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冤家路窄
「文淵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知道前年繆斯黎音樂會嗎?」
「嘿,那簡直是個盛世,各路音樂天才相逢,趙文淵兄妹硬是從中脫穎而出,奪得魁首!」
「那首《唐璜的回憶》,現在好多彈奏家都不敢去挑戰,前天硬是被文淵挑戰成功!」
說起趙文淵,溫擇良侃侃而談,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題。
席雲聽得雲里霧裡,試探性的問道:「那他一定有鋼琴十級了吧?」
正喝茶的溫擇良噗的一聲,將滾燙的茶水噴了出來。
「什麼鋼琴十級,那傢伙七歲就弄到手了,一看你就是門外漢,這些資料你回去好好看看吧。」
「為了表示公司的誠意,你代表我開車去接他,我這裡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接住扔來的鑰匙,席雲臉色不禁一紅,竟鬧出這麼大烏龍,簡直要丟死人了。
回去之後可得好好研究一下鋼琴的級別。
「那,溫總,我先去啦?」席雲吐了吐舌頭,可愛笑了聲。
轉身關上門,正準備走的時候,嘭的一聲,席雲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高牆。
「哎呦……」
今天身體本來就虛,被這麼一撞,席雲軟軟地倒了下去。
腦袋正要與地板來個親密接觸,腰下被有力的胳膊抱起。
「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我向你道歉。」
那雙眼睛!席雲瞬間就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
「趙文淵!」
「你認識我?」趙文淵疑惑。
「啊!」席雲像是兔子一樣跳了起來,「不好意思,我、我……」
支支扭捏半天,席雲不知該說些什麼。
趙文淵將散落在地上的資料撿起,注意到最上面的一張簡歷,笑了下。
「看來你是要去找我。」
接過資料,兩人的手碰到一起,那雙手像刀把一樣粗糙。
注意力放在趙文淵的手上,那層厚厚的老繭給了她深刻印象。
「美女?」趙文淵再次疑惑。
席雲注意到自己失禮,尬笑道:「哎呀,叫美女多不好聽,你叫我席雲吧,叫我席雲就好了。」
「以後咱們也算是一個公司的了,叫你席雲顯得生了,不如叫你小雲吧,我托個大,你喊我文淵哥。」
趙文淵注意到席雲胸口並沒有銘牌,想來是個新入職的。
那雙眼睛,還不能一直盯著看啊,看久了,整個人都快要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好……文淵哥……」席雲暈乎乎地同意。
這個人,還真的是熱情啊~
既然人來了,也就不需要再去接了。
叩叩叩!
敲門,推門而入。
「擇良哥,好久不見!」
「哈哈,你小子怎麼自己過來了,我正想著派人去接你呢!」
瞧著兩人握手、擁抱,席雲瞅著機會,想把車鑰匙還回去。
「唔……我還沒說呢,之前的經紀人小王回老家結婚,聽他說以後不準備幹這一行了。」
趙文淵把身體塞進沙發,語氣頗為抱怨,小王他用的很順手,只不過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他的能力倒顯得捉襟見肘了。
「噗,你呀你,我該說什麼才好呢,人家小王現在的能力,已經跟不上你的名氣了,這才找了個借口跑路而已。」溫擇良一拳捶在趙文淵胸口,笑罵道。
溫擇良看著獃獃站在一旁的席雲,將她拉在身邊。
大方介紹道:「給你介紹一下,她叫席雲,也是我現在的戀人。」
席雲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溫擇良難不成真的想跟自己處一處,可是他的家人,那般無禮。
也有可能,他想繼續交易吧,為了助理的職位,得承認。
「呵呵,原來是嫂子,剛剛對不住了。」趙文淵呵呵笑著,解釋剛剛門口發生的事。
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同事給看見。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來的時候忘記帶資料了,之前都是小王帶著。」
趙文淵一拍腦門,懊惱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事兒,本來我是打算讓席雲開車接你,這樣吧,席雲,你載文淵一程。」
席雲早就想找機會逃掉了,身份轉變之快,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她還沒有同意呢,就說兩人是戀人關係!
哪有這樣追女孩子的。
簡直是太可惡了,有機會必須咬他一口。
咬哪裡呢,就咬腹肌吧……
兩人來到車庫,席雲一時間犯了難。
溫擇良給她的那把車鑰匙,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輛邁凱倫,那輛車,她不會開啊……
拿完駕照之後一直在開十一路公交車。
嘶,車門怎麼開來著?
好像記得溫擇良摸了什麼按鈕來著,在哪啊?
「咕,唔,哈哈哈……咳咳!」
趙文淵在一旁憋紅了臉,忍不住道:「要不,我來開?」
席雲像是丟烙鐵般,將車鑰匙扔給趙文淵。
這次簡直丟死人了,他應該沒有注意到吧,嗯,就算注意到了又能怎麼樣。
本姑娘不會開就是不會開,你能拿我怎麼滴吧!
十分硬氣地坐在副駕駛處,悶聲道:「出發!」
「好!」趙文淵爽朗一笑。
叮咚咚噹噹!
叮咚咚噹噹!
叮咚咚噹噹!
席雲摸出手機,當看到電話號碼的那一刻,臉瞬間黑了下來。
直接掛斷。
電話足足打來三次,這才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喂,你有什麼事嗎!」
「你個沒良心的,你爹我快被打死了,給我轉一百萬,不然他們不會放過我!」
「呵呵,我沒有你這樣的爹,你愛找誰找誰!」席雲寒聲道。
眉頭蹙起,皺成川字。
「哎呦,我的乖女兒唉,算是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快被打死了。」
席雲沉默片刻,那個男人,總歸是自己的父親啊,可也保不准他是來騙錢的,之前又不是沒有干過這樣的事。
「席雲,好閨女,昨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該死,我該死,你救救我啊!」
電話那頭傳來啪啪打臉聲……
沉默……
眉頭,已經被席雲皺成了疙瘩,最後還是選擇掛斷電話。
一百萬,當我是提款機啊,哪來這麼多錢,況且,是不是真的還說不一定呢。
「怎麼了?」
趙文淵注意到席雲面色不正常,柔聲問。
他總覺得席雲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我沒事,呵呵,讓你見笑了。」席雲抹掉眼淚,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