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石二鳥
既然陶玉晨自己送上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個一石二鳥之計!
「怎麼,不願意了是吧?田玉鳳,仔細想想你這個當媽的這麼多年為女兒做過什麼?明知道只要她能嫁給程宸浩肯定就能過上幸福生活,你還不願意幫她!」
「不,我不是……」
田玉鳳木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方老太卻是一張利嘴,黑的都能說成白。
「托你這個蠢貨的福,現在陶玉晨已經知道方軒要害她,你覺得要是就這麼把她放走了,她回去以後會放過方軒嗎?」
「倒不如你替女兒掙條出路,這葯不會鬧出人命只是毀容而已,你最多被判幾年,幾年而已,就能換回來你女兒的終身幸福了!」
話落,不等方老太打眼色,方軒立馬給田玉鳳跪下磕頭了。
「媽,你就幫幫我吧!真的,奶奶說的是好辦法!只要你願意幫我,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
「這個狐狸精沒來以前,宸浩哥明明也是喜歡我的,而且有我爸在,宸浩哥遲早是會接受我的,我這輩子能不能過得稱心如意,就看你願不願意幫我了!」
方軒以頭搶地,田玉鳳心疼地想去攔卻被一把扯住,手裡頓時多了個玻璃瓶,她顫抖著雙手,淚流滿面地回過頭去看陶玉晨。
冷眼旁觀著這樣一出鬧劇,陶玉晨被方老太和方軒的無恥驚到了。
她不會坐以待斃,也不會落荒而逃,她要給惡人致命一擊!
「你,你為什麼要嫁給程宸浩,為什麼要擋小軒的路……」
田玉鳳只是個不識字的農村婦女,根本不懂什麼大道理,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昧著良心站在方軒這一邊。
「因為,我,愛,他。」
陶玉晨一字一頓,擲地有聲,渾身上下透著駭人的壓迫力,眼神淬了冰,語氣卻比眼神更冷。
「原本我想不通,方叔正直玉鳳嬸子老實,方軒怎麼又殘忍又惡毒,看來都是方老太你的功勞啊,只是你把孫女教得這麼壞,就不怕孽力反噬嗎?」
「呸!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就算田玉鳳這個沒用的窩囊廢不敢動手,只要她不想眼睜睜看著女兒坐牢,最後還是得出來承擔罪名!」
「方軒,別指望你媽,她不心疼你也不會幫你,自己的幸福自己爭取,現在唯一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要是不敢動手,這輩子就跟程宸浩沒緣分了!」
姜還是老的辣,方老太幾句話就激得方軒雙目赤紅,她像個瘋狗似的衝過去想搶回小玻璃瓶。
陶玉晨瞅準時機,快速從後面揪住了田玉鳳的衣領把她抓了過來,一把奪過玻璃瓶再把她推開。
方軒還維持著爭搶的姿勢來不及收回手,陶玉晨已經飛快地撕爛她的褲子,揭開瓶塞把整瓶好東西全都朝她屁股上潑去,一滴也沒浪費!
「啊!啊!啊!」
殺豬般的嚎叫聲瞬間劃破天際……
方軒光著下半身在地上打滾,皮肉被強勁的藥力腐蝕,疼得她嚎破了嗓子,沒掙扎幾下就翻著白眼昏死過去。
方老太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踹了田玉鳳一腳。
「還杵著幹啥?還不快去把糧櫃里的香油拿出來,再晚來不及了!」
陶玉晨眸子里泛著毒蛇般陰冷狠毒的光芒,猶如鬼魅般悄然靠近,她掐住了方老太的脖子。
「死老太婆,你給我聽好了,方軒再敢靠近程宸浩半步,我要你們祖孫倆的命!」
「咳,咳咳……」
方老太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她喘不上來氣也說不了話。
陶玉晨嫌惡地將方老太甩開,摔得她老骨頭差點兒散架。
方老太沒命地咳嗽,活到這把年紀才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凶神惡煞,太可怕了!
陶玉晨不再理會他們,徑直走到門后,二話不說,上腳就踹。
大門轟隆一聲向外倒去,把趴在門板上偷聽的程老四直接壓在了下面,又是一陣接連不斷的慘叫。
程老四差點沒被門砸死!
陶玉晨腳踩在門板上,聲音冷得像是來自地獄。
「四叔最好別記吃不記打,以後別人家的事兒少管,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連弟吧,聽說她在縣城裡不好好上學,整天跟社會上的小青年去溜冰,連學校老師都有意見了。」
「我可是知道的,四叔之所以同意讓連弟繼續上學,無非就是想著把她培養成女大學生能要到更多的彩禮錢,別回頭雞飛蛋打了,讓人笑話!」
說著,大步邁了上去,踏著門板從程老四身上踩了過去,踩得他狼哭鬼叫。
等到程老四好不容易從門板底下鑽出來,陶玉晨已經走遠了。
「她竟然就這麼走了?」
程老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氣沖沖地跑進屋卻被眼前景象嚇傻了。
屋裡一股子難聞的草藥味,混合著皮肉被燒焦的怪味,夾著血腥味,令人作嘔。
田玉鳳腦袋破了,血流得滿臉都是,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
方老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過了好大會兒才想起方軒的傷還沒處理,她用眼刀子剜了程老四一眼,語氣再沒從前的半分和藹。
「出去!看什麼看!」
程老四急忙捂住眼睛背過身去,腳步卻沒有挪動。
「報案吧!陶玉晨把咱們傷成這樣,讓公安把她抓起來蹲監獄!」
「方軒傷在那種地方,能見人嗎?」
方老太打死不敢報案,她屋裡那些瓶瓶罐罐沒有一個合法,公安來了一調查,恐怕最先被抓起來的就是她自己!
「難道就這麼算了?我被打得頭也疼腰也疼渾身骨頭都跟碎了一樣!」
程老四氣得直跳腳。
「不行,我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你們不去我去!我要讓她賠償我醫藥費!」
方老太聞言臉都綠了,程老四就是那種倒在地上還要抓一把沙子的人,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打掉牙和血吞,方老太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轉身進屋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大團結和一包紅河香煙,咬著牙塞到程老四手裡。
「這,這……」
程老四佯裝要推脫,方老太忙又塞了過去。
「你是我為老方家出頭才受傷,這錢是給你當醫藥費的,香煙拿去吸,但今天這事兒你可不能說出去,否則方軒以後恐怕很難說婆家。」
「是是是,大娘放心,我絕對不會往外露半個字,不過方軒沒事兒吧,要不要送衛生院看看啊?」
「不用,我自個能治,天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了,回去吧。」
方老太臉色鐵青,程老四也不敢再啰嗦半句,只好一瘸一拐地離開。
田玉鳳六神無主,除了哭就是求。
「媽,小軒傷得這麼重,還是上衛生院吧……」
「死一邊去,你是不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閨女爛屁股了?」
方老太抬腳就踹向田玉鳳的心窩子,把氣全都撒到了她身上。
方軒肯定是死不了的,但屁股上會留下醜陋的疤痕,就算嫁給別的男人也會被嫌棄。
想不到楊翠鳳養的閨女比她還會作惡!
事到如今方老太也只能自認倒霉,回屋鼓搗草藥先幫方軒治傷。
四月底的微風夾雜著初夏的氣息,捲起了一陣陣金黃色的麥浪。
陶玉晨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痛快解氣,看了看西邊的日頭,她趕緊加快了步伐。
回到家以後陶玉晨麻利地生火做飯,農村人習慣天黑前吃晚飯,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節省電費。
灶台是前後兩口鐵鍋,陶玉晨先在前鍋里燒好了稀飯盛出來,又飛快地炒了三碟子菜。
一個茄子,一個土豆絲,一個雞窩白,半點肉沫星子也看不見,就連炒菜用多少油都必須精打細算,這就是老程家的現狀。
陶玉晨把做好的飯菜全都盛到了鋁製飯盒裡,裝進竹籃,跨上就往學校去。
這回她把大黃也帶上了,大黃搖著尾巴跑在前頭帶路。
學校就在村後山腳下,是用公社以前的牛棚改造的。
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全部擠在同一間教室上課,沒有課桌,坐的小板凳都是學生們從家裡帶的。
好幾個村的孩子都在這裡上學,距離最遠的每天要走十幾里地。
晴天還好,趕上下雨,路面泥濘崎嶇,山裡孩子求學有多難,一般人根本無法想象。
星期六不上學,陶玉晨到的時候,宸建國正奮力地揮舞著鐵鍬正在填操場上的大坑小坑,她趕忙跑了過去。
「爸,您歇歇,剩下的我來。」
「不行不行,這活你干不動。」
「我力氣大著呢幹得動!」
「那也不行,哪能叫你干,爸一點也不累,你別擔心。」
宸建國抱著鐵鍬不肯撒手,看著懂事孝順的兒媳婦越看越滿意。
「你咋過來了,可是小浩沒回來你一個人在家害怕?」
「不是的,是我做好了晚飯不敢給爺爺他們送過去,所以來請爸幫幫忙。」
陶玉晨剛把蓋在飯盒上籠布揭開,飯香味立馬飄了出來,這時忽然哐當一聲巨響,好像有人從屋頂上掉了下來。
「糟糕!」
宸建國大叫了一聲拔腿就往教室後頭跑,陶玉晨也連忙跟了上去。
「老三,摔著哪兒了快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