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酆狄應戰
況且我剛剛才鬆了口,只要他不介意,我或許會聽他的意見嫁給他。
「你剛剛答應酆狄,他卻走了,你知道為什麼嗎?」肖肖面色沉重的問我。
難道是急著去操辦婚事?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肖肖。
可是肖肖卻搖著頭回道:「他是去應戰!」
「應戰?難道他騙了我,去攻打天界了?不對,你說的是應戰,應誰的戰?」
卻見肖肖又是一陣搖頭,「孩子的爹!」
誰?孩子的爹?我孩子的爹?
「亦城?是亦城嗎?他在白府昏迷,怎麼會……難道他醒了?是小玉回來救了他?」
顯然,我有些高興,肖肖也看得出來,雖然我和亦城到了如此這般境地,可我內心裡還是希望他好的,起碼不要像之前那樣昏迷不醒。
那日我被帶走之後,金烏出來尋我,卻發現我不見了。
想必他是替亦城換好了衣服后出來的吧。
在這期間,憑藉桑墨的法術,恐怕我已經身在魔界了。
白府雖然大,可想找個人並不難,何況我還挺著個肚子,又能去哪?肯定不會故意藏起來和他捉迷藏吧。
見大門是開著的,金烏應該是以為我出去了,可門外也沒見到我的腳印。
我和金烏是結了契的,如果我有危險他定會第一時間感知。
他當時應是沒有感知到我有什麼危險。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
洛楓是來捎話的,說我此時正在魔界做客,那傲慢之氣簡直令人作嘔,好像魔界是一個多麼令人神往的地方,成為魔界的人就是該被所有人尊敬的。
他入了魔,當真是魔界的一條好狗!
金烏聽罷,剛要抬腳出去尋我的腳步又立刻停住了。
我之前和他說要照顧好亦城,此時我是安全的,可亦城卻不同,他一直昏迷不醒,如若他離開了,那亦城可能就危險了。
金烏收回腳步,砰的關上了大門。
金烏跟隨我已經許久,我既然讓他照顧好亦城,他定然不會讓我失望的。
其他的肖肖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亦城不知為何突然就醒了,隨後便來到魔界,並且大打出手。
亦城才剛剛蘇醒,小玉的那點兒靈力不足以使亦城恢復如初,他應該還是很虛弱。
可他為什麼會到魔界?難道是為了我?
金烏始終在他身邊,應該是金烏告訴他我並沒有危險。
而亦城的情況自然不敵,我猜想,這幾日他應該是在努力恢復身體。
「肖肖,前世亦城便和柳青竹……怎麼這一世他會為了我到魔界大打出手呢?甚至還約戰酆狄?」
可肖肖反問我:「你相信亦城會背叛你和那青蛇在一起嗎?」
見我有些吃不準,肖肖又道:「在魔界這段時日我也恢復了很多前世的記憶,酆狄應該是想讓我死心,所以助我想起前世,而,知難而退。」
我懂得肖肖的苦楚,可卻無從安撫。
「我覺得,你應該是誤會他了,亦城對你如此上心,而那青蛇論身份樣貌哪一點又能比得上你,他怎麼會移情呢?再說,如果是真的,在你轉世為人的時候,亦城又為什麼會去找到你,而不是順理成章的同柳青竹在一起呢?」
聽肖肖這麼說,我也有些動搖了,似乎她說的也有些道理。
「可我親眼看到柳青竹在我們的院子里走出去,亦城又隨後跟出去了。」
肖肖安撫的摸了摸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總是喜歡摸我的肚子,「箏兒,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突然門外又是一陣騷動,我起身向門口走去,酆狄都走了,還會有誰來呢?
還沒到門口,房門被推開了,比肖肖的動靜還要大。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柳青竹環視整個屋子,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一臉鄙夷的樣子真是令人反感。
「還不錯嘛,連這魔界的禁地都給你住了。」
說罷自然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難怪城哥哥不要你了,原來是真的懷了魔君的種,不要臉!」
「你來這裡做什麼?」
肖肖剛要上前就被我攔住了,我們兩個凡人怎麼和一條蛇斗!
「哼,來做什麼?來看看你有多狼狽!沒想到魔君對你還真不錯,可惜了!」
柳青竹應該不是來看我的熱鬧的,酆狄前腳離開魔界,她後腳就來了。
看著她不慌不忙的樣子,肚子里指不定憋著多少壞水兒。
我走到房門邊伸手就打開了房門。
「看也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柳青竹噗嗤一笑,那令人看了就反感的眼神寫滿了不屑,「走?走去哪?該做的事還沒做呢,我怎麼能走呢?」
我給了肖肖一個眼神,讓她抓住機會離開,肖肖卻像沒看懂一樣,走到我旁邊,把我護到身後質問柳青竹到底想幹什麼。
柳青竹毫無耐心的一揮手,肖肖直接摔倒在門外。
「看在你我並無什麼仇怨的份兒上,今天就饒你一命,給我滾遠點兒。」
肖肖撐起受了傷的身子,剛要抬腳進門,我一個眼神過去,她便停住了腳步。
嘴唇輕啟,無聲傳遞給肖肖一個字「走」!
房門外紅梨昏死在地上,她一個半路入魔的侍女當然不是柳青竹的對手。
更何況肖肖,她的強硬只能是送死!
說不清為什麼,只覺得她應該離開,只有她離開了,我才更好脫身。
肖肖會意,留給我兩個字,小心!
看著肖肖朝著外面跑,我也就放心了。
我站直了身體,目光平靜的看向柳青竹,「今日你不是來殺我的。」
「哦?何出此言?」
我仍然原地不動,「因為我對桑墨還有用處,而且是大用處。他要利用我攻打天界,必定不會置我於死地。」
柳青竹大笑,那令我無比厭惡的臉扭曲成一團,「白箏,你還不傻嘛。沒錯,今日我不會殺你,但不代表他日不會殺你,待老魔君一統天下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緊接著她又說:「今日你不會死,可也得死個人才算圓滿。」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酆狄對桑墨說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時,桑墨必定就已經起了殺心,他怎麼會讓我的孩子阻撓了他的大計?
真是心狠之人!
肚子里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被惡人惦記,甚至想剝奪他們生的權利。
我自己的孩子我一定要護他們周全,無論是誰,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我慢慢後退,退出了屋子。
如果我出了這湖,想必也是死路一條,酆狄不在,沒有人會護著我。
莫說柳青竹和桑墨,就算任何一個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傷到我的孩子。
此時萬萬不能衝動。
可我該怎麼辦,我如今只是凡人,根本就沒有還擊之力。
大腦飛速運轉著,抬眼便看到二樓的房門虛掩著。
「柳青竹,既然你已經和亦城在一起了為什麼偏偏抓著我不放,我只是一介凡人,並不能妨礙到你什麼,你何不藉此機會放過我,送我出魔界,任我自生自滅?」
此時我只能找了借口給自己留出時間,她怎麼會如此好心?
柳青竹臉上細微的表情被我捕捉到,她有些不甘,對!就是不甘!
看來肖肖的話也未必都是安慰我的,也許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柳青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掩飾的很好,「白箏,等你的孩子死了,老魔君攻下天界,你就能下去母子團聚了,到時我自然會同城哥哥相親相愛,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看來柳青竹早已經背叛了蛇族,否則桑墨也不會把他的計劃告訴她,甚至讓她來害我。
她本應有著不錯的前途,柳子洵又對她十分中意,如果她不是做了錯誤的選擇,她蛇族因此還能攀附上狐族,前途定是一片光明。
只可惜,她打了錯了主意,選錯了盟友,毀了自己甚至她一族的前途。
我孤立無援,柳青竹緩慢的向我靠近。
酆狄不在,此時此刻她當然不會怕什麼,對我也應該是勢在必得吧。
「乖乖交出你的孩子,你還有幾日活頭,否則,我一個失手,你的命也就不在了!」
柳青竹幻出一把長劍,此時的她就像當初在琉璃樹下一樣,對我恨之入骨。
而這時,二樓那虛掩的房門似乎有某種力量吸引著我。
樓梯並不在屋內,而是在院子里,怎麼死都是死,何不拼上一把,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我雙手附在肚子上,手掌位置竟然有了回應,我的孩子一定知道此時我的處境,他們應該是在給我安慰吧。
待托穩肚子,我抬腳就朝著樓梯跑去。
身後卻響起柳青竹哈哈的大笑聲,那聲音滿是嘲笑!
不管了,既然無路可走,那就尋著本心吧。
剛抬腳邁上第一節樓梯,脖頸突然被控制住,我甚至無法發出聲音。
本能的伸出一隻手想要拉開這「控制」,卻摸到堅硬的鱗片,冰涼而滑·膩。
一條粗·大的青色蛇尾緊緊的纏著我的脖頸。
根本就無法喘息,我甚至能感覺到,此時的臉定是憋的通紅。
眼睛漲的發疼,就像下一秒就要爆裂了一般。
「柳青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忤逆我!」
是那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不正是酆狄的舅舅桑墨嗎?
話音剛落,脖頸的蛇尾瞬間抽離。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以呼吸的感覺真的太好了,氧氣進入身體,讓我瞬間有了生的希望!
我邊咳嗽邊捂著生疼的脖頸,卻聽到砰的一聲。
轉頭看過去,柳青竹被重重地摔倒在地,甚至嘴角都流著血。
看來桑墨平時也是沒少折磨柳青竹,只要她不聽話,無需解釋,直接動手就好了。
可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在場,這桑墨的術法如此之高了嗎?竟然能隔空施展,看來天界是遇到勁敵了!
柳青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替自己辯解:「主上,屬下並沒有忤逆您,屬下,屬下只是想教訓教訓白箏,讓她聽話,再處理了肚子里的孽障,主上饒命!主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