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空間
針對這個計劃謝漁自然沒意見,不過陳錨提醒他,老吉克這幫人不值得信任。
所謂人的價值不就是被利用的價值嗎!
老吉克他們利用他,他也急需提升實力,而且雙方的利益暫且一致,且走且看吧。
「哐哐哐」,一陣敲門聲后,一個長發少女端著托盤,上面放著茶壺茶杯。她弓著身子低著頭把每個杯子倒上羊奶茶,恭順地把杯子遞給眾人。
謝漁想起早先陳錨和他說的話,加上今天早晨隔著柴房偷聽到的話,他對陳錨使了個眼色。
正準備喝茶的陳錨不動聲色地把杯子捧回手中,做出暖手的樣子。
「姑娘,這茶味道怪怪的,不會是餿掉了吧,趕緊拿走。」
那姑娘惴惴不安,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對她說話的謝漁。
「可能是我加奶太多,客人們喝不習慣,覺得有些腥膻也正常。我這就去多加些茶,讓奶味淡一點。」
謝漁盯著她說:「我勸你現在把茶帶走,重新再做。」
「我……啊……」
姑娘話沒說完開始慘叫起來,黑色的火焰從她七竅噴出,不過半分鐘連灰都不剩。
達索麵露猙獰,冷笑一聲,「蠢貨,在茶里下毒。」
他側過臉對謝漁嘲諷道:「為了凡人的命,你也拉的下臉做戲,你們這些生命法則的繼承人全是偽善者。」
「凡人?那您算什麼?」
「我們法則繼承者繼承的是創世法則,是宇宙中最根本的力量。世間一切的運轉都要遵從我們的法則,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就是神。」
謝漁腦子有點懵,這番話誰聽誰懵。
這創世神的法則怎麼成他的法則了?再說,就憑他現在的境界怎麼好意思自稱神?
老吉克和玄一看起來習以為常,明顯不是第一次聽這番言論了。
跟個神經病沒什麼好爭的,只是剛才那姑娘著實可憐,大概是為親人復仇的吧。
雖然達索的腦子不正常,但是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個神經病說的話也會成真理。
外面的村民聽到屋裡姑娘的慘叫聲,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進來。
門外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直到慘叫聲消失,壓抑的人群中有個漢子跪地抱頭痛哭。
漢子的哭聲像是那姑娘慘叫聲的延續。
人們沉默地圍著房子,十幾個男人拿著獵槍站在最前面。沉默的憤怒像將要爆發的火山,可是屋子裡的人無動於衷。
沒多久村長拄著拐杖匆忙地走到人群前,大聲呵斥道:「埃拉還小,她不懂事,衝撞了尊貴的客人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難道也要跟著孩子胡鬧?我求求你們回去吧,別站在這裡了。」
人們無動於衷,在最前面十幾個槍手的帶領下漸漸逼近房門。
村長滿臉青筋崩了起來,像一條條蚯蚓盤旋在皮膚里,「維爾金,想想你不滿兩歲的兒子吧。斯蒂格,你的未婚妻還在多爾克村等你,你們不是約定在春天結婚嗎?特麗薩,你的父親已經卧床不起,如果你再有什麼意外,留他一個人可怎麼度過這漫長的寒冬?」
人群中產生了一絲騷亂,村長用拐杖撴了撴地祈求道:「回去吧,都回去吧,為了活著的人都回去吧。寒冬再長終究有結束的日子,黑夜再黑,等太陽升起又是光明的一天。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並將繼續生活在這裡,我向你們保證。」
人們帶著悲哀與憤怒的心情逐漸散去,
只剩老村長淚流滿面地站在雪地中。老村長從地上抓了把雪磨了磨臉,再用棉襖的袖子擦了擦臉。
他走到門前,弓著身子敲了敲門。「我是羅德。」
門自動打開,羅德依舊是從門口蹩了進去,他朝屋裡快速掃了一眼,全然不提剛才發生的事,只是用被馴服的口氣說:「我讓他們考了兩隻肥美的羊,過一會兒就送過來。不知道尊貴的客人們還有什麼吩咐?」
老吉克擺了擺手,「感謝你們的熱情,希望不要再有蠢事發生。」
「當然當然,我保證,我保證。」
「造船的進度怎麼樣?」
村長為難道:「會比預期晚半個月。」
老吉克不容置疑地說:「我希望你們能按時完成!」
「是是,我們一定,一定盡全力。」
等村長出去后,老吉克接著說:「咱們開始吧。」
玄一站起身走到屋子正中央,之間他手腕一抬,一柄青白色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隨手挽了一個劍花,然後右手把寶劍向前一送,寶劍漂浮在空中隨著他的指尖運動。
只見玄一雙手結了個手印,一股森然的殺伐戾氣從寶劍噴涌而出,隨著他的指尖向下一劈,寶劍如脫困的猛獸驟然斬向空中。
屋子中央的空間被生生劈出一條縫隙,狂暴的能量從縫隙向外無情地宣洩,不過眨眼之間屋裡的東西連同房子一起化成齏粉。
幸好之前讓陳錨跟著村長一起出去躲遠點,普通人完全無力面臨空間能量風暴。
老吉克催促謝漁道:「快點。」
謝漁不敢耽擱,在達索的幫助下逆風走到空間裂縫處,就走了這幾米的距離,兩人身上被空間能量風暴割的鮮血淋漓。
當他把手伸進縫隙時原本的空間排斥力變為吸力,整個人一瞬間被完全扯進了空間縫隙中。等他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兩平米大小的空間中,他站立的空間象一個玻璃籠,玻璃籠外全是無盡的黑,沒有一絲光亮。
雪地中,玄一坐在地上雙手掐指維持著空間縫隙的穩定,老吉克盤坐在他的對面,單手一揮,一個菱形寶石出現在手中,隨後以他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星陣中的魔力元素洶湧澎湃,深紫色的能量像水一樣流動。
隨著老吉克雙手結出一個又一個複雜的手印,空中出現了數個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法陣。
老吉克又取出一根金色短法杖,法杖尾部雕刻成蛇頭,蛇的嘴巴里銜著一顆金色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