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來了一個高中同學
芒果盯著坦克,眼神裡帶著不服氣,坦克哈拉著舌頭也在大口喘氣。我也真是服了這隻邊牧,它沒事招惹芒果乾嘛!不知道比熊小心眼么?芒果用手指著坦克,說:「服不服?」
坦克倆前腿外八形站定,沖著芒果犬叫一聲,我猜這算是回答了。到底服不服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能留芒果繼續和坦克吵架,只能拉上堂堂和芒果趕緊回家。周然還在一旁看熱鬧,他不會以為這是芒果在扮「可愛」吧?
回到家,我其實不想批評芒果剛才出格的行為,我更想知道的是它是怎麼和坦克吵起來的。這些日子滿腦子想怎麼把身份換回來,現在這事也算有了底,我就有閑心思,關心關心其他事兒。比如,芒果到底是一隻什麼樣的狗,狗眼看人到底有什麼新奇的發現。
「芒果,你跟我講講,你是怎麼和坦克吵起來的唄!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坦克?」我問。
「你要說這事,那我可得好好給你講講,你別看坦克一臉老實像,它才壞著呢!沒有它胡說八道,堂堂能離家出走么?」剛說到這,堂堂就開始在沙發上蹦躂,還跳到芒果的腿上去堵它的嘴。
「小堂堂你別鬧,我不說你的事。坦克就喜歡吹牛,什麼跳傘衝浪,叢林探險呀!哪有什麼了不起的,是只狗都可以,不是只有它邊牧才能做到。我剛才帶著它和堂堂在小區里溜達,它就在哪陰陽怪氣的說。」
「「聽說比熊很會討好主人呀!作揖、握手、轉圈圈,你現在還會不會了?沒事偷偷練練,萬一以後做不好了,可就失寵啦!」你聽它說的都是什麼話,是只好狗說的話么?一隻大公狗,比我這母狗還會說酸話。」
「那我就說「邊牧厲害,這城裡沒羊給你放,你可別去追汽車,小心壓死你呀!」結果它就罵我是半個殘廢,小短腿會走路就不錯了,肯定不會跑。這能讓它小瞧我嗎?我必須得讓它看看我的本事,所有我倆就找了個地,要不是你和周然過來,我今天非練廢它。」
嘿呦呦,我一聽這還挺熱鬧,要是我當時在場就好了,這吵架的好戲碼多有意思。不過這坦克的性格也的確酸臭了些,好好一隻邊境牧羊犬,怎麼還是個碎嘴子呢!難不成周然給它做了絕育?
「坦克是不是做絕育了?」我問芒果。
「啊!這我哪知道,我也不能沒事盯著公狗屁股看呀!」
「狗不是聞聞就知道嗎?」
「那還用聞么?狗的眼睛是擺設么?再說了,我現在是狗么?你這破鼻子頂什麼用?」芒果一臉嫌棄地說。
「你厲害,你厲害,你厲害死了。」被一隻狗瞧不上,這心情有點難說,我真是多餘問它那麼多,還讓它嘚瑟上了。
一家人都滿身臭汗,除了堂堂不用洗澡,我和芒果都先後洗漱完準備睡覺。我現在的心情可比之前要坦然很多,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也不會再糟糕,我怨天怨地,愁眉苦臉也沒用,時間到了,事兒就解決了。我現在就踏踏實實的過好每一天就行,我也不信還有什麼事會比現在更糟糕。
周五放學,這一周又輕鬆的度過,我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學校裝個好學生,晚上回家給堂堂補習功課,他現在的狀態很好,我講得內容他都能專心的聽進去。店裡的生意有芒果,還有張祺和一個小工,所以我最近的日子過的還挺清閑。周末還能和堂堂一起去上架子鼓課,這簡直是理想生活。
除了要經常踩著板凳做飯這件事,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讓我不順心的事了。每天放學,我還能帶著堂堂在附近的小公園裡玩飛盤,我希望芒果能把看店的這個本事保留,以後身份換回來,它能繼續幫我看店。
今天和堂堂在公園裡玩了好長時間,天都黑了才想到要回去吃飯,可等我們回到店裡的時候,芒果卻沒在店裡。我納悶的問張祺:「我媽呢?」
「哦!你媽被一個同學接走了,說要請她吃午飯。」
「什麼?」我不大叫起來,被同學接走了,什麼同學?肯定不是芒果的同學,是我的同學啊!怎麼會有我的同學找到這來呢?我這附近也沒住著同學啊!哪來的同學啊?
我立刻就慌了神,芒果怎麼能跟陌生人走了呢!它怎麼又忘了身份呢!我趕緊拿起店裡的座機給芒果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堂堂呀!」聽芒果的語氣還挺正常的。
「你去哪了?跟誰走了?」我焦急地問。
「哦!我和同學出來吃飯了,叫杜輝,一會我就回去啦!」說完,芒果就掛了電話。一聽到杜輝這個名字,瞬間感覺有一桶冰水從頭頂淋下來。
杜輝是我高中的同學,說是同學,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班的,他在我隔壁班級。他說他喜歡我,從高一開始就糾纏我,我確定那是糾纏不是追求。我無數次拒絕他,甚至告訴老師他對我的糾纏已經影響到我的學習,但他仍然沒放棄,我甚至覺得他的精神有問題。
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一個人走,只要是我一個人的時候,他肯定會把我堵到某個樓梯的拐角,某個走廊的盡頭,某個空無一人的教室。他會一遍又一遍的表達他對我喜歡,用一種祈求的方式讓我接受他。
那時候,全班乃至全年組都知道杜輝喜歡我。這種喜歡不是讓人羨慕的甜蜜,是被人嘲諷的苦澀。
這人在我高中時期就是一個噩夢,一直到高二結束,他才轉校離開,還是因為我媽找到杜輝爸爸的單位。
可他現在為什麼會在天津,為什麼會來我店裡,他是怎麼找到這的,他想幹嘛呢?這麼多年我們從來都沒聯繫過,大學畢業后,他在不同的社交網址都加過我的好友,可我從來都沒和他聯繫過,他是怎麼找到這的呢?
我再次撥通芒果的電話,讓它趕緊回來,我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可電話里的芒果卻說:「我還沒吃完飯呢!剛才杜輝說想請我去看電影。」
「不準去!」
「哎呀!幹嘛呀!我這每天看店都累死了,讓我出來放鬆放鬆吧!你別擔心,看完電影我就回去。」芒果的語氣里透著假惺惺的撒嬌氣,它現在不會和杜輝還有說有笑吧!杜輝給我心裡留下的陰影,現在又捲土重來,和上學時候的感覺是一樣的。
在電話里,我還能隱約聽到杜輝在一旁說話,「誰呀?咱兒子啊?讓他別著急,一會叔叔給他買禮物去。」
聽到杜輝的聲音,我整個人開始顫抖,真的是他,還是他,還是原來的他!芒果匆匆掛了電話,難道它和杜輝還很聊得來?有美食,有電影,它應該開心的不得了。可杜輝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為什麼要來找我?
怎麼一下子又出現這麼大的問題,這才過去幾個小時,怎麼又出了狀況?我在店裡坐立難安,這時候我特別想念周然,他今天怎麼沒來,每天下了班就來,今天需要他,他怎麼又不來了!
我正犯愁的時候,周然可算來了,他一進門就問了和我同樣的問題:「你媽呢?」
「被老同學接去吃飯了。」我把事情簡單和周然說了說,我建議他給芒果打電話,讓它趕緊回來,可周然卻說,老同學難得見面,應該讓他們多聚聚。閉店和送我回家的事就包給他了,他還發了信息給芒果,讓它安心和同學吃飯,店裡和我有他照顧。
這人腦子肯定有問題,你喜歡的女人,和老同學去吃飯,還是個男的,倆人吃完飯還要看電影,你都不往別的方面想想嗎?你不單身誰單身啊!
閉了店,周然帶我和堂堂回家,到家周然還給我煮了一碗麵條。我隨便扒拉幾口,心裡慌亂的很,現在哪有心情吃飯,我都不知芒果和杜輝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萬一杜輝又發神經病,那芒果可怎麼招架呀!
周然倒是無所謂,給我煮完麵條,還幫著收拾起屋子來,閑下又逗著堂堂玩了一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快到9點,我讓周然再給芒果打電話,他不打,說不能總是打電話,這讓人以為我們再催促回家,不禮貌。可我就是要催它回家呀!得趕緊回來呀!
又過去30分鐘,我再次讓周然打電話,可周然還是猶豫不決,我索性搶過電話自己給芒果打電話,結果可好,電話關機了!算算時間,這個點差不多該看完電影了,可電話怎麼還關機呢?我有些發慌,額頭上開始大顆大顆的冒汗,心裡想著最壞的打算。
周然見我打不通電話,他才開始著急,他接連打了5、6個電話,電話那頭一直提示對方已關機。眼看著要到10點了,怎麼還不回來,剛才和芒果通電話的時候也沒問問他們要看什麼電影,幾點的電影。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