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安靜如雞
轉過頭來看著那張紙,伸手將那紙取了下來,才剛剛低頭一看,渾身一震。
許久之後,南星落將手中的紙條捏成了個團,紫光在掌心微閃,紙條化為了湮粉。
南星落緩緩抬頭,眸中猩紅微閃,眸底是森寒的殺意,南政天、黃敏敏,還有那些道貌岸然的南家長老,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知為何,她明明是穿越而來,但當她看到紙條上的文字的時候,鼻尖酸楚,心口悶痛,她可以感受到悲傷和恨意。
那紙條上只有幾個字。
你父母,屍骨無存,一角為南家,但你如今,弱如螻蟻,要你命的人,比比皆是。
南星落一步邁進了門中,後腳一勾,竹門關上。
一角為南家,南家僅僅只能是一個角,害了她爹娘的究竟勢力有多大。
她一點一滴,都會尋到,她父母的仇,她會去報。
南星落皺了皺眉,總覺得一張大網鋪在了她的身上,便從早些時候在風雲台上。
就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那目光和夜九淵留下的兩個暗衛不同,宛若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但那也只是一瞬,等她去尋的時候,只剩下了一片空氣。
南星落坐在了樹下,將手中抱著的三本書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上面寥寥草草幾個大字,更多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小人圖。
南星落挑了一本出來先看,因為上面寫著個上字,上中下三本書,便從這本開始吧。
——
夜九淵閑庭漫步般地在竹林中走著,夜一跟在了身後,滿臉嚴肅,緊盯著前方男子腳下的每一步,亦步亦趨,生怕自己多走了一步嗝屁了。
他還記得上次他上次被尊上踹的那一腳,在這竹林里也是個遍體凌傷要死要活剩最後一口氣,才被尊上提溜出去。
這種蠢事不能再犯,在這竹林中,就要把嘴閉嚴實了,萬一哪裡惹到了尊上,那就是個完犢子,完得徹底。
夜九淵路過了一棵竹子,腳下一頓,眸光微閃,伸手一勾,得有十米的竹子就這麼彎了下來。
夜九淵伸手虛虛一握,一把竹葉赫然在掌心。
一向知道自家尊上不愛手中拿著東西的夜一,極為有眼力見的伸出了手,「尊上,我幫您拿吧。」
夜九淵微微頷首,伸手一點,竹子一抖,重新挺立了起來,那把竹葉便隨意地扔在了夜一的掌心,「少了一片,你知道的。」
夜一虎軀一震,用生命護著自己捉手中的那些竹葉子,正好十片。
有了前車之鑒,夜一不敢說,也不敢問,這擰這一把竹葉幹嘛用的,只能默默地抱著懷中的竹葉,跟在了夜九淵的身後。
把嘴封上,封死!
夜一老實巴交,安靜如雞地跟在了夜九淵的身後,走出了竹林。
夜九淵身後是竹林,身前是一片小樹林,腳下一頓,唇角微勾。
出了竹林,夜一這才鬆了一口氣,甩了甩腦袋,「尊上,您在這稍等一下,屬下讓人將馬車駕過來。」
夜九淵右手微抬,「倒也不急。」
夜一滿臉的問號,但是也不敢問,畢竟那要命的竹林還在自己身後,一腳也夠他飛進去的。
夜九淵的左手搭在了右手之上,在那玉色的扳指上輕轉,緩緩抬眸,面具下的那雙桃花眸毫無波瀾。
夜一臉色微變,臉上的老實巴交驟然散去,右手輕壓在腰間的軟劍上,「尊上。」
夜九淵只是微微側目,「夜一,竹葉若是掉了一片,本尊就讓你去竹林中走一遭。」
夜一彷彿晴天霹靂,滿臉木然,他的小命如此微薄了嗎?
就連這十片竹葉都比不上了嗎?
清風徐來,前方的樹林中樹葉搖曳,沙沙作響。
數道人影緩緩從那樹林中走了出來,手中持著各樣兵器,為首者身披黑色長袍,臉覆黑巾,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十一個人。
十片竹葉。
好巧哦,可是還不夠一個也,夜一笑了笑,原本俊朗的臉充滿了憨厚老實的傻意。
黑袍人雙眸微眯,沙啞的聲音從那面巾下發出,「玄燁。」
夜九淵微微頷首,「何事?」
黑袍人右手一扯身後背著的長刀,長刀拖在了地上,發出了滋滋刺耳的聲響,「將南星落從無敵派中帶出來,便饒你一命,旁人怕你,老夫可不怕?」
夜九淵右手一轉,腰間斜斜插著的摺扇便到了手中,摺扇輕搖,滿身風流,向旁側了一步,「你可以自己進去,無敵派就在身後,你若是想將她帶走,本公子自是不會插手。」
黑袍人冷冷一笑,「玄燁,休想誆騙老夫,你身後的竹林,老夫若是能進去,還留你干屁。」
夜九淵輕嘖一聲,「沒用的東西。」
黑袍人的眸光驟然冷了下來,「玄燁,你若是不,那本尊那你的命,去換南星落,到時候就看你的師父,願不願意拿一個剛入門弟子的命,換你這個首徒的命了。」
夜九淵的摺扇在薄唇微點,邪肆妖魅,「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來尋本公子的霉頭?」
黑袍人右手大刀微抬,「玄燁,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老夫奉勸你一句,照著老夫說的做,以你之力,對不過老夫身後之人。」
夜九淵薄唇微勾,「一起上吧?」
黑袍人一聲冷哼,沙啞的聲音中滿是不屑,「玄燁,是你自己找死的。」
黑袍人一聲冷喝,「上,留一口氣就行。」
夜九淵的手微微攤開,夜一愣了愣,但好歹在自家尊上發火之前,忙抽了一片竹葉放在了那雙冷白的手中。
夜九淵看了一眼手中的竹葉,左手摺扇輕搖,右手竹葉輕飄飄一彈。
竹葉飛射而出,一聲悶哼聲,第一個黑衣人,眉心一點紅,被掀飛了起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到底的黑衣人,眉心一點紅,染了血的竹葉輕飄飄地旋轉著落下,落在了黑衣人的不遠處。
黑袍人臉色一變,看著那少年站在那裡,摺扇輕搖,可他帶來的人連身都還沒靠近,就已經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