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老

「哦，是嗎？」

「哦！是嗎？」隱德萊希笑著重複道。

「可我又希望你活的時間長上一點。」

「那你可真是有德性的人呀！」

「不，不，不。」萊蒙接連搖了幾下腦袋，「我是覺得你只有活著才能受苦。」

「那你想要幹什麼呢？」

「我想要幹什麼？」萊蒙露出殘忍的微笑，「你明白嗎？我就那一個兒子，現在你把耳朵給弄沒了，你覺得我能怎麼樣！」

「難怪這麼蠢，原來都是從你這裡繼承的，」隱德萊希若有所思的說道，「那我的耳朵賠給他。」

「誰要你耳朵！」萊蒙站了起來，厲聲大叫道。

萊蒙用著兇殘的眼神直逼著隱德萊希。

萊蒙接著道：「你知道你會出那座管理所嗎？哪裡將匯聚你這個年紀所找到的最無恥，最殘暴，最下賤的一群人，而我會對它們有所交代的。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享受，從你的屁股一直到你的嘴巴！」

萊蒙說完一大堆話，便嘴角帶笑的望著隱德萊希，他期待著從隱德萊希的臉上望見他要想的表情。

可隱德萊希並沒有如他所願，相反隱德萊希也笑了起來。

隱德萊希道：「你這麼講，到讓我愈發的期待的。不過你害怕嗎？」

「害怕！」萊蒙嘀咕著。

然後他瞳孔放大，身子不由地往後退。

是隱德萊希腦袋猛地撞到了隔離的玻璃。震動的聲音引起了外面守衛的注意，他們跑了進來。之後便看見，萊蒙身子往後傾，臉上一副驚慌的表情。

「你和你兒子一個蠢樣！」隱德萊希把腦袋抬起來，用手擦了擦額頭流出的鮮血，對玻璃罩上的紅色血跡毫不在意。

「你.....你.....」萊蒙指著隱德萊希憤怒叫他說出話來。

他竟然被這個平民給羞辱了，他大罵：「你完了，你全家都完了，對了，沒有全家，你是個野種，可憐的野種，如果你有全家的話，我要爸的屁股給你插，把你媽給買了給全城的人弄，你這個混蛋，我要讓你受盡侮辱一輩子。我要砍掉你的腦袋，然後煮熟去餵給狗吃。」

萊蒙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全然沒了剛才的優雅。因為他的話過於難聽，一旁的侍衛都忍不住了，他們過來小聲的提醒著萊蒙，對著他說道：「先生還是在管理所呢？」

這句話稍稍地點醒了萊蒙，他臉色恢復了一些，壓低著聲音對守衛道：「我明白了，剛才是我失態了，現在我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好的，元老你自己注意一下。」兩個護衛走了，在這探望室又只剩下萊蒙和隱德萊希兩個人了。

萊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又來到隱德萊希面前。

他表情憤怒地對著隱德萊希道：「你在激動人這方面，很有天賦，但這絕不是聰明的做法？」

「不然我該怎麼樣，你這位有德性的義人，難道為放過我嗎？」萊蒙沒有正面回答他。

萊蒙道：「我會給你安排一些，你會喜歡的享受的，只是到時候你別自己去尋死了。」

說著萊蒙手又衣領說動了動，便準備離開了。

但隱德萊希叫住了他。隱德萊希說：「為什麼這麼的悠然呢？」

「我，悠然。」萊蒙一臉詫異地說道。

「對呀！你應該恐懼的。」

「我，恐懼，為什麼！」萊蒙臉上帶上了微笑。因為他覺得這一切很滑稽，

因為普普通通的平民，竟然想叫他恐懼。

「因為你惹到我了。」隱德萊希很鎮靜地說。

萊蒙笑出了聲。

萊蒙說道：「這位可怕的先生，可以和我講講，惹到你之後的後果的。」

隱德萊希臉色露出了陶醉的微笑，雙臂緩緩展開。隱德萊希道：「我很愛你的兒子，現在我也很愛你。

我出去了，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那時候，我們將有一頓豐盛的餐點，你的兒子將是主要的食材，你可能是配菜，但放心，他不會死，他會看著這一切的。

我和你還有你的以及的兒子，將會圍繞著一頓美食歡快的跳舞，我們將會吃的很開心的，而你們也將享受，身軀那一塊塊可口的脂肪，重新進入腸胃的過程。這一場生命的循環，將在我們這一場愉快的盛宴之中上演的。

萊蒙先生，你對這一副畫面有了想象嗎？我愛你們，時間愛著它的孩子。」

說著隱德萊希張開的雙臂，已經抱緊了身軀。望著隱德萊希這一副不正常的模樣，萊蒙竟然感到一陣的惡寒。

聽著隱德萊希的描敘，他腦袋之中也的確有了畫面，那副畫面將他這個在戰場上待過的人，都弄得想吐。這傢伙竟然一臉的陶醉。

有問題的瘋子，這是萊蒙對隱德萊希的評價，但是在這樣的評價之中，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隱德萊希所描敘事情的真假，也就說，他完全相信隱德萊希會作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相信，所以他隱隱地感到恐懼了。最後隱德萊希說的那一句話，是希臘神話的一個隱喻，克羅諾斯是時間之神，他為了保住自己的王座，吞噬他的所有的子女。

時間誕生一切都吞噬一切，是個很自然的人所觀察現象，但他這種現象轉到現實的人身上，就顯得可怕了。

「萊蒙先生，你覺得這後果怎麼樣？」隱德萊希放下雙臂，一臉微笑瞧著萊蒙。「希望你能活在那個時候。」萊蒙反應過來，他沖著隱德萊希撂下狠話。然後萊蒙便轉身離開，他已經沒了興趣跟這個瘋子交談了。

可他腳剛踏出大門，後面便傳來隱德萊希幽幽地聲響，「我們會見面的，萊蒙先生，我愛你們，如時間愛它的子女。」

萊蒙腳步頓了一下，他沒想著去反駁。他現在只想快點安排人，把這個瘋子給做掉。然後萊蒙便聽見了刺耳的大笑聲。

隱德萊希和一群大人被囚禁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眾人都被帶上的鎖鏈。這些人都是從城邦，以及城邦下屬地區，經過審判所扣押而來的罪犯。

隱德萊希待在角落，因為他還沒有成年，所以他的身子和眾人比起來就顯得格外的幼小。有幾個人過來好奇的問隱德萊希是怎麼進來的。

隱德萊希笑著問答他們，「我咬掉了一個人的耳朵。」眾人哈哈大笑，覺得這小孩子打架，還挺能耍手段的。

到了第二天一個新的體格健壯的罪犯進到看守所。他帶著手銬和腳拷，他四處打量，然後一眼便望見在角落之中的隱德萊希。他走過去，蹲到隱德萊希身旁。

有人認出了這個罪犯，庫恩，那人緊張有些說不出話來，庫恩是城邦三號區間的一個地下世界的狠人，乾的事都是在犯大罪的。但是因為他的犯罪的時候，手段高明，身後又有一定的背景。

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人給他定罪，把他關到監牢裡面去。難道，他今天被人抓住了把柄認罪了嗎？那人疑惑地想著。

那人下意識的遠離隱德萊希的位置，庫恩的凶名不在於他的地位，而是他和人爭鬥時的兇狠手段，他喜歡敲碎人的牙齒和撇斷人的手指，叫人感受最深刻的痛苦。

庫恩扭過頭，對著隱德萊希大笑道：「你就是隱德萊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