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開心的三個月，正要一起步入高二時，一場突如其來疾病打破了美好的一切。

「狂犬病？！」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病床上的林零。

「是的，其實我早些時候就有一些不舒服，但是吃了一些葯就以為沒事了……」林零的聲音很虛弱，看上去已經幾天沒有合過眼了。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連你小時候被狗咬過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掙錢，我……我……」林零的父親在一旁瘋狂自責，他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瘦小男人，雙手布滿老繭，身上穿著一套和林零很相似的衣服。

「爸，不怪你，我們都不知道狂犬病的事，只能說是我們自己倒霉吧……」林零一臉微笑的看著父親。

「放心，乖女兒，老爸砸鍋賣鐵也會醫好你的！」林零的父親擦了擦眼淚說。

「嗯嗯，我很快就會沒事的。」林零說。

林零放棄了繼續待在醫院裡，她回到了學校，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因為，狂犬病一旦發病無葯可治……

之後的日子裡她的父親總是會帶林零去做不同的治療，甚至每天都去廟裡求供奉過的饅頭。家裡本來就不多的積蓄很快用光，還四處借了許多錢。我們都知道結果，醫生知道，我知道，林零知道，她的父親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但我們都相信奇迹一定會出現。

前天晚上，林零突然發了一封給我我的信息，之後便怎麼也聯繫不上她，再看一下她空間里最後一條說說，是一張夜晚天空的照片。幸好照片的信息上附帶著拍照的地址，我打了車趕過去，一路上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這裡真高啊，要是掉下去會怎麼樣呢？」林零問。

「身為一個理科生，我的建議是不要去幻想那個場面，因為就算是一塊鐵掉下去都得變形，人要是掉下去直接就成碎片了。」我原本以為林零會嚇得退回來，但她仍然淡定的趴在天台的圍欄上。

「會……疼嗎？」她的語氣沒有一點感情在裡面。

「林……零，你……」我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沒……沒事，就是好奇嘛，因為我之前看的電視劇里人摔下樓就吐一點血，然後還會動，所以就……」林零說著離開了那個地方。

「奧，這樣啊。肯定假，瞬間就解體了，人怎麼可能還會動。」我說。

「真恐怖，那我們以後要小心一點了……」說完我們便離開了天台。

我那天就應該知道她的不對勁，可我後來還是把這件事不了了之。

車停在了大悅廣場的側門，我飛快地奔向樓里，此時整個廣場已經沒有多少人，商場的側門還沒有關。

坐上了電梯，二樓……十樓……二十樓……三十樓，「叮！」。電梯到了，我的心也懸了起來。

「零！你在那邊嗎？！」我奔向天台，朝著遠處喊。

「零！你回……」

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我看見遠處的護欄外有一個身影。

「零！別做傻事！求你了！」在我距離她的位置越來越近時，她說話了。

「娜娜？你別過來……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林零的聲音沙啞，還帶著哭腔。

我一邊勸一邊朝著她走去，可她還是向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而我緊隨其後跳了下去……

我緩緩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微亮，沒想到昨天晚上我居然躺在木椅上睡著了。遠處的天空被染成一片淡紅色，雲朵成絮狀布滿天空，馬路上的車輛開始變多，新的一天開始了。

女生身體和男生身體的感覺都一樣，只是女生身體的皮膚比較敏感一些，頭髮太長經常需要撩上去。

我的身上還穿著林零送的衣服，一條杏白色的裙子，長度到膝蓋。還有一件橙黃色的長外套，男生女生都可以穿。

醒來后我打著冷戰走回去，一股孤獨感湧上心頭。我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天就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