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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森林真的是名不虛傳啊!津心裡暗暗佩服,那個叫巴雷特的小子是怎麼做到的?像只老鼠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津用一塊布用力的擦拭著手中鋒利的匕,面sèyīn沉的看著樹下橫七豎八的躺著的幾隻像公雞但是比人還高一點的屍體。這古怪的森林裡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這公雞一樣的怪物度極快,攻擊卻異常犀利。要不是自己身手了得,恐怕早就像蒂貝爾那樣躺在樹杈上了。想到這裡,津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躲在樹叢上的女弓箭手。
蒂貝爾在樹杈中無力的爬著,臉sè煞白。手中的硬弓搭在樹杈上,一動不動。
「你還好吧?」津不禁問道。
蒂貝爾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搖頭。津輕輕一跳,躍上大叔,坐在蒂貝爾身邊。「怪了,又沒有大的傷口,也沒有吃叢林里的東西。你是怎麼中毒的呢?」
沒有等到蒂貝爾的回答,反倒聽到了一聲異常滲人的尖叫。兩人一驚,回頭一看,頓時心裡一涼。
大樹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大群剛剛死在津手裡的公雞怪物,足足有幾十隻。一個個趾高氣揚的,火紅的冠子在樹下彷彿一片片的火焰。其中一隻特別高大的,彷彿是公雞中的王者一樣。
如果真的是公雞就好了,津心裡這樣想。但是很明顯,這些公雞怪物的危險xìng高不可測啊。那鋒利的爪子和長喙足以碎石斷金。而其中一些特別高大的公雞,還會在煽動翅膀后出一些可以攻擊很遠的風刃。在剛才的戰鬥中,這些會風刃的公雞給津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你躲著不要動。」津小聲說。
「不行,」蒂貝爾一把抓住了津,「太多了,你一個人頂不住的。」蒂貝爾換了口氣,無奈的說:「何況,你看那裡。」
在遠處濃密的草叢中,幾隻惡犬一樣的怪物若隱若現。
「是鐵犬。」津心裡一沉,這些傢伙有著和狼一樣的冷酷和耐心,在上次被臭味趕跑了后,一直跟在身後不緊不慢的。當夜晚降臨或者稍有鬆懈的時候,突然出現。儘管因為兩人的實力高,沒有受傷。但是幾天來一直緊繃的神經讓兩人都無比疲勞。而現在,不知哪裡出了問題,這些公雞怪物居然不攻擊那些食肉動物而來找他們的麻煩,在留下幾具屍體后,竟然群起而攻之。
公雞領彷彿王者降臨一樣慢慢走來,突然一聲長鳴,一揮翅膀,一道肉眼可見的風刃飛來。「咔」的一聲,兩人身下的大樹一陣搖晃,公雞領快跑幾步,用胸脯用力的撞向大樹,大樹又一陣搖晃。出咔咔的聲音。另外幾隻彷彿護衛一樣的大公雞也一起揮動翅膀,出大小不一的風刃亂飛。大樹被狠狠的斬成幾段,兩人一個翻滾,落了下來。
津剛剛落地就一個翻滾,霎時消失在雞群的注視下。蒂貝爾因為身上有毒,落在草地上后只能勉強的滾到一根被劈斷的樹枝旁。幾隻大公雞看到蒂貝爾,馬上衝過去用長喙狠啄。蒂貝爾根本無力招架,正在緊張時刻,一道血光劃過。前邊的幾隻公雞紛紛尖叫著逃開了。
一個身影淡淡的出現在蒂貝爾與怪獸之間,正是剛才突然消失的津。一甩手中沾血的匕,一個轉身沖入捲土重來的雞群中。但是怪多人少,津一邊進攻,一邊要照顧中毒的蒂貝爾,手中的匕擋住了這面擋不住那面。幾個照面后,兩人的身上就傷痕纍纍了。
「哦哦哦—」公雞領一聲長鳴,一道風刃飛過。津用匕一擋,「當」的一聲匕竟然被碰飛了。圍住兩人的公雞怪物一看,頓時沖了上來。只要利爪長喙幾個起落,兩人就要命喪當場了。
「砰」,一聲巨響,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慌亂中的津和蒂貝爾都嚇了一跳。那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公雞領,一頭栽倒在地上,火紅的頭冠被打的粉碎,一顆晶瑩的魔晶掉在屍體旁。
周圍的眾多雞怪都一動不動的,彷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嚇破了膽子,彷彿木頭一樣站在那裡看著倒下的領。
「砰」,又一聲巨響,又一頭雞怪栽倒在地。這一聲彷彿是命令一樣,雞群四散而逃。眨眼之間逃得一乾二淨,只留下幾具屍體和不知所措的二人。
「是龍神、龍神的嘆息。」蒂貝爾興奮地高喊,但虛弱的聲音僅僅傳到身邊的同伴而已。
遠處叢林中出現了一個敏捷的身形。巴雷特快跑了過來。手裡平端著雙管獵槍,眼睛四處掃shè。
「這就是龍神的嘆息吧?」津的眼睛緊盯著巴雷特手中奇怪的管子。傳說中一擊殺死暴龍的兇器,樣子還是真奇怪啊。
巴雷特向兩人走來,快到跟前時卻突然轉身,「砰、砰」兩聲,槍口噴出一股青煙。三十米外一堆草叢中,突然躥出的三隻鐵犬,彷彿一頭撞到一堵透明的牆一般,從半空中折到地上。其中一隻還出幾聲悲號,抽動幾下。另兩隻則一動不動倒在血泊中。
更遠處的草叢中,傳來幾聲野獸的嘶叫,透露著無奈與憤怒。不一會,就看到幾條身影在草叢中漸漸消失了。
巴雷特俯下身子,撿起兩枚彈殼又撿起那個公雞領的魔晶放入口袋,然後蹲在兩人身邊。
「你中毒了,是滴水蠅的毒。」巴雷特看了蒂貝爾一眼「我給你們留的提示你們沒看到么?」
「沒看完,當時太緊急了。」津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巴雷特手中的槍。
「我們快離開吧。」巴雷特從口袋裡掏出幾片葉子,遞給蒂貝爾「含在嘴裡,可以讓你好受點。你背上她,快。」
「為什麼要匆匆離開?蒂貝爾的毒嚴重么?」津背上女孩,但是對巴雷特逃命一樣的感覺特別奇怪。
「魔獸是有智慧的,剛才槍聲已經驚動了它們,那些高智慧的傢伙馬上就會趕過來。」巴雷特四處張望。
「可是你有龍神的嘆息,魔獸不是對強大的存在都有敬畏的么?」
「是的,魔獸對危險的感觸是人類不能比擬的,但是不是說你能殺死一隻強大的魔獸,你就能讓他感到恐懼、害怕。」巴雷特看了津一眼。「人不是魔獸,永遠不能理解魔獸眼裡的強大到底是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一級魔獸一定沒有二級魔獸強大?其實一級二級的區別,應該是人類自己的理解,魔獸之間是沒有級別的限制的,它們應該都是根據互相的碰撞來決定強大與否的。」
「什麼意思?」津不解。
「剛才的鐵犬和暴走雞,是三級的魔獸,你們覺得怎麼樣?」巴雷特問。
「壓力很大啊,太多了,要是只有一兩個還好。」
「我的感覺就是,低級的魔獸其實比高級的魔獸更難對付。因為低級魔獸更有智慧。」
「智慧?」
這是一個不大的山洞,裡面很簡單。看得出是一個臨時住所。
「先生,能擺脫你一件事么?」津看著巴雷特給蒂貝爾處理完傷口后,不好意思的說:「蒂貝爾的身體現在不能用回城陣石,先生又說她的毒要十幾天才能恢復。阿拉密斯在等這個還魂草去救人,我想把蒂貝爾留在這裡,請先生照顧她。等她傷好后,我們再來接她。」
「哦,也好。那你自己能回到禪達么?」
「不用,阿拉密斯先生給我留了一塊回城陣石。」
津拿出一塊畫滿了古怪符號的石頭,放在洞口的空地上,用一塊火炭一碰。石頭呼呼的燃燒了起來,津用手抓住那塊石頭,「轟」的一聲巨響,濃煙過後,津和那石頭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青青的草地上只留下了一點點火后的痕迹。
「太厲害了,這就是魔法的力量?」巴雷特驚奇的稱讚:「他要多久能到地方?」
「很快的,半天就差不多了。來的時候我們快馬加鞭用了十幾天的。」蒂貝爾經過巴雷特的照顧后好了很多。
「為什麼你們來的時候不用這個?」
「回城陣石是單一xìng的,只能回到有魔法陣的地方去。禪達這裡好像沒有這個魔法陣。」受傷后,蒂貝爾覺得這個神奇的少年反倒比剛見面的時候容易接觸很多。「可惜我受傷了,要不我也能感受一次飛行的感覺了。」
「我一直以為魔法師就是變魔術的。」巴雷特笑著說,他的笑容總是像陽光一樣溫暖。「我從來沒見到過魔法師,也沒見到過魔法。倒是聽說過好多次。」
「那是自然,你沒有出去過吧?你不知道,就算是一個見習魔法師,在外面的世界也有許多家族爭搶的。魔法師是神的寵兒。怎麼會出現在這麼個小城鎮。」蒂貝爾看來少年一眼,「就像你的龍的嘆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啊。你看津的眼神,要不是著急回去的話,他一定要求多看幾眼。」
「呵呵,那不是他們說的那把。」巴雷特從身後的衣服里抽出了獵槍放在蒂貝爾面前。
「什麼?你是說有兩個龍神的嘆息?」蒂貝爾大吃一驚,伸手在奇怪的鐵管上來回撫摸。仔細端詳這傳說中的殺器。
「不、不,我殺死暴龍的那把不是這把。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威力要小很多。你們說的那個已經沒有了。」
「什麼?你自己做的?你是煉金師?」蒂貝爾更吃驚了。少年的身份很神秘啊。
「煉金師,是幹什麼的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