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還是恨嗎

看著站在原地的少女，白玉頗有些可惜的樣子。

「美人，本想跟你多待一會，看樣子今天不行了。」

「不過你放心，就沖著你這張傾城絕色的臉，我也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記得等我哦！」

說著看都不看已經暴怒的蒼亟，身形一閃消失在牆頭。

丙寅和冬月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院子里只剩下蒼亟和蘇清悅。

早已經沒了白玉的身影。

二人看著自家王爺那黑的能滴出墨的臉。

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蒼亟見狀，冷聲吩咐他們：「去院子外面守著。」

丙寅和冬月聞言不敢出聲，趕緊退到外面。

等院子里沒了人，蒼亟這才大步往蘇清悅走去。

月色下她只穿著一件單衣，玲瓏有致的身子，被銀白色的月光，勾勒的越發動人。

一看見她的站在院子里的樣子，清冷絕色的面容，蒼亟滿腦子都是剛剛她跟白玉在一起的樣子。

面對白玉她是那樣的神色，為什麼對自己卻如此冰冷。

一想到白玉剛剛輕撫她的臉頰，她絲毫沒有躲避。

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拒絕。

一想到他們剛剛親密的模樣。

蒼亟只覺得心被一隻手狠狠的揪住一般。

叫他失去理智。

伸手直接掐住蘇清悅的下巴。

用力之大，幾乎要給她的下巴生生捏碎。

「你就如此急不可耐？」

滿含怒意的話，如同一根錐子一樣，直接扎在蘇清悅的心底。

清冷的眸子終於掀起波瀾，卻是變得越發冰冷。

對上蒼亟的視線，絕美的臉上，沒有半分親近之意。

有的只是冰冷的諷刺：「你已經下了定論。」

「難道不是嗎？」見著蘇清悅這幅神色。

蒼亟的怒意更甚。

完全沒有任何理智：「蘇清純說的果然不錯。」

這一句話，像一把利刃，深深扎在蘇清悅的心中。

看著蒼亟因為暴怒很有些猙獰的臉。

蘇清悅心底的怒氣徹底被他點燃。

伸手直接推開蒼亟的鉗制，眼中滿滿都是冰冷和厭惡：「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

見蘇清悅敢推開自己。

蒼亟的怒意瞬間到達頂點。

目光落在她的腰上。

腦海中滿是剛剛白玉摟著她腰的樣子。

剛剛白玉那麼親密摟著她，她都不曾推開。

現在卻要推開自己。

想著這些，蒼亟的情緒徹底失控。

直接抓著蘇清悅的手，強行將她拽到自己身前。

低沉的聲音，裹挾著怒意，在蘇清悅耳邊響起。

帶著無邊的寒意：「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說著完全不給蘇清悅掙扎的機會，直接將她抱起，轉身一腳踢開西次間的門，大步朝裡面走去。

看著蒼亟的動作，蘇清悅覺察到他要做什麼。

眸中的清冷的神色，被接下來的要發生的事情徹底擊碎。

滿滿的只剩下恐慌：「蒼亟，你放開我！」

蒼亟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看著她如雪肌膚上，還殘留著一些青紫色的傷痕。

雙眸蒙上一層不明因素。

蘇清悅只覺得蒼亟抓著自己的手用力之大，疼的叫她幾度昏厥。

推拉之間身上的傷口再次被撕開，那種疼是鑽心的，讓她痛呼出聲。

相比起身上的疼，蒼亟的侮辱，和那些辱罵她的話，更叫她絕望。

眼淚從眼角落下。

粗糲的動作，也慢了幾分，但實在算不上溫柔。

黑暗中，他無法看到她眼中的神色，只能觸碰到那柔嫩的臉頰上滑落的淚，感受著滿是抗拒緊繃的身體。

感受到她的拒絕和抗拒，蒼亟心中那一絲不忍，瞬間變成憤怒：「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難過！蘇清悅，你憑什麼！」

蘇清悅聞言偏過臉，不想看蒼亟的面容。

卻是被他強行掰過來。

「我讓你看著我！」

「蘇清悅我告訴你，你是我蒼亟的女人，從今往後，你的眼裡只能看我一個人！」

說著低頭，直接吻上蘇清悅的雙唇。

這個吻強勢而又霸道。

蘇清悅只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心裡的侮辱，讓她恨極了蒼亟。

恨極了這個將自己推入深淵的男人。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眼角一顆一顆滾落，打濕了枕頭。

夜色之中，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如同死了一般，躺在床上。

疼痛讓她幾乎已經麻木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蒼亟的理智才終於清醒。

看著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蘇清悅。

心情很是複雜。

如果說第一次是因為藥物失去理智。

那這一次，他只是單純看見她和白玉站在一起。

看見她和白玉親密的樣子，心生嫉妒。

眉頭緊皺，不願意承認自己對她的在意。

蒼亟冷著臉，伸手拉過被子，蓋住她的身子。

起身穿上衣服，轉身出去。

卻並未離開，而是去了放著長孫綺羅靈位的主屋。

站在擺放著靈位的香案前，蒼亟冰冷的眸子神色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失控。

在看到蘇清悅和白玉站在一起的時候，會失控到如此地步。

他應該恨她才是。

如果沒有她，長孫綺羅還依然好好的活在景仁宮，還是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后，自己就還能保護她。

可為什麼在看到蘇清悅的眼淚時自己會那麼心慌。

這還是恨嗎？

慌亂的想用自己仇恨去壓制那一份悸動。

看著香案上的無字靈位。

蒼亟眸中滿是歉意，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滿滿的自責：「對不起。」

他竟然對蘇清悅心生在意。

對那個害死了綺羅的蘇清悅。

心中滿是對長孫綺羅的愧疚，堵在胸口，叫他不能呼吸。

看著長孫綺羅的靈位，耳朵卻是下意識的去聽隔壁的動靜。

站了良久，沒聽到任何動靜，蒼亟忍不住有些心慌。

以為她是尋了短見。

心念及此，當即顧不得懺悔，大步從靈堂出來，直奔西次間。

卻是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敢進去，腦海中滿是蘇清悅在夜色中落淚的樣子。

指尖觸碰到眼淚的觸感，還停留在手上。

看著被帶上的房門，心微微的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