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早餐店鋪和推車商販正在清理場地，門外是兩個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面色土黃而粗糙，下巴有少許胡茬，看上去還算精幹。

劉言斜掛著書包來到校門口，偷瞥門衛兩眼，暗暗想能出得去嗎？她的奇異模樣立刻引起值班門衛的注意，從門衛室出來詢問她是要出校嗎？現在正是早上第一節課，有沒有班主任老師的請假條?

「我沒有請假條!」

門衛一愣，脾氣暴躁起來，呵斥道:「沒請假條你跑出教室幹嘛？不好好學習，盡想逃課。」劉言沒去在意他說的話，滿腦子想著如何出校，她一刻也不想在學校多待；彷彿校園和外面是兩個不同世界，在外面能呼吸順暢，在裡面則快要窒息。

偏頭捂住肚子，有氣無力:「我不舒服，要出去看醫生，和上課老師講了。班主任早上沒課，要下午才來。您讓我出去吧！」門外上下打量她兩眼，問道:「你是那個班的？」

「高一年級(二)班!」

「哦！范老師班的，好——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范老師是學校骨感老師，數學這一塊，他說第二，沒那個老師敢和他叫板。因此，不論是學校老師或學校工人等等，凡聽過他名字的都會給他七分面子。

油煙味裹著灰塵撲鼻而來，我站在馬路邊左右看了一眼，我該向左向右走呢？現在正是早上，還是直接回去告訴家裡書不念了?剎那間我有些嘲笑自己的猶豫不決，我為什麼會不想讀書呢？那麼多人來縣裡上學，大抵是我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翻牆出來的陳豪吉等人則是去找了間撞球室打發時間，馬彬一路跑到校門口找到我，說:「我和你一起走走吧！」

我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把雙手插入褲兜。「你家裡知道了你會挨打的，還是去認真聽課吧！謝謝你不顧一切勸我回來上學!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上學!喜歡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走。」

「不礙事的，我希望我們能一起上學，一起考上大學。」

「然後呢?」

他獃獃地注視著我，我也獃獃地注視著他!我們相互看著彼此很久，直到第一節的下課鈴敲響才回過神。

一輛買碟片的麵包車緩緩駛過，歌聲靡靡，音響開的很大，在放一首《流浪歌》。

……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

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雪花

把我的淚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

走過了多少年華

春天的小草正在發芽

又是一個春夏

……

「走那邊，我們不要在校門口過多停留，被學校領導發現逃課就不好了!」他環顧四周，看到只有賣早餐的人便鬆了一口氣。

學校算是在縣裡的邊緣，周圍只有十來棟剛剛完工的毛丕房，只有一樓或二樓進行了簡單裝飾投入使用。大多是賣早餐或文俱用品之類，少數一二棟被改成了網巴及撞球室、酒館。

當然，哪些也遭到了學校的督促!每逢周末，網巴和撞球室、酒館總是人滿為患，許多時候，網巴是座無虛席，撞球室稍微好些。至於酒館從不缺少賣醉的人!

還有一些沒投入使用的房子則繼續等待命運安排，有一點是能明確的，這些房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這所學校學生玩樂的不二之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