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探狄國宮
「國師,你只派了兩名死士前往夏國,這事能成嗎?」
說話之人濃眉大眼,虯髯如戟,正是狄國國主狄秋。他口中所說的「這事」是指一個月前,代天磷曾遣使來訪,與狄秋達成秘密協議,要是狄國能伺機破壞華夏兩國聯手,代天磷許諾分給狄國五座城池。
「國主大可放心,這兩名死士是老夫門下最為出色的兩名弟子,我的陰陽無極功他們掌握了六成火候,中掌之人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必將斃命。」
回話之人正是華雲深的師叔——幽雲道長。一個邪笑讓狄秋寬心了不少。
「國師的陰陽無極功可謂出神入化,世間無敵,孤想知道可有解救之法?」
「哈哈!這解救之法有是有,但也沒有。」
坐在龍椅上的狄秋一臉茫然,不解道:「國師這話是何意?」
「中了我的陰陽無極功,除非有食蟲花,不然必死無疑。」
「食蟲花?這是何物?」
「這食蟲花啊乃是劇毒之物,華國的落陰山才有,落陰山遠在千里之外,試問誰能及時尋得?」
幽雲道長和狄秋的一番對話,早被躲在大殿屋頂的華雲深聽得一清二楚。當聽到「食蟲花」三個字時,華雲深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食蟲花?」
「什麼人?」
華雲深的嘀咕聲不想被幽雲道長聽到了,幽雲道長遂使出一掌拍向屋頂,華雲深當即翻身躲開,所趴之屋頂瞬時被炸開一個大洞。
被人發現的華雲深索性不再躲躲藏藏,一個落身飄至幽雲道長身前。
「晚輩拜見師叔。」
說完,手握追雲劍的華雲深還向幽雲道長鞠了一躬。
幽雲道長對視了一眼華雲深:「你是何人?」
「虛雲道長是我師父,我叫您師叔沒錯吧?」
「你是華雲深?華國二皇子?」
「正是晚輩。」
幽雲道長瞥了眼狄秋,轉身對華雲深說道:「方才我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那就不好意思了師侄,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來人啊!」
殿外衛士聽到幽雲道長叫喊之聲,齊刷刷衝進來二十多人,將華雲深圍了起來。
被圍住的華雲深顯然沒被嚇住,他不慌不忙道:「師叔莫急,雲深既然敢來,也是做了準備的。」
「難不成你還有幫手?」幽雲道長反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雲深想向師叔討教幾招,還請師叔賜教。」
華雲深這樣說是想以進為退刺激幽雲道長出手,一來試探下陰陽無極功的威力,二來好找准機會脫身。
幽雲道長自視陰陽無極功天下無敵,就算華雲深有九嵐真氣護體,想要打敗華雲深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回道:「今日師叔就檢驗下你學到了你師父幾成功夫!」
「爾等且先退下。」一旁的狄秋對衛士呵斥道。
待衛士退去后,幽雲道長直接使出看家本領,以一招「黑雲壓頂」向華雲深襲來。其掌力由陰陽無極功催動,大有泰山壓頂之勢。
眼看幽雲道長的手掌快要拍中華雲深的胸膛,華雲深趕緊伸出追雲劍,將體內九嵐真氣導出至握劍的左手,一把擋住了來襲的幽雲道長。
雙方僵持了片刻,任誰也不能動彈。
幽雲道長見如此僵持下去不免難堪,於是收掌回身,雙掌上下鋪展開來,似有無數掌影在華雲深眼前飄動。不甘示弱的華雲深也拔出追雲劍,上下晃動出無數劍影來。
一番運功之後,幽雲道長將陰陽無極功催動的掌力和盤托出。
華雲深見狀,遂運用九嵐真氣催動劍影一一截住掌影,一時間劍影掌影交織,更有無數光影環繞。
隨著兩人頻頻加大功力,突然間一個轟然之聲響起,華雲深和幽雲道長均被炸開的真氣彈退了數丈之遠。
站穩腳跟的華雲深心想:「不能在此多做糾纏,我當速速離去。」於是一個輕盈起身,華雲深從屋頂洞口飛了出去。
「來人啊!給我追!」見華雲深飛身逃走,狄秋朝退下的衛士喊道。
「國主且慢。」
「卻是為何?」
幽雲道長狡黠一笑:「華雲深此番離去必將帶領華國與代瘄兩國斗得魚死網破,我狄國何不作壁上觀,來他個坐收漁人之利?」
狄秋會心一笑:「還是國師高明。不錯,不錯。」
話說飛身而去的華雲深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雲夢城,而是駕鶴來到了落陰山,他取得食蟲花之後才趕往雲夢城。
「太醫,快看看,公主的臉色又加深了。」
自打華雲深離去后,万俟鐵柱就一直守在夏子尋床邊,三日三夜不眠不休。
一旁的太醫上前看了看夏子尋的臉色,確實發黑得厲害,就連雙手也開始發黑起來。看完,太醫還用手指探了探夏子尋的呼吸,甚是微弱。
「我看是邪氣止不住了,公主快……快……」太醫支支吾吾回道。
「快什麼?你倒是說啊!」
「快……快不行了。」
「你放屁!你再敢胡說,我殺了你!」
見万俟鐵柱怒氣沖沖,說不定發起狠來真把自己給殺了,於是太醫識相地退到一旁,跪倒在地。
「華雲深啊華雲深,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就在万俟鐵柱感慨之際,華雲深徑直衝了進來。
「万俟將軍,雲深回來了。」
聽到華雲深的聲音,万俟鐵柱轉身說道:「二皇子,您可算是回來,公主快……快不行了。」
華雲深快步上前,看了眼夏子尋,遂將取回的食蟲花置於手掌之中,運用九嵐真氣將食蟲花消融成一粒藥丸。而後華雲深將夏子尋扶起,將藥丸喂進了夏子尋的嘴裡。
喂完葯后,華雲深將夏子尋輕輕放下。夏子尋躺下后,卻渾身打起了哆嗦。
「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万俟鐵柱驚問道。
「万俟將軍休要擔心,這是以毒攻毒之法,稍等片刻就好了。」
果如華雲深所言,一番哆嗦之後,夏子尋身上的黑色逐漸消隱而去。万俟鐵柱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