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恐怖選手
斯諾克一路火花帶閃電,嘴裡噴著不帶停頓的髒話,氣勢洶洶地衝到了東幸跟前。
「小子,你給我一個不打死你的解釋!」
「解釋就是,我會用培香果來換你手上的青鸞甲翼。」
「那你拿來!」
「我現在沒有。」
「沒有你廢什麼話!你到底什麼目的騙我去買這個因圖?」
東幸把申彩花拉到身邊,「這個因圖,是我這位朋友為了保護我,才被那三個人搶去的。我和他們有過節,所以他們一定不會賣給我。我只好騙你先去把這個因圖買到手。」
斯諾克對著申彩花上下打量了一眼。
這女人的樣貌倒是很符合我的喜好。
斯諾克心裡一陣竊喜,臉上的怒氣頓時少了一半。
「你小子倒是老實。事已至此,但我這虧可不能白吃,你要是想要這因圖,就拿培香果來換,聽見沒?」
東幸滿臉堆笑,「誒誒,知道了。一定一定!」
斯諾克伸出一根手指,戳著東幸的肩。
「再有下次,就把你投到地獄里干他幾百年的苦力!」
東幸也知道斯諾克未必有這個權力,放放狠話罷了。但明擺著對方願意妥協,自己畢竟理虧。於是連連點頭哈腰。
「不敢了,不敢了。」
斯諾克又不禁看了申彩花一眼,然後走開了。
看著斯諾克走開,奇諾說話了。「東幸哥哥,現在怎麼辦?我們可是答應過水爺不回去找他的,還有什麼辦法弄到培香果嗎?」
東幸也知道此事是個難題。「總會有辦法的。總之青鸞甲翼的因圖暫時在斯諾克手裡,還是對我們有利的。他一個不差因數的冥府公務員,想必暫時不會拿去賣了。他想要的還是培香果。」
東幸又轉過身,對著申彩花說:「申姐姐,不好意思,暫時還拿不回來你的因圖。不過離拿回又更近了一步。」
「嗯嗯,不急,謝謝你東幸。」申彩花對於東幸的重情重義,滿眼都是欣賞與感激。
突然,三人身旁急匆匆跑過幾個人。嘴裡說著「暴力」「精彩」這樣的字眼。
奇諾首先來了興緻,拉著兩人跟了上去。
「估計是別的賽場有精彩的比賽,走!我們去看看吧!」
東幸三人跟著湊熱鬧的人群,一路走到了第四賽場。這裡的看客遠遠多於東幸的第九賽場。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來台上這傢伙有些名氣啊,居然有這麼多人慕名而來。」奇諾一邊往裡擠,一邊抱怨著。
東幸一把拉住靈活如泥鰍的奇諾,指著賽台。
「不用往裡擠了,這裡也看得到。」
奇諾順著東幸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台上像是被一個墨綠色的巨大籠子罩住了全場。
「那是什麼?」一向見多識廣的申彩花也不禁感嘆。
「天吶!那是…因甲!」奇諾驚呼起來。
仔細看去,那個巨大籠子確實是因甲構成的。
「不可能!初賽只允許攜帶一萬因參戰,怎麼可能構築那麼巨大的因甲籠子?……除非…!」
「除非,那是一個因圖。」申彩花最先想到。
「確實,如果是因圖,就可以以最精簡的因數構築出來。」奇諾說。
東幸瞪大了眼,「因圖?還有這種因圖?」
奇諾眉頭緊鎖,似乎有一絲回憶難以從腦海中抽取出來。
說話間,台上的對決仍在繼續。
東幸艱難的從籠子間隙中觀察台上的狀況。
一個上身赤裸的健壯漢子,用因甲包裹拳頭,護著頭部。看姿勢像是一個拳擊手。此時他身上血跡斑斑,腳步蹣跚,站立都已經很勉強了。
他的對面,隱約能看見一個被蜘蛛網似的因甲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人。結合他身上擁有和因甲籠子相同的墨綠色因甲,可以猜出他就是發動這個「籠子」的人。
「這麼堅強的鬥志,可真是讓我興奮到發熱呢。」
這句略帶猥瑣和挑逗的話,卻是來自一個並不相符的低沉男嗓。
說話者正是這個用籠子控制全場的人。
「被你……這種變態……小看,我,我可是……職業的!」
傷重的拳擊手帶著近乎絕望的乾嚎,用最後一點力氣撲向對方。
然而別說是碰到對方的身體,僅僅衝到了賽台的中間點,他便被這個如同活著一般的籠子給阻擋了。籠子的兩側飛出如鐵鏈一般的因甲,一頭還帶著尖刺。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尖刺便分別刺穿了拳擊手的左右腳板,並用鐵鏈的部分緊緊纏繞住他的雙腿。拳擊手被繃緊的鐵鏈給吊到半空,倒掛在了籠子之中。鮮血淋漓的腳板不斷地向下滴血。而一根從對手身邊飛出的墨綠色「鞭子」,更是無情地抽打著拳擊手的身體,使其皮開肉綻。
「好殘忍……」東幸忍不住說道。
不僅是東幸,台下的看客們,對於這種處刑式的攻擊,此時也是褒貶不一。感覺到噁心和不忍的人,也不在少數。
東幸前面的兩個看客此時也在議論。
「誒,那個拳擊手可是旋風托比啊,以前的美國職業拳手,好像還拿過金腰帶的。」
「真的假的?看來在陽間再強,不擅長用因甲,也是硬氣不起來呀。」
主理人看到這種毫無懸念的比賽,此時也心生惻隱說道:「看來托比選手已快要失去意識。如確實失去意識,則勝負已定。」
聽到此話,被蜘蛛網似的因甲包裹的男子暫停下攻擊。
東幸看得出此人絕非善類,料想暫停之舉絕非出於憐憫。
「糟了!他想……!」
話音剛落,只見又一條帶著尖刺的鎖鏈因甲,直插托比心臟。大量的血從他胸口滲出。原本還有微弱掙扎的他瞬間沒了骨頭似地,雙臂垂落下來。
全場頓時頓時鴉雀無聲,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旋風托比,被幹掉了。
主理人更是沒料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殘忍,在他判定托比輸之前就搶先將其殺害。
雖然在冥界,人並不會真的再死一次,只要買一副肉身,又可以自由活動。可殺人的行為,卻是實實在在在眼前上演了。
這個瘋子,並不是只想贏,他很樂於殺人。
台上覆蓋全場的墨綠色籠子逐漸收縮,露出此人真容。
一頭齊肩的深灰色披肩發,挑染著一絲藍色。馬桶蓋似的齊劉海下一對細長的丹鳳眼,閃爍著詭異的神情。他咧嘴一笑,一對尖銳的犬牙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笑容,是一種純粹的惡,有著頂級掠食者特有的恐怖氣場。
「我想起來了!」奇諾突然大聲喊起來。
「奇諾!你說什麼?」東幸回頭問。
「刑房!他是刑官郭百!」