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七日

「張毅！」

「林淑琴？」

張毅看著送奶茶的女孩，滿臉驚訝，沒想到竟然是上午產生糾葛的林淑琴。

「你在奶茶店打工?」

「不啊，這是我開的。」

好吧，只有我是打工人…張毅看著眉間的劍氣，開口解釋。

「我得到了一個鍛造大師的傳承，所以想要嘗試一下。」

「哦。」

劍蒼生敷衍的應了一聲，插好管子，對著奶茶就開始噸噸噸。

「張毅，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你們認識?」

劍蒼生吞下布丁，問道。

「劍爺，是這樣的。」

林淑琴站在劍蒼生側面，回答。

「上午有個神族敗類想要欺辱我，剛好張毅哥哥看到，他不顧生命危險，把我救了下來。」

「嗯。」

劍蒼生點了點頭，對張毅說道。

「那你進來，七天。」

張毅愣了愣，然後看到林淑琴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睛，瞬間明白過來，對著她點點頭，跟著劍蒼生走了進去。

張毅走進鑄劍閣，跟在劍蒼生身後，偷偷掃視左右，牆壁上擺放著的都是一些殘劍斷刃，沒有一把劍是完整的，像是被利刃斬過。

劍蒼生帶著張毅來到鑄造台，喝了一口奶茶，然後對著爐口一吹，碧藍色火焰瞬間將鐵錠燒的通紅。

「試試。」

張毅握住鐵鎚，感受著重量，回憶一遍無情鐵手，然後深吸一口氣，調動內氣，抬起鐵鎚朝著鐵錠揮舞。

「咚！」

鐵錠在撞擊的反作用力下，飛到半空中，有半米之高。

張毅感到雙手一陣發麻，虎口也刺痛不已，但是他的雙眼依舊緊緊盯著處在上升中的鐵錠。當鐵錠達到最高處開始下落時，全身驟然發力，鐵鎚與鐵錠粘在一起，狠狠的撞擊在鑄造台上。

「咚！」

這一次鐵錠沒有飛起，而是被鐵鎚死死壓住，而那股震蕩的衝擊，隨著鐵鎚傳導到了張毅體內，然後在特殊的法門下，錘鍊肉身。

「還不錯。」

劍蒼生依然面無表情，噸噸喝著奶茶，咀嚼著珍珠。

「力道不夠。」

「力氣鬆散。」

「接著錘。」

張毅輕輕應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動彈，因為已經全身發麻。他靜靜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原本已經鍛煉過的前五關，竟然再次受到錘鍊。

張毅再次抬起鐵鎚，用力砸下。

「咚！」

「咚！」

每擊打兩次，張毅都會短暫停歇，讓震蕩錘鍊身體，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在一絲絲的變強。

「小琴。」

「哎，劍爺。」

劍蒼生對獃獃看著張毅的林淑琴喊了一聲，然後手指一彈，裝著雲煙茶的玻璃瓶落到她的手中。

「用它泡茶。」

「好的，那我現在就去。」

林淑琴雙眼一亮。

「一天兩顆。」

「再來一杯。」

劍蒼生喝完最後一口奶茶，眯著眼睛嚼著黑米，當再睜開眼睛，面前哪還有林淑琴的影子。

「咚！」

劍蒼生突然彈出幾道細小的劍氣落到張毅肩膀、腰部、大腿等幾個地方，語氣低沉。

「姿勢不標準。」

「用力！」

「看準點砸！」

「沒吃飯嗎?」

…

晚上八點

張毅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點了三份黃燜排骨，讓老闆做好送上來，就進入房間，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酸痛！麻！

張毅感覺身體肌肉酸痛無比，但又因為不斷的衝擊，導致渾身發麻，體內的肌肉、經絡乃至器官都在震蕩中得到錘鍊。

張毅拿起林淑琴送的水壺，裡面裝的是用雲煙茶泡的奶茶，倒入口中。沒想到奶茶自由是這樣實現的…

當黃燜雞老闆上樓時，發現張毅已經沉沉睡去，他悄悄將黃燜排骨放到鍋里，按下保溫，寫了個紙條，關上房門離開。

次日凌晨，張毅吃完黃燜排骨，舒坦的躺在沙發上，打了個飽嗝。也許是因為雲煙茶的滋養，睡了一覺后，張毅感覺身體已經沒有那麼酸痛。

略微休息了一會，張毅洗漱一番，出門朝著鑄劍閣跑去。

第一天，還剩六天。

…

早上六點四十

張毅在鑄劍閣門口停下，流了一身汗，但是他卻感覺渾身舒暢。經過昨天一下午的錘鍊，他發現自己的肉身比之前更強了一分，內氣也壯大了些許。

「劍爺，我來了。」

張毅走進鑄劍閣，也許是爐火未開，房間內還有著清晨的涼爽，不，是地底的陰涼。他走到鑄造台，劍蒼生正飄在半空中，雙目緊緊盯著一塊鐵片。

「劍爺，我錘鍊的有什麼問題嗎？」

「堅韌」

「破甲」

劍蒼生喃喃自語，然後抬頭對著張毅問道。

「師承何名?」

「額。」

張毅一愣，被劍蒼生鋒銳的眼神看著有些發慌。

「名字！」

劍蒼生又問了一遍。

「德萊厄斯，又稱諾克薩斯之手。」

「德萊厄斯」

劍蒼生夾著鐵片，口中低語，眼中發光。

「熟悉的名字。」

哈?您也玩過lol?…張毅驚訝的看著劍蒼生，試探的問道。

「劍爺，您真的聽過?」

劍蒼生撇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不理解和不屑，說道。

「沒有。」

「英雄相惜」

「你不懂」

「什麼眼光。」

張毅嘴角抽搐，假裝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問道。

「劍爺，我今天還是繼續打鐵嗎？」

「會劍法嗎？」

「略懂。」

「照這打」

劍蒼生點點頭，點燃爐火起身離開，一張紙從他袖中飛出，落到張毅手上。

「劍?」

張毅注目看去，紙張上是一柄長劍，劍尖的上半部分，更加寬大厚重，劍柄的部分有些偏窄。

關於劍的數據和鑄造材料都在紙上寫的很清楚，張毅從庫房搬來金屬放在鑄造台上，在藍火的舔舐下，金屬塊慢慢變紅。

「咚！」

「咚！」

不同材質的金屬混合著汗水，在敲打下漸漸融合，並且被砸成一個通紅的立方體。之後就是摺疊，再次捶打，如此反覆，將金屬塊鑄造成長條狀。

當張毅將金屬條放入水中，形成一片片水霧時，他才發現有個人一直在默默的看著自己。

「林淑琴?什麼時候來的?」

張毅接過林淑琴遞來的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問道。

「剛來。」

林淑琴看著張毅肌肉分明的身體，面色微紅，把泡好的奶茶放在桌上，就直接離開了。

「我的黑全套…」

劍蒼生看著林淑琴的背影，右手停在半空，然後一道劍氣在指尖凝聚，落在張毅手臂上。

「休息?」

「還有幾天?」

「繼續」

張毅面容一陣扭曲，他忍著疼痛，再次開火，拿起鐵鎚繼續揮舞。

手腕和肩膀似乎沒那麼痛了…

…

夜

張毅將劍胚放入水中淬火，劍蒼生也站在他身後。

「劍爺，您看看。」

劍蒼生沒有拿起劍胚，而是右手一揮，一道粗大的劍氣直接斬在劍胚之上。

「叮！」

劍胚被一劍斬斷，劍蒼生轉身負手離開。

「明日繼續」

張毅沒有回應，而是拿起被斬斷的劍胚，沉默不語。半響他將斷劍掛在牆壁之上，離開鑄劍閣。

第一日

斷劍一柄，肉身增強一分。

…

第二日，還剩五天。

張毅又是早早來到鑄劍閣，一言不發，直接起火開始敲打。

「咚！」

「咚！」

「不對」

劍蒼生看著正在承受震蕩的衝擊，以此洗禮肉身的張毅，突然說道。

「第一段的力」

「消散了許多」

劍蒼生說完對著爐火吹了一口氣，藍火瞬間高漲，飄身離開鑄劍閣。

張毅停止敲打，回憶著自己的動作。

十分鐘后，張毅再次揮動鐵鎚敲打，鐵錠飛出，鐵鎚也在反作用力下被高高抬起。可是這次張毅沒有用自己的力量止住鐵鎚，而是也隨之跳起來，然後帶動鐵鎚旋轉，最後擊打在達到最高處的鐵錠身上。

「咚！」

這一次的碰撞聲比前幾次都更響。張毅臉上也露出笑容。

果然有用，用旋轉的方式改變運動的方向，能量損耗的更少…

張毅臉上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更洶湧的衝擊所擊潰。麻了…

劍蒼生喝著黑全套奶茶，看著躺在地上的張毅，屈指一彈，然後離開。

「噸噸噸」

劍氣落入體內，張毅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他感受著內髒的震蕩，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我是否可以用這個法門，將前五關重新修鍊一遍，畢竟是前身修鍊的，而非是我…

想到這裡，張毅直接站起來，拿著鐵鎚擊打鐵錠，然後旋轉，再次敲打，停下，發麻。如此反覆…

第二日

斷劍兩柄，重修第一關，肉身增強一分半。

第三日

斷劍三柄，重修第二關，肉身增強一分半。

第四日

斷劍五柄，重修第三關，肉身增強一分半。

第五日

斷劍五柄，重修第四關，肉身增強一分半。

第六日

斷劍兩柄，重修第五關，肉身增強一分半。

第七日，夜

今日張毅只鑄造了一柄劍，張毅將淬完火的劍胚端到劍蒼生面前，眼中帶著期待。

「劍爺」

劍蒼生依舊是沉默的揮出一道劍氣落在劍胚之上。

「叮！」

「沒，沒斷！張毅哥哥，劍沒斷！」

林淑琴看著完好無損的劍胚，忍不住抱著張毅的手臂叫了起來。這幾日，她都一直默默的看著，看著張毅揮灑汗水，看著一柄柄劍被劍氣斬斷，看著張毅默然的將斷劍掛在牆壁上。

「小琴，黑全套。」

林淑琴微微一愣，然後看著抱在懷中的手臂，臉頰發紅。

「哦，哦，好的。」

林淑琴鬆開雙手，小跳著離開鑄劍閣。

劍蒼生將劍胚拿到手中，伸出食指按在劍柄之上，輕輕撫摸。

「劍，不錯。」

「但你，還不夠。」

張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抬起頭看著劍蒼生，說道。

「沒時間了。」

「不」

劍蒼生屈指彈出數十道細小的劍氣，融入劍胚之中，劍胚也彷彿被劍氣開封，閃爍著寒芒。

張毅將劍胚拿起，感受著劍身內潛藏的劍氣，朝著劍蒼生躬身一拜。

「謝劍爺。」

「不用」

劍蒼生止住張毅，淡淡說道。

「這是交易。」

劍蒼生說完朝著倉庫一彈，一件火紅色的長衣落到張毅手中，淡淡說道。

「火鼠袍」

「友情價」

「4w米」

「不還價」

張毅嘴角抽搐，拿出手機，掃碼付款。

…

第七日

劍氣劍胚一柄，火鼠袍一件，肉身增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