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其實縣令也能斷案不是嗎
等蘇憲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床邊坐著自己的母親崔氏和葛師羽，兩人在竊竊私語的聊天，蘇憲醒來又引得自己的母親一陣驚呼，抱怨。然後就是警告：「等你好點我就給你安排婚事！你總是這樣不知死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那死去的爹交代！你真是，真是逆子！」
葛師羽滿臉通紅，勸道：「大姨你莫要著急，表哥自然會有打算。」
蘇憲頭都大了，問道：「這是哪裡？」
門吱呀一聲開了，李紙鳶推門進來，高興的道：「子文，你醒啦？」
蘇憲這才想起，這裡應該還在李正的家，然後就覺得氣氛有點奇怪壓抑，乾笑道：「嗯，剛醒，謝謝你，紙鳶姐，我沒事了。」
李紙鳶道：「大夫說了，你失血過多，要安心靜養，不能再動武了。」
蘇憲點了點頭：「好的，謝謝紙鳶姐。」
李紙鳶笑道：「你我是世交，何必如此客氣。」
崔氏這才道：「紙鳶，子文既然好了，那咱們就回去啦。多謝你和李正大人對子文多有照顧。」
李紙鳶也不再強留，看了眼蘇憲，點了點頭：「那我叫人送子文回去。」又看向葛師羽：「師語妹子，我和你一見如故，你若得空，多來找我，我帶你四處走走。」
葛師羽點頭：「好的，謝謝姐姐。」
等回到了家，蘇憲也沒等崔氏啰嗦，問道：「鐵牛呢？」
崔氏道：「他說幫你辦事去了，你找他幹嘛？」
蘇憲道：「我找他有事，娘，你幫我叫他來。」
崔氏道：「有什麼事比身體更重要？你別想了，安心在家休息，有事等好了再說。」
蘇憲道：「娘，我不能白白被砍了十幾刀，有仇不報，誰都以為我們好欺負，肯定還有下次。這事不能等。」
崔氏這才道：「好吧，我去叫他來，你沒事別亂動，有什麼讓鐵牛來。師語，你幫我看著他，有事幫忙搭把手。」
葛師羽點頭應「好」，等崔氏出去，蘇憲道：「謝謝你，師語。」
葛師羽笑道：「謝什麼？我也沒做什麼。」
蘇憲道：「怎麼樣？昨天晚上嚇怕了吧？」
葛師羽點頭：「表哥，我昨晚做了一晚的噩夢，夢到你又被人追殺，我想幫你，但是怎麼也邁不動腿，我都急哭了。」
蘇憲感動的看了他一眼：「昨晚喝多了，要不然這幾個歹徒不是我一合之眾！唉，最近忙著辦案，疏於鍛煉，實在是太大意了。」
葛師羽道：「表哥，我聽紙鳶姐姐說，府尹大人想讓你做縣令，你不願意？其實縣令也能斷案不是嗎？」
蘇憲點了點頭道：「我還是想先查清楚我爹被害的真相。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小心的。」
葛師羽也不再勸，只是問：「表哥，你和紙鳶姐姐關係很好呀，你是不是很喜歡她呀？」
蘇憲大囧：「你是聽誰胡說八道！又是我娘是不是？你別理她，她一天到晚都在琢磨這些事。」
葛師羽道：「表哥，喜歡一個人，其實是掩飾不住的。」
蘇憲無語：「師語，紙鳶姐一直待我如姐姐一般，我對她依戀不是正常的嗎？沒有的事，你別瞎想。」
正在坐立不安之際，鐵牛已經過來了：「公子，你回來啦？沒事了吧？」
蘇憲道：「沒事了，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鐵牛坐下來咕嚕咕嚕的喝了大碗水，這才一抹嘴道：「鄭勇，
梁玉姬和徐香袖都抓到了。但是趙睿的妻子兒子沒有抓回來。」
蘇憲皺眉：「怎麼回事？那些刺客里就有趙睿，抓住他妻子肯定能問出點線索。」
鐵牛道：「我們在趙睿家的那個街坊門前發現了趙睿的屍體。」
蘇憲一怔，問道：「是自殺還是被殺的？」
鐵牛道：「看樣子是自殺的。」
蘇憲冷笑：「他以為這樣我們就能放過他妻子兒子嗎？」
鐵牛問：「那還抓嗎？」
蘇憲道：「先別急，其他幾個刺客抓到了沒？」
鐵牛道：「還在查。我們已經問了京城所有的藥鋪，其中保生堂藥鋪的掌柜說，今早一開張就有個人來買了大量的金瘡葯。不過我們還找不到他。城門的守衛也仔細盤查過了，沒發現他們。」
蘇憲點頭道：「他們肯定也怕我們通過藥鋪找到他們的蹤跡，所以不會找住處的附近的藥鋪買葯，你們查那附近是查不出來的。-去，把京城的地圖拿來。」
鐵牛立刻跑去書房裡找地圖去了，蘇憲對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葛師羽道：「師語，麻煩你扶我起來。」
葛師羽連忙起身扶他起來，蘇憲架著她的肩膀，看她吃力的樣子，歉然道：「是不是很重，扶著我，我慢慢走過去就行了。」
葛師羽搖頭笑道：「不重。」
蘇憲笑了：「不重才怪。」慢慢挪到了椅子上，鐵牛也把地圖拿來了，攤開在桌子上。
蘇憲先找出保生堂的位置，用杯子壓上，又分別找了自己遇襲的位置，趙睿自殺的位置，都扣上了一個杯子。蘇憲沉吟道：「首先，這些刺客昨晚刺殺失敗，肯定會找地方躲起來。但是他們逃跑的時候已經接近宵禁，所有街坊都已關門，他們不可能敲門進去。所以他們不會躲在街坊里，也不可能住進客棧。」說著把地圖一拉，把桌子中央的位置放在了富人區和官宦區。
鐵牛恍然：「難怪我們問了藥鋪附近的坊主，他們都說沒有見到可疑的人。原來他們壓根就沒躲在裡邊。」
蘇憲點頭，繼續道：「其他一些破廟或者無主的住房也可以排除。因為那裡經常有流民乞丐出入，容易被發現。而這裡是官宦集中的地方，也是城防巡邏的重點，家家戶戶都有侍衛，如果躲在這裡進進出出很，容易被發現，也不是藏身的所在。」說完又陷入沉思。
鐵牛和葛師羽大氣不敢出，看著剩下的一片富人區，這裡都是一間間的院落，看起來佔地非常大，要找到他們仍然非常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