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神1致
「媽呀！」
剛才種下的因，竟然結出了一個小手，東幸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水爺把玩著這迷你手臂，「雖然想錯了方向，但看來至少方法是對了。」
「我剛才一直想象著生長的感覺，可能這詞與我想要恢復斷臂的情感產生了共鳴，所以不經意間……」
東幸看著水爺手上的迷你手臂，「水爺，那我這……算合格了嗎？」
水爺把迷你手臂放在東幸手裡，站起了身。
「嗯……算合格了吧，接下來就實戰練習吧。」
雖然沒有如水爺所說的種出小芽，但東幸已經記住了那「種因得果」的情感共振。因此嘗試幾次之後，東幸便也能如水爺一般，種出攻擊對手的「子彈」。
水爺被東幸的子彈打中了背部，雖然連連喊疼，卻十分開心，拉著東幸在耕地旁坐下。
「哎老了，動兩下……就喘得不行……」
「水爺，我學得還算快吧。」
「嗯嗯，不錯。不過要知道，真正在戰鬥的時候，可沒時間讓你提前在土裡種因。我之所以要先在土裡種，是為了讓你先在心裡形成這種『種因得果』的情感記憶。這種記憶，沒實際下過地的人那是不會有的。因此這招也不是誰都學得會的。」
東幸點點頭，「原來如此。可水爺，實戰時候如果不能提前種因，那我要怎麼使用這招呢？」
「你對這招足夠熟練的話，就可以脫離泥土使用。在任意戰鬥環境中，乘機撒下因，也能成為果。並且……」水爺停頓了一下，喝了口水，「結什麼樣的果，全在你的心念如何使用。如果心念使用得當，你拋下的因，既能成為偷襲對手的子彈，也能成為你千鈞一髮時的護盾，等等等等。」
東幸聽到此處興奮不已，連連說：「這也太牛了！」
「別高興的太早，你想光是要種出一顆子彈，威力還不大，就已經不容易了。戰鬥中，更是難以施展。更何況遇到高手，一次偷襲可遠遠不夠，你需要種下不止一個因，才能獲得足夠優勢。」
「您意思是……要種下好多個因？可是光是想著一個因，讓它結果就已經非常耗費心念。我剛才甚至有點兼顧不了和你的拆招。同時動心念想這麼多個事，這一心多用……不太可能吧？」
水爺笑了笑，「嘿嘿，這就是我接下來要教你的第二招，『心神一致』！」
說罷，便起身往回走。東幸抓緊跟上。
奇諾此時正在草廬前的池塘旁看著水裡的魚發獃。看到東幸和水爺回來了，立馬有了精神，上前詢問訓練情況。
東幸比了個OK的手勢，一臉得意地挑了個眉。
「水爺要教我第二招啦！」東幸湊到奇諾耳邊小聲報喜。
「小東，衣服脫了。」
「啊？」
水爺突然來的這一句，把東幸驚得猛回頭。
只見老人光著膀子，一個猛子扎到了池塘里。
「哎！當心！」東幸急忙喊。
當水花落下，池塘歸於平靜，東幸才鬆了口氣。
水深未過肩，老人穩穩地坐在池塘里。
「水爺，你這是……？」
水爺閉著眼，神情嚴肅地說：「這池塘里我養了四條魚。我要你，手腳並用，同時抓住這四條魚！」
「這就是您說的心神一致的訓練嗎？」
「沒錯！」
說罷，老人從池塘里起身，緩緩走出了池塘。
「您這是……？」東幸有點不解老人為何下水又出來。
老人背過身，「我本來要給你演示一下……」
「那怎麼……？」
老人嘆了口氣。
「水太涼了……」
…………
東幸和奇諾不敢笑，但憋得很難受。
「年輕人，你來吧！」
東幸利落地脫去了外衣和長褲，只剩一條帶著波點的內褲。
「東幸哥哥，審美很獨特嘛！」奇諾一臉壞笑地打趣說道。
「閉嘴。」東幸沒好氣地回道。
東幸在池塘里坐下，目光尋找著周圍的魚。
突然，東幸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看著水爺。
「水爺，同時抓四條，我大概是沒辦法的。我少一隻手啊。」
「哦哦哦對對對！我給忘了！」水爺趕緊撈了一條上來。
東幸說到這個，奇諾一臉悲傷地看著東幸的斷臂。
一出狩獵區，就得給東幸哥哥續上手臂。奇諾這麼想著。
東幸用冷水拍了下臉，集中一下精神，便開始觀察三條小魚的動向。
三條分別抓住，其實沒有那麼難。但水爺要求的同時抓住，手裡抓一個，雙腳的腳趾各夾住一個。
這也太難了。三條魚毫無規律地在東幸周圍遊動，各有各的方向。眼睛死死盯著魚兒的東幸，還沒試著下手，就已經被繞暈了。
第一次下手，沒抓到。
第二次下手，抓到一條，但雙腳完全沒用上。
第三次，第四次……
東幸越抓越焦急，一直抓到天黑，也毫無進展。手指腳趾的皮倒是泡得皺巴巴的。
「先出來休息會兒吧。」
守在一旁的奇諾感覺扶起瑟瑟發抖的東幸，用毛巾裹住他的身體。
三人回到溫暖的草廬里取暖。
東幸此時有些氣惱，開口問道：「水爺，這種事，真的能做到嗎？同時觀察三條魚的動向，還得控制手腳朝不同方向抓魚，這……簡直就是一心多用，哪裡能心神一致啊？」
水爺喝了口熱茶，慢條斯理地說：「誰說……心神一致，就不能一心多用的？」
「什麼？」東幸滿臉疑惑地聽著水爺這句話，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你們的理解里，心神一致就是專心致志做一件事嗎？」
「不然呢？」
「哈哈哈，傻瓜，那隻不過是世人的淺薄理解罷了。」
東幸來了勁兒，「那您倒是說說，怎樣才能心神一致又一心多用呢。」
「哎，所以你們現在年輕人，沒本說明書，就不會做事了嗎？
也罷，我就細細說給你聽……
心神一致，是指一種心念傳遞到神經，傳遞到肢體，這一系列操作完全暢通無阻，同步一致的狀態。
當你心神不定的時候，哪怕只做一件事，你也有可能思維混亂，反應遲緩。
相反，當你進入心神一致的狀態，哪怕同時思考幾件事，注意力分散在多點，你也可以思維清晰地把控好，並且反應迅速。
這或許和你們一直以來受的教育不同。你們從小聽到的都是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叫專註，考慮好幾件事情就叫注意力分散。但我要告訴你，那只是初級的注意力訓練法，現在你要學的，是高級的訓練法。
專註，無關事情的多少，只與你自己的心神狀態有關。嗯……差不多就這些了。」
東幸聽完這一切，一時竟有醍醐灌頂之感。
想到從小到大的經歷中，確實也不乏這樣的例子。有時候一下午打算專心做作業，但卻始終無法集中，恍恍惚惚。有時候工作緊急，同時干著兩三件事，手腳並用卻毫無錯漏。
「原來這就是，心神一致！」
水爺欣慰一笑，「休息一晚，明天接著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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