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paRTy愉快的進行著。

小芳的出現掀起了一波**。

青春期女生的威力是不容忽視的。

好熱，她走到冰激凌機旁，拿著一個脆皮甜筒，接著出來的冰激凌。

滿滿的一堆~比在商店賣的看起來好吃多了。

小芳不得不讚歎布瑪家的機器樣樣都是極品。

一旁，悟天和特南克斯一邊鬧著一邊往小芳這邊靠。

「我打到你了！白痴」

特南克斯的身體瞬間撞到了小芳身上。

小芳手中滿滿的冰激凌在光芒的照射下，落在草坪上。

冰激凌慢慢融化——

小芳怔怔的看著漸漸融化的冰激凌——

特南克斯和悟天手足無措的看著小芳。

她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

那天偷錢包的人，撞倒了她——

她手中的冰激凌全部掉在了地上。她生氣，又委屈看著地上的冰激凌，她哭了，哭得好傷心。因為看起來好好吃——她真的好想吃——

淚水不間斷的從她的眸子里溢出——

他無奈的看著，將她抱起。「小芳乖，不哭了，我的給你吃，好不好？」他輕拍著她的頭頂。

她抬起頭，咬緊嘴唇望向悟空。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的雙眸，帶著些沮喪、虛弱和倔強！

為什麼——現在，沒有了那個人，把自己的冰激凌給我吃——

那個人——去哪了——

夕陽西下——

一股燥熱瀰漫在周圍。

小芳逆著光，光芒將她勾勒出一個輪廓，看不到她的表情。

似乎有什麼東西，狠很的傾注在她的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心臟一陣陣的刺痛，一陣陣的麻痹。

她恍惚的看著冰激凌，淚水恍惚的留下——

淚水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都是夢——都是騙人的。

悟飯走到她身邊，擁住她單薄的肩膀。

她狠狠咬緊嘴唇，唇間蔓出一絲血腥味——

他看著她，心中有如被銳利的刀片劃過。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用力刺痛掌心。

「為什麼——他會這麼殘忍」

小芳回身撲在悟飯的懷中。

寂靜啊……

如此落寞的寂靜啊——

於是她的淚水流淌進他的胸口。

她哭著，哭著，努力的哭著，可不可以哭到虛脫，哭到沒有力氣，哭道死去——死去就不用醒來。就不用記得那些事情——為什麼——

她哭著抬頭望他。

淚水星芒般閃耀在她的面頰。

她在哭泣中望著他……

悟飯努力擁緊小芳

「小芳乖，不哭，有爸爸在。」

說著，悟飯的眼中彷彿也有淚花。

「小妹妹，我的給你吃好不好？」

小芳怔住了。

她慢慢回頭——

她一定要慢慢的回頭——

因為她覺得噩夢結束了，他回來了。

可是若是他回來，大家為何不驚呼。大家都不說話，為什麼。

一個身穿一襲藍色武道服的男人舉著一個大大的冰激凌。

他的頭很奇怪

他後面長著尾巴。

他的笑容很燦爛。

「聽他們說你就是因為冰激凌掉在地上了啊，我的給你吃，你不要哭好不好？」

夕陽欲頹

沉鱗競躍。

金黃色的光線在雲層中開出一朵朵花，毫無質疑的盛開著。

奪目而耀眼。

他黑玉般的絲有著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

一陣微風，花瓣輕盈飄落，晶瑩如雪，細細碎碎。

風過，帶著櫻花的清香。

「叔叔——你是誰？」

就如那個在他耳邊的聲音。

「他們不會記得你。」

眾人驚訝的看著這個忽然闖進布瑪家的人。

貝吉塔說，他有賽亞人的氣。

小芳看著他。

「謝謝，但是不用了。」

孫悟空將她扶起。

一縷陽光穿過花瓣，為這個場景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憂傷。

「大家好~你們還好嗎？好久不見了」

悟空向眾人打著招呼。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一副不認得他的模樣。

「怎麼你們不認識我啦？我是悟空啊。」

空氣中瀰漫著敵意。

「喂，小芳，你不認得爺爺了嗎？還是說——我一回來你們都太驚訝了。」

「胡說！你不是爺爺！你給我冰激凌我很謝謝你，但是你不可以冒充他！」

悟空搖著小芳的肩膀

「小芳——你仔細看看我啊，我是悟空啊。」

小芳打開他的手。

「滾。」

眾人目瞪口呆。

「滾！」小芳閉上眼睛。「小芳————」

「滾！聽到沒有！滾！」小芳忍無可忍地大吼，「快滾！否則我殺了你！！」

氣勢如虹。

悟空從來沒有感覺到她這麼憤怒過。

「是啊——大叔，你快走吧。」

布拉在一旁說道。

「趕緊走！你闖進我家幹嘛!怎麼那麼沒有素質！」布瑪大吼，特南克斯拉住他，低聲道：「媽，你不要這樣啦。」

孫悟空看著所有人。他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助。

「琪琪——悟飯——悟天。你們也不記得我了嗎？」

「你再冒充我爸爸我生氣了！」

他失望的看著悟飯。

他好疼。好疼。眼底濃濃的哀傷覆蓋了整個眸子

貝吉塔走上前：「喂，你是賽亞人吧。「

「不——我不是，你認錯了。」

忽然他耳邊想起了一個聲音。是北宮翌安

「既然他們都不認得你，就回來吧。」

「不可以，他們一定會記得我的。」

「天意難違。」

悟空委屈的低下頭。轉身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界王星

「我靠你又耍賴。」北宮翌安慵懶的側卧在草坪上，身上裹著她那件雪衣。

她的身邊是棋盤——跳棋。

「毀一個子有什麼不行嗎！你都毀了多少次了！」

「咳，你隨意你隨意。」

「我說，」

「什麼？」北宮一邊下棋一邊喝著咖啡。

「不要把你那個異次元搞的古色古香的，真是受不了。每次去都會把我弄得像中國的古代人一樣。」

&#o39;那有什麼不好。偶爾你也接觸一下中國的東西，很不錯的。」

「悟空怎麼樣了」

北宮翌安手中的棋子滯留在空中。

「他不肯回來。可是大家已經都不記得他了。」

「你也真是胡鬧。」

「哎呀！我贏了！中午飯，你請！」

「好不容易悟空不來了，你又沒事就往我這裡跑。你和他是一樣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夜，月涼如水，輕霧瀰漫。

悟空一個人躺在布瑪家隔壁的花園裡的椅子上。

旁邊趴著一隻流浪狗。

他苦笑。自己竟然淪落到無家可歸。

「好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他低頭摸著咕嚕咕嚕作響的肚子。嘟著嘴，皺著眉。

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好想回家。而且這裡好冷——

回到家琪琪就可以給他做飯吃。小芳就可以圍在他身邊。爺爺爺爺的叫著。悟飯悟天也會在一旁開玩笑。

家那麼好，為什麼自己以前就沒有珍惜過。

失去的，才是最珍貴的吧。

花園的燈光有些昏暗，悟空一個人在椅子上。

旁邊經過了一個人，丟給了他十塊錢。

悟空撿起十塊錢，心中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不過有錢可以去買吃的了喔~吃什麼好呢？

忽然，開始下雨。越下越大。

悟空手足無措的躲到一棵樹下。雨開始淋濕他的頭，衣襟。

藍色的武道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蜷縮在樹下。忽然很委屈很想哭。

悟空低著頭，揉著手中的十元錢。「大家都不認得我了——好討厭，我有那麼壞么」

眼淚吧嗒吧嗒掉著。

與雨水融合到了一起。

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是小芳——

小芳打著雨傘，對他說。

「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她的眉眼間沒有一絲感情。

悟空抱歉的撓撓頭，抱歉的笑著：「我沒有家啊，所以不知道去哪裡」

雨水沁透了他的衣裳。

閃電的光照到了她蒼白的面頰，她緊緊抿著嘴唇。出奇的是，此時的她，卻有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悟空驚怔的看著小芳。

幾年不見，她都長這麼漂亮了啊——我都沒有想到。

雨，不停的打在悟空的臉上，越來越多，他分不清哪些是淚，哪些是雨。

漸漸，他感到水已經浸濕了襪子，一絲涼意，自腳下蔓延，到心裡，到胃裡，一陣翻騰，一陣酸澀。

「走，我帶你去吃飯。」

「我不餓啊——」

話音未落，他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

「走吧，我也沒有吃飯。」小芳將雨傘交給他。

「我要吃很多喔——你帶夠錢了嗎？」

「嗯。」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滂沱的大雨殘忍的將過往血淋淋地撕開，就像一道傷疤，流淌著鮮血不肯凝固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