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喜憂2重天

「哈，那沒有好處的就這個，愛要不要。」

「哎，寡婦，我這兒還有倒找你錢的，要嗎？」

膩蟲明顯是受到了啟發。

「我這兒也有，你要嗎？」寡婦反擊道。

「那比比呀？」

「比就比，誰怕誰啊！」

二人說著稍事準備后，分別亮出了各自的殺手鐧。

馬峰和胖子也忙過來湊趣圍觀。

但見，寡婦的牙籤上插著一個面目猙獰的蛤蚧頭，而膩蟲的牙籤上則穿著一小塊肥油，看似平淡無奇，毫無說服力。

不過，膩蟲胸有成竹，泰然讓那二位評委評判。待他說出那可疑物的出處，又逢有淡淡的怪味飄散而出，兩位仲裁者好懸沒成為了嘔吐君。而寡婦皺眉間胃中的存貨也呼之欲出，只得捂住嘴甘拜下風。

那是一塊豬大腸內壁上的肥油，對這玩意兒馬峰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自也深受其害。他兼顧水台，每逢豬大腸到貨后，都由他負責清理。第一個步奏就是將它翻轉過來，剔除內壁上雜物，就包括上綴的條狀肥油，惡臭無比，每每都用毛巾包住口鼻，說他屆時的樣貌像極了偷地雷的鬼子，亦毫不為過。肥腸好吃，但清洗繁瑣，拿廣東話講就是麻啦煩。之後，還須經過生粉搓揉，白醋浸泡，再經清水持續沖洗，待祛除異味后，方能入菜。

趕巧膩蟲因為剛剛不知深淺，拔刀相助了一回，故對之深有體會，這才特意在垃圾桶里尋覓並挑將了一小塊。

而相較於他們哥兒幾個閑的蛋疼，好不歡樂的場

面，作為事件引爆者的佾然和胡傑就可謂是悲喜兩重天，惟剩心驚肉跳與惴惴不安了。

他們是晚上才得知這個壞消息的，哥兒倆暗地裡一合計，事兒已經出了，害怕也沒用。索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愛誰誰吧。死扛到底，矢口否認，或是惟一的出路，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沒有別人知道。

雖然心存僥倖，互有安慰，但六神無主，惶惶不可終日的跡象卻自始如影隨形，幹活也是心不在焉，丟三落四。他倆畢竟還是太嫩，幾乎什麼都寫在了臉上。

而其種種蛛絲馬跡似乎絕沒可能逃過老薩的老辣二目，遂全部納入視角。也應了那句笑談，那自也是江湖老中醫了，什麼樣的脈沒把過呀！不過，他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胡傑只覺得心裡更熬頭得慌，大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樣狀，私下向佾然大倒苦水，說其好歹成了好事，而他自己卻是事與願違，雖說鬱悶之中獨享了那盅極品燕窩，但喝到嘴裡卻是苦澀不堪。倘若因為這個事玩兒現了，那可真是虧大發了，直虧到姥姥家去了云云。

佾然聽得愈發心煩意亂，只有好言相勸，說自要鐵嘴鋼牙咬定沒幹，就出不了什麼大事。事實上，他寬慰對方的同時，也是在寬慰自己。

周洋洋也知道了這事，並從服務生同僚的口中獲悉了老鄭的態度堅決，要一查到底。事態的嚴重著實令她驚慌失措，遂急匆匆找到佾然，欲與之溝通，商量對策。而他只好又是拋出一顆定心丸，並於關係已親昵發展的大前提下，大包大攬，言之鑿鑿，稍安勿躁，一切有我。

佾然也思忖過，那事發冰櫃的鑰匙除了老鄭和他自己有以外，蒸籠的督導小來，還有膩蟲和虎六兒也都有。這或多或少可以灑些迷霧，擾亂一下視聽，令他稍事舒緩一下繃緊的神經，抱有一定的幻想。

越是擔心要發生的事情，卻總是會發生！這條於朝鮮戰爭期間，美軍士兵墨菲在狼狽且無奈，而被他們稱之為最寒冷的冬天的境遇之下發明的定律，似乎就是一條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