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紙符的價值

青山城一共有8座坊市，分別是民坊、樂坊、丹坊、器坊、商坊、獸坊、軍坊、工坊。8座坊市依照五行八卦的格局圍繞這青山城內城，頗具磅礴之氣象。

凌家以煉器起家，經營著位於內城西南角的器坊，顧名思義，器坊主要以器具買賣為主。

吳巧巧落後一個身位緊隨凌卅，懷裡依舊抱著那個鼓囊囊的包裹，姐弟二人就這麼悠閑的遊盪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巧兒姐，咱家還剩多少錢？」凌卅邊走邊問。他心裡已經計劃好了：先去器坊最大的交易閣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東西，順便將手裡的幾張紙符處理掉。然後再去公共攤位區碰碰運氣…

「不算這個月還沒發的月錢，再減去柴米油鹽等花銷，大概還有…哦，對了，我上個月為了給你做衣服還借了隔壁劉嬸半匹布，這麼算下來大概還剩7枚金幣和30多枚銀幣…」吳巧巧熟練的計算起來，彷如一個精幹老練的賬房先生，然後柳眉一豎，「你要幹嘛？」

聞言，凌卅尷尬一笑「呵呵，沒事兒，我就多嘴問問，呵呵…」

這個世界的貨幣分為銅幣，銀幣和金幣。1枚金幣可以兌換100枚銀幣，1枚銀幣可以兌換100枚銅幣。7枚金幣放在鄉間小鎮里算得上是富戶人家，但在寸土寸金的青山城，尤其是在坊市，可能連路邊的一個攤位都租不起，更不要提攤位上的貨品…

「嘖嘖…有些難辦啊」凌卅無奈的直嘬牙花子。果然，錢不是問題，沒錢才是問題。

……

凌卅兩人在寬敞的街道上兜兜轉轉，最終在一座宏偉的建筑前停下了腳步，那建築造型古樸大氣，正門上懸著一塊巨匾，上書「交易閣」三個大字，正式凌卅此行的主要目的地。

交易閣的門前還站著兩排威風凜凜的披甲侍衛，他們各個手持長槍，神態肅穆…坊市從來都不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為了保護前來交易的商人們的安全，凌家將安保措施做的滴水不漏。

剛從正門進入，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大叔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喲，我說今早起來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呢，原來是二少爺來了。呵呵呵，二少爺，您來咱們交易閣是要購買些什麼嗎？」

眼前這人名叫佟大旺，是交易閣首層和二層的主管。凌卅搖搖頭，「佟叔，我無意間得了幾件東西想讓您給鑒定一下，您看方便不？」

一聲佟叔，不經意間又拉近了兩人之間距離，佟旺臉上的笑意頓時又濃了幾分，連忙笑著引路，「哪裡那裡，都是自家人，二少爺不必這麼客氣，裡邊請…」

移步至會客室，佟旺先是恭敬的給凌卅二人倒了杯茶，接著說道：「呵呵，少爺，您要鑒定什麼東西？」

凌卅微微正了正身子，從懷裡摸出三張紙符，輕輕的放在桌面之上。天雷符，地火符，清水符各一張。

「這是？」瞳孔微微一縮，佟旺小心翼翼的拿起其中一張紙符，輕輕的展開，然後仔細觀察著紙符上的符文，又用手指輕輕摩挲，感應著裡面所蘊藏的力量…片刻后，他臉色大駭，再次望向凌卅的目光中，滿滿地都是震撼之意「這是你從哪裡得來的？」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凌卅有些疑惑。

定了定神，佟旺慎重的說道：「這幾張紙符里的能量雖然所剩無幾，但卻異常純粹。請恕我眼拙，無法為其估量一個合理的價格。」

此言不假，符文類物品的價值主要從兩個方面判斷，一是所蘊含的能量多少，二是能量的純粹程度。一般來講，蘊含能量越多的符文價值也就越高。但凡是總有例外，能量越純粹，實用範圍就越廣，價值就越無法考量。

見凌卅並未答話，佟旺接著說道：「這樣吧，我請大老爺過來，他見多識廣，應該能估量一個準確的價格。」頓了頓，又轉頭看向吳巧巧「巧巧姑娘，這件事情你最好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不如，隨我去大堂逛逛？」

佟旺內心多多少少有些猜測，破損的低階符文雖然不算稀奇，但也不是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廢柴少爺能擁有的…這些紙符，多半來路不正。

凌卅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心裡也在納悶，難道這些新手大禮包開出來的紙符是寶貝？

隨手拿起一張，心裡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些紙符威力怎樣還不知道呢，要不在這裡用一個試試？

說干就干，凌卅鼓動丹田，小心翼翼的將氣穴內的真氣分出一縷，順著經脈，即將抵達掌心。只聽「噗」的一聲，紙符燃燒，一道淡紅色的小火苗慢慢的浮現。

一股灼熱的氣浪頓時撲面而來，那種烘烤的熾熱感絲毫不亞於烘爐房裡煉鐵時的感覺，凌卅甚至已經能聞到微微的焦糊味…

「果然是好東西，竟然能將能量提純到這個地步，你是從哪得來的？」正當凌卅試著簡單操控小火苗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凌卅被聲音一驚，一直小心翼翼提這的一股真氣陡然一滯，淡紅色的小火苗一抖，化作了裊裊青煙。

來人一身商賈打扮，正是佟旺口中所說的「大老爺」凌良工，器坊交易閣的實際管理者，同時也是凌卅的大伯。

凌卅起身行禮，恭敬道：「見過大伯，這些紙符是在公共攤位那裡撿便宜得來的，這裡還有一些。」說著，將懷裡所有的紙符一股腦擺在了桌面上，順帶隨便編了個理由應付大伯。

「不願說便罷了…」凌良工呵呵一笑，坐在對面的位置上開始檢查起那些紙符來。

公共攤位上撿便宜？不可能的，別說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子，就算是佟旺那種老油條也有可能在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商販們手裡栽跟頭，更何況整個坊市都在凌家的監管之下，近期可沒有符文類器物的備案…

桌子上一共還有三張雷符，兩張火符，三張水符。凌良工檢查的比佟旺更加仔細，甚至撕下紙符的一角放在嘴裡輕輕咀嚼起來…片刻后，鷹隼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凌卅「你得向我保證，這些東西是乾淨的…」

「是…是乾淨的…」凌卅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發毛，轉念一想，這些都是系統獎勵，自己一沒偷，二沒搶，頂多算是來路不明而已。

看凌卅不像是說假話，凌良工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好，你想換些什麼？」

不說這些紙符價值幾何，直接問需要什麼東西？果然是做生意的老油子啊！凌卅不由得感慨，有些羞澀地說道：「有沒有那種能在短時間內增加戰力的東西？家族今天下午要舉行混戰…」

「你想去無垢山？」凌良工有些驚訝。

凌卅鄭重的點頭，「是的，我想去無垢山！」

沉默許久，凌良工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正午之前我會差人將東西送到你的住處。你知道的，混戰屬於家族內部事宜，我不能做的太過分，最終還得靠你自己。」

聞言，凌卅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鬆下來，咧嘴笑道：「我明白。」

「你還能弄到這些紙符嗎？」凌良工不經意的問，「如果還有的話，儘管拿給我，每張我出300枚金幣收購。」

「這麼貴！」凌卅有些驚訝，這樣的價格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不，實際交易的話大概30枚金幣就能買的到，這紙符里的能量損失殆盡了，基本沒多少威力。」凌良工認真的審視著眼前這個讓他感覺十分陌生的侄子，耐著性子解釋道，「但是在我這裡，它值這個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