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五石散
「哈哈哈哈哈,看你那著急樣。」
「李姑娘?」
擄走姒昭的竟是李蔚兮,此時李蔚兮正摟著姒昭一臉得意的看著齊光,活脫脫一個市井裡的紈絝公子。
「你這小侍衛不錯啊,和當初大不一樣了。」
「公主沒事就好,這玉佩,公主收好。」
齊光見姒昭沒事,劍入鞘,又恢復了一臉冷漠的樣子。
「我離老遠就看到你們兩個在那親親我我的,真是…」
「小心!」
李蔚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光打斷,李蔚兮的後面咻的飛來一隻大刀,齊光反應迅速的將姒昭李蔚兮推開,來人一行四五個男子,皆袒胸露乳,衣冠不整,手中持刀,朝這邊衝來。
「你們什麼人!怎麼知道此處!」離近一看,幾人雖看著唬人,卻個個容若槁木脖頸胸膛竟還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看著叫人頭皮發麻。
齊光拔劍與之抗衡,三下五除二便將幾人打倒在地。不知道的還以為齊光武功蓋世。
「行啊,這四五個男人,你竟然如此輕鬆,你這功夫竟是比我父兄還要勝出一籌。」李蔚兮面露讚賞說道。
「不是我,這些人,與尋常成年男子不同。」齊光拎著劍說道。
「什麼?啥意思?」李蔚兮不解,上前查看倒了一片的男子:「誒?這些人身上怎麼都是痱子啊,若說夏天炎熱,易長痱子,可這幾人看著瘦的跟猴似的,還沒我壯,衣服也不好好穿,如何會捂出痱子呢?」
姒昭站在齊光身後,看著眼前幾個男子,若有所思:」這些男子,雖形同枯槁,皮膚卻吹彈可破,就算比上我爹後宮的娘娘們都不差,又四肢浮腫,我聽過我爹的大臣跟他彙報,那些吸食了五石散的人便是如此癥狀。」
「沒錯,浮氣流腫,魂不守宅,血不華色,精爽煙浮,容若槁木,謂之鬼幽,說的便是他們了。」齊光用劍翻了翻幾人本就不牢的衣服說道。
「吸食五石散?這這這我朝可早就明令禁止不允許吸食五石散,那可是會死人噠!」李蔚兮一聽這話迅速起身遠離了地上的幾人。
「是啊,祖父在位時便禁止了,我爹登基后第一件事除逆王欲孽,第二件事便是全國銷毀五石散。」聽到此話,齊光眸子暗了暗。繼續聽姒昭道:「他們一行四五個聚集於此,聽他們剛才的話頭,應該還有據點在此處。」
一旁的李蔚兮來了興趣:「既然他們有個據點,那不如我們把他們一窩端了吧,就算人再多也都是吸食五石散的人,手無縛雞之力的,以齊光的身手,應該不難吧,啊?」眼睛睜的圓溜溜,期待的看著二人。可話音剛落,便聽見而二人異口同聲:「不行!」
「不,不行就不行唄,這麼凶幹嘛.....」李蔚兮被二人嚇得一愣,繼而故作哀怨說道。
「不是你聽我跟你分析。」姒昭看著李蔚兮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忙上前摟住胳膊輕聲說道:「我爹登基后便大力禁止追捕吸食五石散的人,到如今都快多少年了,這五石散也許久不再現世了,可謂重金難求,可這據點少說也要有十幾號人,人人都有五石散可吸,還有人巡邏,如此有組織有預謀。」看著李蔚兮像是在思考的樣子,姒昭繼續說道:「肯定不簡單,又怎會沒有正常男人守著呢,齊光他,他雖有些功夫卻也不甚高強,此事牽連深廣,可不能衝動啊。」說完又給齊光使了使眼色。
「是啊,李姑娘可不要衝動,在下武藝不精,怕闖了禍事擔待不起,公主身份尊貴,還是,回宮稟報陛下,由陛下定奪為好,」齊光看了姒昭的眼色,忙忙接話。
李蔚兮聽了姒昭又聽齊光,迷了眯眼睛,嗤笑一聲:「我算是看出來了,說到底是我們的公主不想讓自己的小侍衛涉足危險,我們的小侍衛也擔心保護不好他的公主,好啊,感情我才是那個多餘的。」
這一番話說的齊光和姒昭紛紛紅了臉,可還不等二人再辯解什麼,身後黑暗的巷子傳出聲音:「什麼人在那!」說時遲那是快,又是一記飛刀砍來,幾人心中明了,這四五個人久久不歸,據點的人生疑,便出來查看,正好看見姒昭等人和一地的屍體。
「快跑!」齊光拉起姒昭的手就跑,李蔚兮心中罵娘,可也不敢落後,使出了吃奶得勁逃命。可奈何身後幾人是實打實的健康壯漢,是未吸食五石散的,身強體壯,幾步就追了上來,齊光只能舉箭抗衡,可齊光到底年輕,對方一看便是習武多年,招招毒辣,每一刀都沖著齊光的命門而去,沒幾招,齊光身上幾處都掛了彩,鮮血直流,可那幾人仍步步緊逼。
「往人多的地方跑!」齊光大聲喊道。
姒昭應答,連忙往街上跑,齊光使出最後的力氣把劍扔向那人,將他擊退,也跟著跑,可下一刻姒昭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把齊光拉到了自己身前,齊光雖奇怪,可眼前便是街口便也顧不上許多,拉著姒昭便沖向人群,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他娘的,呸!」其中一個壯漢啐了口血水罵娘。
再看李蔚兮,不知何時與姒昭走散的她已被一個壯漢逼上絕路,背後是一堵高牆。
李蔚兮一步一步往後退,終於退無可退。
「你,你要是敢殺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哼!你爹算什麼東西!」
壯漢步步逼近,眼看手起刀落便要取李蔚兮性命。
當
一記飛刀攔住了黑衣人,來人一身白衣,舉手抬足間皆是利落瀟洒,那壯漢上前,不肖片刻便落敗。
倉皇逃去。
「姑娘,沒事吧。」
來人看向李蔚兮。
「…嗷,哦哦,我我腿傷了走不了路。」
李蔚兮直愣愣看著來人。
「那我扶姑娘到人多的地方,免得賊人折返。」
「好,不知公子貴姓?家住哪裡,公子救了我,我自是要感謝公子的。」
李蔚兮破天荒的露出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如弱柳扶風,嬌弱的走不了路。
「我姓蕭,感謝倒不必了,舉手之勞罷了,好了,現已到朱雀街上,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便走了,只留下李蔚兮一人站在原地痴痴看著離開的方向。
轉頭看姒昭齊光,二人已逃到橋下,齊光負傷,氣息虛弱。
「齊光,齊光,你沒事吧,馬車就在前面了,你堅持一下。」
姒昭扶起齊光,把齊光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吃力地站起來,一步一踉蹌的走向馬車。
「公主!公主,怎麼回事,齊光怎麼受傷了?」
姒昭甩掉的隨從找不到姒昭,就在馬車旁等著,看到姒昭扶著齊光走近,才發現齊光虛弱,滿身是傷。
「先扶到車裡。」
「哦哦,好。」
齊光在山楂山竹的攙扶下進了馬車。
「快回宮,快走!」
姒昭言語急切,看著氣息極盡微弱的齊光,眼淚已經在眼裡打轉。
「齊光,你堅持住,齊光」
姒昭的聲音顫抖,眼淚落下。
「我沒事,死不了的,你別哭。」
「對不起,都怪我,齊光。」
原本還忍著眼淚的姒昭聽著齊光的安慰,眼淚決堤,珠子似的往下掉。
「公主怎麼這麼愛哭,被娘娘罰要哭,小廚房沒做燜雞絲要哭,我現在沒事,你還要哭,公,咳,公主莫不是水做的?」
齊光抬起手抹掉姒昭臉上的眼淚,笑著哄姒昭。
看著哭的說不出話的姒昭,齊光隱隱心疼,心中也萌生從沒有過的想法。
「公主,到了。」
黑夜裡,馬車急急駛進宮門到了召陽殿門前。
「阿晛,阿晛怎麼回事啊?」
皇后匆匆趕來。
「娘,我沒事,是齊光,他,他為了救我傷的很重。」
姒昭抱著皇后抽泣著。
「好孩子,沒事就好,太醫已經來了,齊光也會沒事的,別哭了。」
皇后拍拍姒昭的背,擦掉了姒昭的眼淚。
「太醫,怎麼樣?有事嗎?」
姒昭殷切的問太醫。
「阿,公主,齊侍衛的傷口雖然多,卻都不深,也沒傷到要害,只是流血過多,氣血不足導致暈厥,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臣再開幾味補血的葯,好好養著就是了,公主不必擔心。」
「好好,多謝太醫了,我送太醫。」
姒昭感激萬分,恨不得就地給太醫磕個頭,姒昭起身要送太醫,突然頭暈目眩,暈倒在地。
------題外話------
蕭郎就是苦比男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