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邊緣
天色已經微微發暗，看不清斗笠下的面容，只是背負著的斬首大刀，宣示著陰霾之下的身影。
再不斬默然地看著隱藏在森木之中數隊木葉暗部，雖然遁藏之術都可謂精通，但屬於生者的那種靈魂氣息在鼻腔之中揮之不去，左手摸入忍具包之中，三支手裡劍落入指縫，淡淡的風嘶在黝黑的手裡劍上啼鳴。
「嗖———」附著了撕裂的手裡劍成品字型直直射出，「哧———」數人合抱的樹榦彷彿沒有阻礙般地隨著哧響穿過......
「咄—咄—哧———」
一聲與釘入木質不相符地聲響在黃昏的盡頭異樣清晰。再不斬勾起的嘴角微微翹起，血液的氣息已經瀰漫開來，大概是因為再不斬的警示，木葉的暗部又退散了數十米遠遠綴在再不斬的周圍。
火影辦公室......
綱手纖長的手指輕輕搓著凝脂般的額頭，「呼———」地呼出一口濁氣，略帶無奈地吩咐道：「召集村子中的精英上忍，靜音......」
再不斬掃了一圈『包圍』著自己的暗部，不急不慢地繼續向木葉一步一步邁去，內置鋼片的忍靴踏在土路上卻沒有帶起一絲塵埃呢......
火影辦公室內......
綱手看著眼前的數人，抿了抿嘴角，長老團和根對自己的掣肘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么，除了老師留下來的已經無人可用了么......
「鹿久，這次的任務就擺脫你了，和再不斬接觸，可以的話進行談判，在不損害村子利益的情況下盡量滿足他，現在的村子已經無法再經歷一次木葉崩潰計劃帶來的那種浩劫了......」
綱手看了眼臉上還略帶病容的阿凱，淡淡說道：「這次任務由奈良鹿久，山中亥一還有惠比斯去執行，阿凱留下......」
阿凱忍不住叫道：「綱手大人？！！」
綱手抿了抿嘴角，略顯無奈地說道：「阿凱，你的身體頂多還能支持一次你那種強度的戰鬥，如果談判失敗，我允許你參戰......」
阿凱張了張嘴，臉上遠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陽光，略顯黯淡的話語緩緩吐出：「我知道了，火影大人......」
綱手揮了揮手示意幾人退下，「吱呀~~~呯———」隨著房門閉合的聲響，綱手頹然地把自己狠狠摔在椅背上，連一個叛忍入境都要火影出手的火影么......
不該凋零的季節，綠色的葉卻在窗前緩緩飄落，微黃的葉脈傾訴著根本上的腐朽，就算樹木再怎麼竄天繁茂，就算埋入陰暗的根再怎麼根深蒂固，腐朽的氣息卻遮掩不住呢......
再不斬看著漸漸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數道身影，慢慢停下了腳步，一縷諷刺的微笑在蒼白的眼底，木葉是一個喜歡談判的村子無論是強勢至極的初代，二代目，還是擁有三忍，白牙，宇智波日向等高端戰力的三代目，只是曾經的談判是夾勝利之勢的恩惠，而隨著三代的蒼老，那些聞名忍界的忍者凋零，曾經五大忍者村最強的木葉只剩下了維持臉面的妥協......
奈良鹿久前行幾步略帶恭敬又不顯諂媚地問候道：「再不斬大人，恕在下冒昧，以暗殺術而聞名的您走在任何一個村落都會讓村子感到些許不安的，可以的話，請您敘述一下此行的目的，以免產生不必要的摩擦......」
鹿久的話語既給予對強者的尊敬，又不失大忍村的尊嚴，謙卑的微笑讓人無法挑刺，再不斬眼底拂過一縷異樣的興緻，比起阿樂，鹿久更是一個有趣的人呢......
再不斬微微抬頭，露出淡黃色的鬼眸，簡潔的話語從沒有遮掩的嘴角吐出：「交易。」
再不斬一邊一步一步地向鹿久走近，微帶嘶啞的聲音在略顯陰暗的光斑泛起：「對五代目、綱手大人，對木葉村都很不錯的交易，可以的話，請綱手大人出來一敘，畢竟像我這樣的叛忍進入村子總是不好的......」
再不斬的身影從鹿久身跡穿過，走到山中亥一身邊的時候微微一滯，「您的女兒還可愛呢，亥一大人.......」
無視山中亥一凝滯，再不斬腳下不停地向木葉的方向走去。
惠比斯只能默默看著再不斬從自己一行人中緩緩穿過，一滴冷汗從髮髻滴落，遮掩地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自己這種教育型精英果然還是不適合這種程度的任務呢......
再不斬在森林的邊緣停駐，默默抬頭瞭望著不遠處足可以媲美大型城市的木葉村，曾何幾時，『自己』想要獲得一個屬於自己的忍村，為了可以改變的制度，為了驅散村落中的腐朽；曾何幾時，『自己』想要一種平淡溫馨的生活，為了用僅剩的時間擁住珍惜之人，為了掩飾根本未曾堅定過的內心......
唾手可得的霧忍村因為一點點興緻放棄了呢，玩味的笑容在再不斬面頰綻放，定義為『非人』的『自己』到底算是什麼東西呢？神？鬼？但絕非鬼人呢......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沒入地平線的落日僅剩下絲縷紅線，千手姬的身影才緩緩出現在森林的邊緣，秘術維持著的青春遮掩不住眉目間的些許疲倦，沉穩的氣勢告訴再不斬面前的女人已經不是記憶中畏懼鮮血的『公主』，而是曾與『冷君』大蛇丸『狂鬼』自來也並肩立於忍界巔峰的現火影五代目......
再不斬微帶嘶啞地聲音緩緩吐出：「好久未見了，綱手大人......」
綱手看著眼前與記憶中相比成熟了太多的男人，「啊」地應了聲，微帶不滿地回道：「雖然沒有薄了我的面子，但你還是給木葉添了不少麻煩，再不斬......」
「是關於寧次，曉，還是阿凱和卡卡西？」再不斬沒有一絲迴避地問道。
「呼———」綱手呼出一口長氣，微微翹起的嘴角勾勒著與年齡毫不相符的誘惑，伸出纖白的食中兩指揉了揉眉心朱紅的陰封印留下的痕迹說道：「都有吧，不過就我接手之後，你和『曉』走得太近，添了不少麻煩，雖然你小子的人頭很值錢，至少我還沒有簽發一道主動追殺令......」
「那就太感謝綱手大人了......」再不斬彷彿認真地聽著綱手的敘述，沒有急著提起自己提出的交易。
綱手捋了捋披散在額頭的髮髻，問道：「到底是什麼交易，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可是被那兩個老不死的叨叨了半天才出來的。」
再不斬微微一笑，慢慢說道：「『曉』死掉的傢伙和我多少有些交情，喔，大概算得上是為數不多的『朋友』吧，如果資料提取的差不多的話，可以把屍體交給我么？作為回報，和以前一樣......」
再不斬微微一頓繼續說道：「無論是對你掣肘良多的團藏，還是那兩個所謂的顧問，都可以幫你除掉呢。」
淺淺的微笑在再不斬嘴角泛起，綱手看在眼中，卻感覺遠沒有記憶中被繃帶遮住面容時的那麼真實清晰。
綱手的瞳眸忍不住微微一縮，不得不承認，再不斬的話語和以前一樣，有種讓人忍不住接受的誘惑，但理智在下一瞬壓倒了心底的陰暗面，雖然再不斬提到的名字分割了自己身為火影的權利，但不得不承認他們都為村子付出了全部......
綱手揮了揮手，慢慢嚴肅起來說道：「先不提s級叛忍的屍體研究價值，你提出的『回報』太過兒戲了，不過角都的身體被破壞得幾乎提取不到訊息，另一個埋葬在奈良一族之中，如果你能提供等價的情報，並不是不可以......」
再不斬嘴角的笑意愈加濃郁，輕輕說道：「『曉』的基地怎麼樣，不過提前說一聲，不小心的話會死掉的哦......」
綱手眼角微微收縮，沒有曉的確切位置，只能打被動遭遇戰對木葉非常不利，雖然現在損失不大，如果剷除曉的基地，對付淪為無家之犬的叛忍可方便多了，可惜鼬那顆暗子不能透露太多消息，否則的話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綱手緩緩放鬆眼角，轉移話題說道：「另外加一個任務，只是保護人柱力安全就可以，並不用強行出手，如果可以的話我立即回村子協商......」
再不斬輕輕說道：「成交，只要見到屍體並確認后，我會先交出我知道的情報。」綱手「嗯」了一聲，大大咧咧地往回走去，她的性格不適合談判呢......
再不斬輕輕伸手撫上背後的斬首大刀，指尖輕輕敲擊刀刃，發出清脆的聲響，無情的森白在瞳孔深處肆意燃燒，只要解決這點問題，體內的傢伙就會穩定下來了吧，切，無聊的記憶......——————————————————————————————————————————龜速的碼字——————————————————————————————————額，蜘蛛只有左爪完好的說，奇數爪地爬過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