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宮月兮自從回府後就窩在汀藍苑,鮮少外出,宮月柔勸也勸不動。
宮月兮也很無語啊,誰叫這具身體太弱了呢,要不是她醫術高超,指不定還得再英年早逝一次,好不容易找來了冬月眠,治好了這具身子的不足之症,不用用藥吊著了,只要熬過冬天,來年春天體質就不會這麼弱了。
自己的身體狀況,宮月兮也沒有對周圍的人多提及,免得大家擔心。
這幾天,宮月兮忙裡偷閒,府里的事都由宮月柔管著,宮家人員簡單,姐姐對她又寬容,沒有長輩管著,也不用晨昏定省,在這個高門大戶家規繁雜的時代,宮家是個特別的存在。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沒事搗鼓搗鼓毒藥啥的,只偶爾喬裝打扮出去「看看美女」,日子過得不能再舒坦。
當然,如果忽略京都那些滿天飛的流言就更舒坦了。
煙雨每天都在向宮月兮彙報外面情況。對於流言宮月兮毫不在意,倒把宮月柔氣得夠嗆,連秋月都忍不住嘀咕。結果得了宮月兮一句「吃飽了找不舒坦,瞎操心。」
頓時兩人更氣了……
京都傳言:
宮府二小姐痴病好了,在外遇了神醫,傻了十幾年突然好了。
宮府二小姐晚宴出醜,相貌平平不說,一項拿得出手的才藝都沒有。
宮府二小姐糾纏五皇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慘遭五皇子退婚。
中書令梁家二小姐梁靖雯和五皇子成雙成對出入公眾場合,舉止親密,好事將近。
百里家大公子婚期將近,新娘是朱家小霸王。
當然傳的最火的還是宮家的事。
「小姐這麼好,那些個不長眼的,那狗屁五皇子才是癩蛤蟆,居然敢說小姐嫁不出去,要是被我逮到,非撕爛他的嘴不可。」秋月憤憤道。
「秋月!罵人就罵人,薅我頭髮幹嘛,想死啊!」宮月兮對秋月這嫉惡如仇的性子真是不知該如何說,頭皮生疼。
「啊!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秋月才意識到自己手中力道似乎有點重,連忙道歉。
「一邊兒冷靜去,讓秋水來。」宮月兮沒好氣地呵斥。她這個「被人拋棄,嫁不出去」的主人公都沒說什麼,秋月倒是炸了。更重要的是在給她梳妝的時候。
「是,小姐。」秋月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焉焉地去外院反省去了。擱別人家丫環敢揪主子頭髮,早發賣去了,脾氣不好的直接打死都有。
還是她家小姐好啊,這樣想著,心裡越是對五皇子和梁二小姐不爽了,還有那些嘴碎的,遲早遭報應。
越想越氣,逮著牆角邊的綠植便薅,很快就給薅禿了,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怒氣。
「小姐,秋月就那性子,小姐別跟她生氣。」秋水為秋月打掩護道。
「哼,我犯得著跟她生氣?本小姐身體矜貴著呢,氣壞了把她賣了都賠不起,但凡要是換個主子,一天不打她十頓才怪。還是本小姐心太軟啊。」宮月兮挑了個金步搖遞給秋水,打著哈哈道。
秋水煙雨聽著宮月兮的話,不由好笑,不過打心裡講,也說的是實話,幾個丫環中,就秋月性子最急,小姐對她們也是很心軟的。
「煙雨你繼續說,當日是誰提出讓舅舅和蘇太尉前往賑災的。」
「是戶部顧侍郎提的,顧侍郎和梁家走得比較近。但是是豫國公提議蘇太尉年事已高,讓白家主一起去的。」
「豫國公~」
臨川情況危急,但明擺著臨川縣令該換人了,天大的好事,梁中書不舉薦他的人去,把梁太尉推出來幹什麼?豫國公為什麼也參一腳,豫國公一向是保皇派,平時也不見和誰親近。難道是皇帝的意思?
宮月兮心裡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一時說不上來。
「多留意顧侍郎家動靜,嫁入梁家的那個二少夫人也派人盯著點。」
「是。」
「廣華寺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查到了,但還不敢確定,那天去廣華寺的皇親國戚有三皇子和太子,還有璟世子。」
「璟世子一早就回府了,三皇子和太子是一起的,傍晚時分才回府,兩人遭遇了刺殺,太子和三皇子都受了些傷,三皇子病情更是加重一病不起。依這個來看,最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煙雨將她最近打聽到的情報彙報道。
宮月兮皺眉,太子殿下的話怕是有點麻煩,太子已經娶妻,但是府內一直無所出,太子妃又是蠻橫不講理之人,府中小妾被她管的嚴嚴實實。在她沒生下嫡子之前,不許有庶子出生。
如果宮月柔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光說太子的身份就是個大麻煩。
當然也有極小可能是三皇子,但是三皇子和宮月兮一樣天生身體孱弱,宮月兮很懷疑他能幹那檔子事嗎?
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只要和皇家扯上關係,都是件麻煩事。
偏偏她也勸不了宮月柔,本來一碗紅花下去便能解決的事,只要宮月柔否認,沒有目擊證人,誰也不敢說什麼。反正姐姐死活不肯嫁人,誰也不知道宮月柔到底有沒有被毀了清白。
但這是她的姐姐呀,當然得寵著呀。唉~造孽呀~~
看來,她得找個機會,見見太子殿下和那位極少出面的神秘三皇子。
想著她便去了汀惜苑。
「天青我派他去花滿樓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你跟他許久沒見了,調個暗衛過來就可以了,你去幫一幫天青。」臨走前還不忘吩咐煙雨。
「是,小姐。」煙雨對於宮月兮細節處體現出來的暖心,心中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