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肚子壞水
「有意思，繼續盯著。」蕭執擺手讓暗衛退下，玩味兒地轉了轉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陶元志本事兒不大，這養出來的閨女倒是鬼點子一堆。
不過，她不是陶桃？
「來人，去把陶桃的生平給本王查清楚。」雖然他不在意陶桃是不是陶桃，但該有的基本了解，他得知道。
蕭執可不想自己成為別人手裡研究的玩意兒，自己卻不自知。
「王爺，還有件事兒……」被叫來的暗衛本也是有話要稟報，這會兒倒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說了。
蕭執冷眼掃過去，「說！」
「今早開始，市井之間就傳出了一個說法，說王妃臉上那道傷疤是王妃五歲時嫉妒妹妹長得比她好看，想拿刀划花妹妹的臉不成反而誤傷了自己才留下的。」
「多數人都在罵王妃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如今長大了，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哦？」蕭執意外地挑眉，這傳的說法可真是有意思。
暗衛：「王爺，這消息可要往王妃那兒遞？」
因著不知道自家王爺怎麼想的，他們現在都還捂著這消息，沒讓傳到王妃耳朵里呢。
「遞。」蕭執想也不想，正好趁此看看陶桃怎麼處理。
說不定還能把陶桃的本事兒看得更清楚些，畢竟臉嘛，只要她能證明自己的臉長得比她妹妹好看，那外邊的傳言自然就會不攻自破。
一個長得本就比妹妹好看的人，壓根就沒必要嫉妒妹妹的容貌，反過來還差不多。
陶夏可不知道當年的事實已經有人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想著傳言在市井之間傳遍了，用不了多久，陶桃的名聲就會全被壞掉。
她篤定了陶桃就算是知道了傳言是她做的，也拿她沒辦法，除非陶桃她能在短時間內把她臉上的傷疤去掉。..
這麼想著，先前因為陶桃真把齊王給旺醒了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
陶夏穿著最喜歡的衣裳，打算去找她娘要點銀子，上京前兩日新開了一家店，她還沒去看過呢。
到了她娘的院子里，陶夏驚喜地發現她爹也在，就是好像臉色都不太好。
「爹娘，發生什麼事兒了？」不會是發現她讓丫鬟做的事情了吧？
萬芳斂起心思，勉強對女兒笑了笑，「你不在自個兒院子里待著，過來做什麼？」
「娘，我這不是想出府去看看那家新開的店么，想著來問問娘要不要一起去。」陶夏哪兒還敢提銀子，這會兒提銀子可不是好事兒。
萬芳擺手拒絕，「娘不去，你自己去吧。」
「好吧，那女兒告退。」陶夏轉身趕緊遛了。
目送女兒的身影消失不見，萬芳轉眸滿是無奈地看向陶元志，「老爺，您說春茶那丫頭會不會是被誰威脅了才傳那樣的消息給我們？」
「要不然這十幾年來，陶桃一直住在鄉下的莊子里，她真接觸到了什麼神醫，沒道理我們會一點兒消息都沒得到。」
「齊王沒那麼閑，陶桃就是個不爭氣的，更不可能，再說了春茶在莊子上時一直做得很好，她不可能會出紕漏。」陶元志臉色難看。
萬芳唉聲嘆氣，「那可怎麼辦啊？！」
「一旦陶桃真有那個本事把齊王治好了，那豈不是她在齊王面前說什麼，齊王都信？」
「那孩子自小就跟我們不親，這萬一……」
「沒有萬一！」陶元志兇狠地咬牙，他絕不會讓所謂的萬一發生！
「齊王如今既是已經清醒，那按照規矩，陶桃得三日後回門，等她回來，想法子把她好好敲打敲打，讓她別說不該說的！」
「那要是她不聽呢？」萬芳眸光閃了閃。
陶元志：「不聽？那就一把火燒了吧，反正不能讓她禍害咱們。」
「老爺說的是，我這就準備下去。」萬芳當即秘密重金去買了能令人產生依賴，上癮的寒食散。
這一點寒食散下去，再加幾句威脅，不愁陶桃不乖乖聽話！
寒食散這東西可不便宜，陶桃身上沒銀子，也知道這東西不好，她還想取信齊王，那就不會往齊王面前說，所以只能靠他們。
至於回門那日，齊王會不會陪著陶桃一起來，兩人完全就沒想過這個可能性。
在兩人看來，齊王金貴著呢，絕不可能自降身份來陪陶桃回門。
「阿嚏！」陶桃正手執毛筆寫藥方，突然毫無徵兆地就狠打了個噴嚏。
春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上前獻殷勤，「小姐是不是著涼了？奴婢去給您取件披風來！」
「不用。」陶桃看都沒看春茶一眼，繼續把最後一味葯寫完，停筆，等墨跡干透。
不過區區一個噴嚏，她還沒放在眼裡，那或許是陶元志夫妻倆收到了春茶傳的信兒，在心裡大罵她的緣故。
春茶沒轍，只能又縮了回去，不敢再搭腔。
半刻鐘后，墨跡干透，陶桃拿著藥方子出門找管家。
堂堂一府管家，應該算是蕭執可信之人吧？
不想，還沒找到管家呢，陶桃先聽到了和自己相關的議論。
她，因為嫉妒妹妹長得比自己好看，對妹妹動刀子不成反而把自己的臉划傷了？
春茶小心翼翼地看了陶桃一眼，心裡幸災樂禍，面上大氣不敢出。
「這些話，你們從哪兒聽來的？」陶桃放輕語調，裝作是不小心路過的路人。
幾人沒防備，有人問就答：「外邊滿大街都是，出去就能聽見。」
說完不經意望向聲音來處，才發現問話的是傳言正主，幾人頓時一鬨而散。
只要她們跑得快，那陶桃就沒辦法拿她們怎麼樣。
春茶忙不迭地拱火：「小姐，她們跑這麼快，顯然是沒把小姐你這個王妃放在眼裡！」
鬧起來鬧起來，惹了齊王生氣，陶桃也別想好過！
「你很希望本小姐生氣？」陶桃不善地斜睨著春茶。
春茶臉色一僵，懼怕地搖頭：「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哼，下回再讓本小姐聽見不愛聽的，那你這張嘴就別要了。」陶桃轉身打道回自己住的小院。
疤痕么，除掉便是，有眼睛的人自會明白什麼才是真相。
「藥方自取，上頭所寫的藥材儘快備齊。」陶桃隨手將藥方子放在回去路上的石墩子上。
她相信這齊王府里到處都是齊王的眼睛，所以她就不費勁去找什麼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