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
2000年10月12我出生在AH,說到AH這個地名,我從小就有一種自豪感,那種迷之驕傲,出生的這一年,聽爸爸說爺爺在我還沒出生就過世了,家裡為了生我這個男孩,一口氣生了四個姐姐,提起這個事情,爸爸總會跟我嘮叨,小時候送走了一個姐姐,爸爸沒說原因,只聽媽媽說小時候養不起,無奈之下只好送養,我對這件事沒有太多的感觸,即使後來我大了,爸爸一直說有機會一定要去找那個姐姐,我對此不以為然,我覺得就算我去找了,那個姐姐也不會理我,畢竟父母在五個孩子之中選擇了拋棄她,這種事情是很難被原諒的,再者我也不想去打擾那位姐姐。
我的奶奶呢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女子,這件事也是聽我媽媽說的,當時奶奶重病,臨走之前,一定要抱一抱剛出生的我,後來奶奶也走了,在我的映像中沒有他們身前的畫面,畢竟那時候我剛出生,爸爸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混球,雖然媽媽為他生了五個孩子,但他真的讓人失望,包括家裡的所有人對他都很失望,為什麼這樣說,那得從我們一家搬到上海說起。
那時候初到上海,父母也不知道做些什麼,上海那時候很歧視外地人,父母只好跟著一起來到上海的親戚選擇做點小生意,爸媽也沒有拿的出手的計策,隨後選擇了在偏遠一點的地方,自己搭了一間房子,說是房子,其實就是幾根地樁加上一些乾草搭建的草房,晴天還好,一旦到了下雨天,那屋裡到處都在漏水,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拿著大大小小的水盆到處接水,姐姐們和我一起叫喊著,這裡漏水了,那裡漏水了,我覺得這是我小時候最開心的事情之一,直到後來家裡稍微有點閑錢了,開始捯飭著修補了一下,我才失去了這一件有趣的事情。
起初父母來到上海是三月份,想著天氣開始準備熱了,肯定要吃西瓜的,就著手種起了西瓜,那時候可謂是真的忙,畢竟種田怎麼會休閑,說到這,爸爸還是一個很照顧家的,好了,我們接著說,首先我們和親戚們劃分好了各自的地,當時引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起先為了省錢,爸媽每天都到河裡打著水灌溉到田裡,後來發現這根本是沒有用處的,便狠下心來買了一台抽水機,說到這,其實這是早晚要買的,只是當時猶豫不決,畢竟剛到上海,錢還是要省著用的,有了抽水器,爸媽也可以省下很多時間去做別的事情,那個時候想著離西瓜成熟的季節還早,我們便開始種起一些農作物,我是不太懂季節的,只記得當時種了一些絲瓜,西葫蘆,還有白菜這些,家裡小孩多,忙起來也有人手,記我能幹一些小活開始,家裡的姐姐們已經開始下地跟著父母一些打農藥,排水渠,賣菜。這些在當時的上海你是看不見的,那些本地的小孩穿的吃的都很好,這裡我不是仇富,我只是覺得人有時候一出生就決定了很多事情,他們有了房子,車子,好看的衣服,豐富的教育資源。但我們這些從小地方來的人拼死拼活的也只是想在這個地方活下去。
當時家裡種了大蒜葉,洋蔥這些產物,說起這個我是真的滿含淚水,當時放學回家,做完作業,雖然當時我的作業基本上都是瞎寫的,但是不影響我幹活速度,做完作業我和姐姐們立刻就會加入到繁忙的生活中,開始跟著媽媽一起擺弄著這些農作物,為了讓這些蔬菜看起來更加新鮮,我們會給它們去皮,澆水,存放整齊,這些只是為了讓自家的菜在農貿市場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可是那個過程真的讓我難受,眼淚在洋蔥的摧殘下啪啪的往下流,我一會閉上左眼睜開右眼,一會閉上右眼睜開左眼,這樣反反覆復的動作把姐姐和父母都逗笑了,可是我心裡的苦呀真的沒法言語,後來家裡人心疼我,讓我先去睡覺,那時候年紀小,一聽說不用幹活了,就高高興興的去睡覺了,可是哪裡睡得著,我就在被子里看著姐姐們一直弄著洋蔥,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直到後來二姐跟我說,那時候她們也會跟媽媽抱怨,為什麼小弟可以先去睡覺,她們還要繼續弄,她們明天也要上課,媽媽只是安慰她們說道,弟弟年紀小,你們作為姐姐讓著點,我當時候看著姐姐說,小時候不懂,現在很多事情我都懂了,那時候我要是再懂事一點,你們也會輕鬆一點,媽媽也會不用那麼累了,也可以像我們一樣早點睡覺了,不用大家都睡著了,她還在一個人坐在燈光底下弄著。後來說著說著姐姐和我的眼淚都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我很愛我的媽媽,直到後來我因為一件事情讓媽媽哭了好久,那是我最痛恨自己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