她人生走過的所有路程都是按照自己的規劃,按部就班的進行,至今還從來沒有出過錯。
雖然周友德昨天晚上對她的表白,的確讓她出乎意料而且有點心慌,拒絕後看到周友德一個人在那喝悶酒,她也有些不忍心。
但也很快就通過出色的心理調控能力恢復了正常,畢竟她是不可能為了一點意外就打亂自己原有的部署的,這樣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周友德都不好。
她相信,周友德作為她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
但看周友德現在這樣子……好像並不和她想象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